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瞄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冉以沫,看到大姐那副我就静静看你们表演的表情让欧阳郎瞬间决定,还是乖乖待在家里,跟在姐姐身边比较安全。
冉以沫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忍不住吐槽:“妈,您确定要留这两个科学家在家?上次他们做实验,差点把厨房炸了。”
“那是意外!”
两个小团子异口同声地反驳,连撅嘴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冉南雪趁机拉着冉逸尘溜向门口:“快走快走,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冉以沫撇了下嘴,哎,她这孩子王的工作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好想爷奶啊。
被冉以沫念叨的欧阳国此刻正坐在大领导办公室悠哉喝着茶。
大领导端起茶杯,意味深长地看向欧阳国:“欧老啊,你看是不是该把你家那小丫头调来京城?敌特活动真是猖獗的有些没边了,有她在……”
“领导”
欧阳国慢悠悠地啜了口茶,眼角笑纹舒展开来:“我家那丫头才多大,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她能抓住敌特纯属运气好。”
轻轻放下茶杯,瓷杯与托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再说了,这么小的孩子就掺和这些事,实在不妥。”
大领导挑眉:“怎么,你还怕有人记恨你们欧阳家不成?”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几年前阿渊昏迷不醒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要不是我儿媳妇厉害,我早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欧阳国手指在扶手上轻点:“还有啊树大招风,您想,一个黄毛丫头把那些老狐狸都揪出来,让某些人脸往哪搁?”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桌上放着的组织架构图。
“你啊……”
大领导失笑:“护犊子护得紧,不过话说回来”
他突然正色:“那丫头最近又立功了,沈浩天刚递上来的报告……”
“领导”
欧阳国指尖在茶杯沿口轻轻一叩,眼中精光乍现:“您还记得三年前那起泄密案吗?”
刻意压低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深意。
见大领导颔首,欧阳国不紧不慢地续道:“有时候啊,明面上的车马炮,反倒不如暗处的过河卒子来得管用。”
他端起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眼底的精光。
大领导摩挲着下巴的手突然一顿,随即朗声大笑:“好你个欧老,真应了那句姜还是老的辣,这是要把孙女当王牌藏着啊!”
“哪能啊”
欧阳国执壶续茶的动作行云流水,碧绿的茶汤在杯中打着旋儿:“只是觉得,让小丫头在暗处蹦跶”
故意拖长声调,茶匙与杯壁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响。
“比摆在明面上更让人……防不胜防。”
“她哥哥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阿渊已经测试过新研发出来的武器了,据说……”
欧阳国忽然噤声,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有些话不必说透。
儿孙们在哪里发光发热都行,唯独不能一上来就搁在权力中枢。
起点太高未必是福,何况欧阳家的孩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再沉淀几年,孩子们的路只会越走越宽……
两双看透世事的老眼隔空交汇,紫砂茶盏轻轻相碰,清脆的声响里藏着几十年的默契。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应和这个不足为外人道的约定。
欧阳睿渊就这么直勾勾盯着眼前的这只白猫,听它的嘴里说出一个个名字,职务,哪个团哪个营,都有哪些人中了蛊毒。
欧阳睿渊看着对面一脸淡定的女儿,艰难开口:“沫沫,你的猫会说话……”
冉以沫有些诧异地看着欧阳睿渊:“爸,你别告诉我,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球球是只会说话的猫……”
欧阳睿渊手中的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直勾勾盯着茶几上那只优雅舔爪子的白猫。
“三营二连张建国,后勤处王副主任,最高指挥官程军长……”
球球甩着尾巴,字正腔圆地报出一串名单,活像个军事参谋。
书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挂钟的滴答声格外刺耳。
欧阳睿渊机械地转向女儿,声音干涩得像三天没喝水:“沫沫……你的猫……会说话……”
冉以沫正在削苹果的手一顿,水果刀咣当掉在桌上:“爸……您该不会……”
她瞪圆了杏眼:“这么多年都不知道球球是只会说话的猫?”
“我该知道吗?!”
欧阳睿渊声音陡然拔高八度,指着悠闲梳毛的白猫:“它平时不就会'喵喵喵'吗!”
球球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没错,猫会翻白眼),用爪子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喵呜……人家在外人面前当然要装普通小猫咪啦……”
说完还故意冲欧阳睿渊wink了一下。
冉以沫扶额:“爸,您还记得那年,您昏迷不醒,是球球发现了关键所在,当时你魂魄离体,你飘在半空……”
这件事后来球球说起过,冉以沫当时没有放在心上,谁曾想……。
“记得!它当时还冲我喵了一声!”
“我以为它没有发现我……”
欧阳睿渊的表情瞬间裂开了。
他缓缓蹲下身,和球球大眼瞪小眼:“所以……这些年……在我书房打翻墨水的是你?在我军装上印梅花爪印的是你?帮沫沫查到绝密情报的也是你……”
“报告首长!”
球球突然立正敬礼:“我虽然是只猫,却是主人的空间灵宠,主人做不了的事,都是我在完成,包括西北的事情。”
说着还骄傲地挺起毛茸茸的小胸脯。
“西北,你是说姓尹的那家人……”
“是的。”
当年他让人到农场打听尹建华一家人,传来的消息尹家人死的死,伤的伤,尹建华也于死于几年前的冬日,据说下手的人是他的亲弟弟……
欧阳睿渊抚额,他得消化一下,实在这一切太过让人吃惊。
稳了一会心神,他才开口道:“沫沫,那中了蛊毒的人可有办法解除身上的蛊毒。”
冉以沫迟疑了几秒:“有些有,只是要出血……”
“只要能解了蛊毒,过程不重要。”
球球翘着二郎腿(别问猫怎么翘的)补充:“用空间里的灵药兑水喝下,配合针灸就能把蛊虫驱出来,只是过程有些痛苦,要在胸口附近的位置划开一个口子……”。
它突然压低声音:“主人空间里的那些宝贝都是不可再生的,用一点少一点,中了蛊毒的人虽然是军人,也是你手下的兵,不开刀全用灵药解蛊一是太浪费,二是暴露主人秘密的风险太大,在身上划个小口子,休养几天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