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李三一就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了。他穿上轻便的武将常服,走出营帐,来到营区中开始晨练。
与此同时,青山卫的士兵们也没有闲着。除了安排必要的岗哨进行警戒外,其他士兵们也纷纷加入到晨练的队伍中来。他们整齐划一地站成一排,每个人的动作都标准而有力,口中喊着响亮的口号,整个场面气势恢宏。
“什么声音?”正在熟睡中的太子突然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他有些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然后转头问在一旁伺候的内侍太监,“这是怎么回事?”
内侍太监连忙躬身回答道:“回主子,奴婢已经派人去查看了,据说是定北侯正在带领他的亲卫队进行晨练呢,而且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
“哦?”太子一听说是定北侯,顿时来了兴致,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走,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咱们的定北侯是怎么训练的。”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内侍太监赶忙应道。
“不用了,”太子摆了摆手,“不要去打扰他们训练,我们自己过去看看就行。”说完,太子便起身下床,穿上衣服,径直朝庭院走去。
那内侍太监闻听此言,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吩咐左右侍从为太子梳洗。这梳洗过程虽然简单,但也有一套固定的流程,包括洗脸、梳头、整理衣冠等。侍从们手脚麻利,不一会儿便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
当太子距离目的地还有百十步时,英国公朱达开早已在那里等候。他身着武将常服,神情严肃,正仔细查看着周围的情况。
见到太子到来,朱达开赶忙迎上前去,躬身施礼道:“臣见过殿下。”
太子见状,连忙摆手笑道:“免礼,呵呵,这训练竟然把您也惊动了?”
朱达开微微一笑,答道:“人老了,觉就少。听闻定北侯在此训练,臣便过来看看。”
太子闻言,也笑着回应道:“不老,不老。英国公您可是朝廷的中流砥柱,怎么会老呢?不知您觉得定北侯这训练如何?”
朱达开略作思考,然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说来这训练并无特别之处,都是按照朝廷的操典要求进行的。只是定北侯能将这些要求落到实处,实属难得。”
“哦,这在此处半年了,也没见过十几万人操练呀!”太子惊讶道。朝廷操典,按说应该都是一样的。何况自己跟前的都是天子禁军,都是精锐。
“咳咳,”朱达开轻咳两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不是能省点嘛。要是像定北侯那样,每天的粮草消耗可就要增加三成啊!现在军中都是一日两餐,要是按照定北侯的标准,那至少得一日三餐才行。”
朱达开一边说着,一边老脸微微一红。然而,太子却并未看向他的老脸,而是若有所思地沉思着。
过了一会儿,太子叹息一声道:“唉,这确实是一大笔支出啊!不过,既然如此,也只能算了。难为英国公了。”太子心里很清楚,十几万大军的调动并非易事,后勤保障更是难上加难。还好这次是在自己家门口作战,如果是异地作战,没有一两年的充分准备,恐怕都不敢轻易动手。
国之大事,无非祭祀与战争。在当下这个生产力相对低下的时代,战争往往需要有足够的底蕴才能主动发起。否则,一旦陷入被动,后果就难以预测,甚至可能到了不得不战的地步。
朱达开赶忙恭敬地说道:“都是为了大武啊!定北侯如此行事,对后勤保障的要求自然是很高的。不过,他的军队战斗力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朱达开心中其实也很想效仿定北侯,但无奈自身情况复杂,积重难返,实在是难以做到。
“哦,”太子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感慨。他深知自己的皇庄护院开销巨大,以至于不敢过多地编练,实在是负担不起啊!想到这里,他不禁叹息一声,心中暗暗感叹:“唉,看样子,在这偌大的大武国,能像定北侯这样财大气粗的人,恐怕也是凤毛麟角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偶尔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几句。
“看着他们快结束了,殿下,要不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朱达开突然开口问道,似乎对定北侯的训练情况颇感兴趣。
太子略作思考,随即朗声道:“走,去看看定北侯。”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期待,或许是想亲眼见识一下定北侯的实力和风采。
不过短短百十步的距离,对于他们来说,转瞬即至。然而,李三一的哨兵却并非等闲之辈,他们早就发现了太子和英国公的到来,并迅速将消息传递给了李三一。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李三一似乎并没有前来迎接的意思,他的士兵们依旧照常训练,仿佛太子和英国公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他们过多的关注。
“臣见过殿下,见过英国公。”李三一训练结束后,并未如往常一般返回营帐,而是静静地站在营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原来,营区有严格的规定,没有得到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
“免礼!”太子面带微笑,声音温和地说道。
李三一点头示意,然后侧身让开道路,同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太子见状,微微一笑,抬腿迈步走进营帐。朱达开紧随其后,而李三一则稍稍落后一步,不紧不慢地跟了进去。
进入营帐后,太子和朱达开分别在主位和客位上落座。李三一则在一旁的次位上坐下。营帐内的布置简洁而庄重,几人相对而坐,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太子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微笑着看向李三一,缓声道:“定北侯,孤看你这训练甚是不错,若能在全军推广,必能提升我军战力。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