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高铁票跟网约车之类的公共交通，都需要实名。
所以赵家国也没有花费很长时间就查到了。
很快就给宁海贝他们回了电话。
“王玫母亲叫周娜，十五天前，她从老家坐高铁来海市。”
“随后在海市的酒店住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中午，她在网上叫了一辆网约车，前往东港口海岸，这之后，就再也没有查到她的出行记录了。”
“还需要我查什么吗？”
宁海贝看向楚晨。
楚晨摇了摇头。
东港口海岸，其实就是他们登船的地方。
坐高铁跟打网约车会有记录，但是坐船则不需要实名制。
周娜从老家坐高铁来海市，最终出行记录断在了东港口海岸，这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周娜是十三天前去的海岛。
比他们早六天时间。
上海岛之后，她就一直待在海岛上面，再也没有下来过。
所以赵家国不可能查到后续的出行记录了。
宁海贝对着电话回道：“赵队，没有了，有事再打给你。”
挂了电话，宁海贝看向楚晨，“现在可以开始审问了吗？”
楚晨点头，“我审一个，你审一个，剩下两个，让船老板找地方将她们分别分开。”
“怎么审，你应该知道吧？”
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审讯。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其实就是在套她们嘴里的话。
最终目的，就是套出周娜在海岛的藏身之处。
宁海贝道：“知道，你想审谁？”
楚晨想也不想，便直接道：“刘玲。”
楚晨觉得刘玲的心理防线会更弱一些。
而且，她给楚晨的感觉，就是很急躁。
他有信心能让她快速开口。
但是其他人，他就没多少信心了。
宁海贝道：“好，我这就把刘玲叫到甲板上来。”
甲板上有一处能挡雨的地方，楚晨走过去，将伞递给了宁海贝。
“就叫她到这儿来吧。”
“在我没有审完之前，不要让任何人上甲板上来。”
宁海贝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随后撑伞匆匆往船舱走去。
很快，她就将刘玲给带了上来。
带上来交给楚晨之后，她又匆匆返回船舱。
时间紧急，楚晨也不跟刘玲废话那么多了。
“刘玲，你前几天问我，认不认识小农。”
“其实你问这个问题，多此一举。”
“因为我不是隔壁班的，不过你就算问隔壁班的，他们也不知道小农是谁。”
“因为小农这个外号，只在你们几个好朋友之间流传。”
“你，还有杜美霞、何静跟蓝萌。”
“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小农是谁。”
“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小农，就是王玫。”
“王玫两年前因为感情问题，从十二楼跳了下来，她没当场死亡，但却因此受了重伤。”
“她是很想死了，特别是跳楼没跳死，还受了重伤的情况。”
“但是她妈妈周娜不愿意她死啊。”
“毕竟周娜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母女俩从小相依为命。”
“王玫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
“可很多事情是由不得我们说了算的。”
“即便周娜再想挽留自己的女儿，最终还是不敌那严重的伤势。”
“经过一年漫长且痛苦的治疗之后，王玫还是离世了。”
“周娜恨罗宇楠，是罗宇楠，夺走了王玫的生命，夺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可他却连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
“仇恨的种子渐渐在她心里萌芽，她萌生了杀掉罗宇楠的想法。”
“但是她一个人的力量是很弱小的。”
“你们决定帮助她一起完成复仇。”
“因为你们也恨罗宇楠。”
“作为好朋友，这一年，你们经常去探望王玫。”
“王玫离世前遭受的痛苦，以及她妈妈那掩饰不住的悲伤，你们都看在眼里。”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罗宇楠，却始终没露过一面。”
“于是，你们策划了一起针对罗宇楠的完美谋杀。”
“你们运海蛇，折磨海蛇，让海蛇对人类产生恨意，然后再将海蛇放生，最后再怂恿罗宇楠下海，试图制造海蛇咬死人的意外。”
“但最后，被我识破了。”
“当然，这并不是你们全部计划。”
“你们还有一个最终计划。”
“周娜在十四天前，就买了来海市的高铁票，她在海市休息一晚之后，第二天，打车前往东港口海岸。”
“然后乘船前往无人海岛，提前在无人海岛藏了起来。”
“这一藏，就是十三天。”
“直到刚刚，罗宇楠被蓝萌骗，自己一个人独自前往东海岸。”
“他不知道此时的海岛上，竟藏着一个人。”
“更不知道，这个人，足足等了他十三天。”
“周娜袭击了罗宇楠。”
“她会慢慢将他折磨罗宇楠，发泄完心里的愤怒之后，她会直接弄死罗宇楠，然后再制造成罗宇楠意外坠海身亡的假象。”
“将罗宇楠抛入大海。”
“海里的海洋生物，会帮周娜抹除她留在罗宇楠身上的伤痕。”
“因为，它们会一点点啃食掉罗宇楠。”
“在一个警员见证下，这起完美谋杀案，更具说服力。”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信息吗？”
“你们好朋友之间的亲密昵称，你们每一步的周密计划。”
“甚至连周娜具体什么时候上海岛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一切吗？”
“你猜一猜。”
刘玲一言不发，但是她不是个心里能藏得住事情的人。
此时的她脸色都绿了。
自己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现在却被楚晨像剥香蕉一样，把什么都剥得一干二净。
她能说什么？她又敢说什么？
楚晨笑了，“这些，都是周娜告诉我们的。”
“你们确实做得很隐秘，几乎没有任何破绽。”
“但最后的运气，好像并不站在你们这一边。”
“因为我们意外发现了周娜。”
刘玲仍是咬紧牙关不吭声，但是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颤抖了。
楚晨继续道：“周娜找到了，但是她死也不说罗宇楠被她藏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