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战壕里生活的,命都能交出去,别说这点小事。
生怕他们搞偷袭,简单包扎过后,就带着几具尸体回到了指挥所。
高成受伤,差点吓坏了指挥领导。
直接把他送去了当地的医院。
做了全身检查,确定没有任何毛病,才稍稍放松。
高成直接被约束在医院,哪里都不能去。
想用购买玉料的事,交给了陆沉。
陆沉不负所托,带回来一块料子。
“我可是费了老鼻子劲,帮你买到的东西,说吧,怎么谢我?”
他直接从提包里掏出一块切割好的玉料。
是糯米种,里面有点飘花。
“等回去了请你吃顿饭。”高成用手摸了一下料子,触手温热,确实不错。
“你要这么大块儿料子,这得做多少个手镯,你媳妇儿又不是八爪鱼带的过来吗?”陆沉实在搞不明白。
他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与此同时他又没结婚。
所以get不到那个点。
“没媳妇儿的就别和我说这些。”高成一刀子就扎在了对方的心窝上。
气得陆沉想要把料子抢回来。
高成一手摁住,“说错了,我给你赔罪。”
口头赔罪,陆沉自然不满意,“等任务完成,回去让嫂子给我介绍个对象。”
这个倒是可以。
高成满嘴答应了。
两个人低头观察玉料,远在百里之外的许尽欢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满头大汗坐起身。
许秀莲刚好端着水进来,就看见侄女脸色更难看了。
“这是做噩梦了吧,你怀着孩子心事别那么重,省得这孩子在你肚里也不踏实。”
许秀莲也不好怪侄女婿。
职业特殊,也不是他能够左右的。
除非他不当兵。
可这不现实呀。
“小姑,咱们今晚就村里住,我刚好申请休息两天。”许尽欢心绪不宁。
肯定不好工作。
许秀莲自然是支持。
当晚他们一家人就回到了村里。
好在提前跟二叔许建民打了招呼,屋子烧得热热的。
回家后不至于冷飕飕。
隔天他们就去上坟。
许尽欢站得老远,给亲妈磕了头。
就在她刚刚起身,眼角余光瞥见一道身影。
穿着藏蓝色棉袄,戴着狗头帽,胳膊上挽着一个柳条编的篮子。
里面装了一些香和纸。
走一步咳嗽一声。
还不忘快速抽两口老旱烟。
此人不是别人。
而是许久不见的老父亲许建国。
他看着比之前更瘦了。
脸上的皱纹都比头发还密。
父女俩四目相对,许尽欢神色未变,而是把羊毛大衣裹得更紧。
而许建国先是愣了一下。
目光不自觉落在许尽欢的肚子上。
浑浊的眸子一闪。
下一秒,他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许尽欢面前。
张嘴的第一句话是,“你竟然怀孕了。”
这语气并不是欢喜,而是质问。
哪有这样当爹的?
“你这话就奇怪了,我都结婚差不多半年了,怀个孩子不挺正常的。”许尽欢微微拉开距离。
闵红梅时刻准备着。
要是许建国敢动手,她的脚可不会客气。
“你姐姐的孩子没了,你竟然没心没肺又怀孩子,你的心肝是石头做的吗?”
许建国想起大女儿受的罪。
恨不得把这个小女儿给弄死。
“许承欢的孩子是怎么没的,你这个当爹的心里清楚,别什么都往我头上栽。”许尽欢对亲爹心里没有任何期盼。
自然也觉察不到心疼。
“那也是你见死不救,你姐姐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你自己却日子过得和和美美,我告诉你,我可不同意,你现在就跟我去县城,把这个孩子给我打了。”
许建国说着上手就要拉许尽欢的胳膊。
突然闵红梅动了。
这一脚踢得很巧妙,把对方踢倒在地。
“你再敢胡说,我把你送进去。”
许建国倒在没有融化的雪地上,眼睛越发冰冷。
“许尽欢你就任由外人欺负你爹。”
“我没有你这样的爹,你口口声声让我打掉孩子,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也是你生的,又不是你抱来的,你只盼望着姐姐日子过得好。”
“却不过问我辛不辛苦,二十年了,但凡你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我和许承欢的关系就不会这么僵持。”
“而她在我的规劝下也不会走上歧途。”
“说到底这都是你的错。”
一个家庭生两个孩子,一碗水都端不平。
别说生六七个了。
既然决定好要生孩子,那就认认真真当个长辈。
实在不愿意,那就去结扎。
省得让孩子饱受各种磋磨。
“你就是个没良心的逆女,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是你小姑他们撺掇的,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
许建国涨红着一张脸。
从雪地里爬起来,气呼呼地跑去坟头跟自家小妹算账。
大老远就听到他愤怒的声音,“许秀莲,你是怎么教育许尽欢的,她竟敢对我这个亲老子动手。”
闵红梅站在原地,神情很纠结。
她应该撕烂对方的嘴。
这是做保镖的职责。
可叫嚣的许建国是雇主的亲爹。
“我和他早就闹掰了,往后碰见他胡搅蛮缠,该怎么样处理就怎么处理。”许尽欢眼里只有寒凉。
这辈子他们老死都不向往。
闵红梅犹豫了许久,“你要是心里难受,我可以给你想办法让你们重归于好。”
不需要了。
上辈子那一刀狠狠扎在她的胸口。
除了惊愕疼痛外,最让她痛不欲生的还是亲爹的眼神。
眼里只有对亲姐许承欢的关心。
扭过头来看向她的眼神只有命令。
上辈子他们父女的感情就这么破碎了。
这辈子更不可能修复。
“不用了。”
两个人漫步在地里。
而坟头前。
许秀莲一脸蒙圈,“大哥,大清早的,你说的什么胡话,尽欢多么乖巧的一个孩子,能对你动手,那说明是你做错了事。”
许建国气得抬手就要打亲妹妹。
是旁边的二弟许建民一把拦住,“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今天是大嫂的忌日,别在她坟前闹得不愉快,省得她在地下不安生。”
大哥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做的事儿怎么还不如三岁的小孩子。
如今他落到这样的地步,那也是他作的。
同样是闺女,许承欢拉的屎都是香的。
许尽欢送来的钱都是臭的。
偏心都偏到喜马拉雅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