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脑电波在舰船中回荡,有且只有一个主题。
她还是在君上办公室里,跪得轻了!
除了第一波放过去的敌人之外,他们又拦截了至少三批队伍。
他们确实不知道这些舰船飞速靠近,是为了战略物资的补充,还是人员补充。可问题是如此高频次的拦截下,极有可能会导致敌人的舰队大规模机动。
如果,万一,他们打乱了君上的部署......
杰斯的脸抽了抽,看向了面前挺直身体的夜华,识趣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想来君上如果对夜华有一定的了解,必然会对她实施全方位掌控的吧!毕竟不安定的因素,打从一开始就要在监管之下才行。
想到这里,他这才松了口气。
管她有没有在掌控之下,反正每一次拦截,他都收获了满满的军功。虽然自己这种寄生生命没有太多的自主权,可是用来采买一些让人心情愉悦的各种甜食,还是很让人期待的。
......
茫茫然的雪地之中,菲斯里望着面前的简易建筑,愤愤挥动着手中的铁锹,清理着道路上的积雪。
他好歹是个贵族!
虽然他这个贵族没什么牌面,可也不应该被安排做这些只有下等人才会去干的事情。
他拄着铁锹,望着在雪中来来回回的机娘。
她们包裹着厚厚的毛皮大衣,在漫天的飞雪中游走。下半身的短裙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在这样的鬼天气里,她们莹白的双腿带着不一样的光泽,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那是一双双极其富有活力的双腿,当然,这和他梦中情人的那双腿相比,或多或少略显不足。
看什么看?再看也只能成为我心中的代餐!
他不理会机娘们意义不明的眼神,只是趁着她们转头,朝着她们的腿上快速扫上几眼。
“三少爷,您能不能收收您的神通?就当心疼心疼我们,咱们抓紧把活儿干了,回屋子里暖和一下不好吗?”
他的随从之一靠了过来,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劝慰着。
可他的劝慰,显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你懂个屁!你以为是只有这么点儿活儿吗?你信不信,你把这一片清出来之后,还要去清另一片!你以为别人喊你出来只是为了做工?我告诉你,他们只是单纯不想让我们闲着!”
随从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同样在清理积雪的同胞,咧了咧嘴没有回话。
这一片营区之中,俘虏少说也有数千人。在这样庞大的基数下,所有能做的工作都已经做完了。谁会闲着没事儿干去折腾几个俘虏?
自己的贵族老爷,显然除了自恋之外,又多了点儿被害妄想症。
看来沃夫家族的传承,还是要靠家里襁褓中嗷嗷待哺的那些孩子了!
他抢过了菲斯里手里的铁锹,开始对着地面清理起了积雪。
“对了,哪怕是为了咱们的生命着想,您也要收一收您的大眼!我怕那些机娘们觉得冒犯,会把您眼珠子都给抠出来当炮儿踩!”
风雪之中,一艘舰船缓缓下落,吹起了大片的积雪。
随着舱门的打开,一众俘虏都抬起了自己的头。
以前的他们总是低垂着脑袋,可是在吃了几顿饱饭之后,他们的脑袋理所当然的竖了起来。
他们迫切想看看,舰船上下来的是什么神仙人物儿。毕竟这些机娘们一个比一个好看,燕肥环瘦的,总有一款能够符合他们的审美和想象。
舱门打开了,走下了一个包裹着毛皮大衣,一脸颓废样子的同族。
他们低下了头,又开始扫自己的雪。
天地良心,这种裹了毛儿的玩意儿,属实让他们的心都凉了半截。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菲斯特走下了舰船,他不知道苏离让自己来干什么。或许在漫长的几个月后,他终于想起来了自己这个理疗师。亦或许是这个战场,再次出现了植物人一样的状况。
只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一下飞船,他就看到了一个本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身影。
他有些恍然,原来,这个军团,已经打到了他的家乡。
“菲,菲斯里?”
漫天的风雪中,即便是裹了厚厚的毛皮,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弟弟。
“你为什么在这里?”
菲斯里瞪着大眼,有些迷茫的看着风雪,不知道那个看不清脸的玩意儿,究竟在嚎些什么。龙州人的语言不太好学。他这么长时间,也就能听懂一句你好。
“这人嚎个什么玩意儿?是让咱们过去吗?”
菲斯特听到了菲斯里的声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是龙州话,当即切换了语言,再一次呼唤道:“菲斯里,这里,我是,我是你的哥哥!”
“你,你踏马是个棒槌!我哥都死了!”菲斯里晃了晃手里的扫把,他见过认亲的,没见过硬是认死人的。
他哥?
他哥早就被炮崩了!机甲都炸了!他哪里还有哥?
菲斯特没有多言,只是快步走了过来,然后迎着风雪,一把搂住了菲斯里。
菲斯里向后挣扎着,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的人脸。
是菲斯特无疑,但却是胖了一圈儿的菲斯特。
“你,你偷吃人家粮食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菲斯里翻了个白眼儿,他甚至来不及接受自己哥哥仍然活着的狂喜:“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多稀奇,被俘虏了呗!”
两兄弟的见面,没有预料之中的温情。
菲斯里甚至不想多去看自己哥哥的胖脸,视线不由自主看向了一侧走过的机娘。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菲斯特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弟弟,翻来覆去的看,生怕他少上一两个零件,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弟弟眼睛仍在四处乱瞟。
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个不靠谱的,可他从没想过,他竟然这么不靠谱。
这种兄弟相见的场面,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在战场这种环境下相遇,无疑可以说是上天眷顾。
但自己的弟弟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把兄弟间的相遇当成了阻碍他看腿的负累,或多或少有些薄情寡义。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你能不能管一管你的眼睛,不让它四处乱看你不该看的东西!”
菲斯里最听不得自己哥哥的唠叨。
“哎呀,我知道!可是,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