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拉娜那不断膨胀、扭曲,即将彻底撕碎人形外壳的恐怖姿态。
墨染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像是看到自家宠物在泥坑里打滚。
“喂,拉娜,”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血肉增殖的粘稠声响和人群的惊恐尖叫,“变回原来的模样。”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要求邻居把音乐关小点。
这诡异的要求让目睹这一幕的人大脑几乎宕机!
那可是正在展露真身的“圣体”!是能带来毁灭的血肉祭司!
他不跑?不反抗?反而在命令对方变回去?
他真的……有对抗圣体的实力吗?
这念头荒谬得让人不敢深想!
“吼——嗡——!”
从拉娜那隆起的、非人的躯干中心,发出一种低沉、混响、仿佛无数喉咙在深渊中齐声共鸣的呓语!
那声音带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宣告着不容置疑的“真理”:
“血肉的低语…指引吾至此…腐朽的躯壳!抗拒真理的堡垒!今日!吾将带来进化的曙光!”
宣战词如同死亡的号角,话音落下的瞬间,拉娜发动了攻击!
两根滑腻且巨大血肉触手如同离弦之箭,闪电般卷向地上那两具蕴含澎湃力量的驾驭者尸体!
与此同时,更多的触手疯狂交织、膨胀,化作一张遮天蔽日的、滴落着腐蚀粘液的恐怖血肉巨网,带着毁灭性的气势,朝着墨染当头罩下!
要将这个亵渎血肉的少年连同他脚下的土地一同拍成肉泥!
“完了!”远处奔逃的人群中有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预见了墨染被碾碎成渣的血腥画面。
拥挤踩踏变得更加疯狂,所有人只想在被波及前逃进那道象征着安全的大门。
然而,他们绝对无法想象接下来发生的景象!
就在那血肉巨网即将吞噬墨染、触手即将触及尸体的时刻。
圣体拉娜泛起的烟尘之中,墨染拿出了贤者之石,发射异变珠,直接改变了拉娜的形体,从不断膨胀的怪物变成了一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羊驼。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被强行折叠、物质形态被彻底颠覆的怪异嗡鸣!
那狰狞咆哮、带着混乱呓语不断膨胀血肉圣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毛茸茸、大眼睛、脖子修长、正茫然地站在烟尘中的——羊驼!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下巴都惊得快要砸到地面。
圣体……变成草泥马了?!这比圣体本身还要让人难以置信!
墨染看着那只继续膨发血肉的羊驼,“啧,形态是变了,但内核还是血肉,还能增殖啊……”
他像是有些不满意这个作品,再次使用贤者之石发射了异变珠。
那只羊驼瞬间消失,原地重新出现了那个穿着破烂衣服、一脸惊恐茫然、但身体完好无损,至少没裂开的少女拉娜!
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圣体和诡异羊驼都只是一场幻觉。
“这下应该稳了。”墨染嘀咕着,随手掏出一枚造型古朴、中心如同微型黑洞般缓缓旋转的黑洞指环。
他极其随意地将其套在了惊魂未定的拉娜手指上。
指环套上的瞬间,拉娜身体猛地一僵!
她体内那股汹涌澎湃、时刻渴望增殖进化的血肉能量,像是被一个无形的、贪婪的漩涡不断地抽走。
再也无法逸散分毫!她惊骇地发现,身为血肉圣体,竟然被这枚小小的指环彻底压制、封锁了!
给其套上黑洞指环,果然没法再裂开了。
奇怪的是,拉娜的黑洞指环里面稀出物质不是拉娜物质而是一个名为“进化之匙”的东西。
这东西上涨的竟然是模组的加载进度!
[泰坦生物]模组加载中,加载进度88%。
[故事模式]模组加载中,加载进度76%。
[机械动力]模组加载中,加载进度65%。
[无限宝石]模组加载中,加载进度58%。
[傀儡装配]模组加载中,加载进度43%。
[屠宰工艺]模组加载中,加载进度39%。
当稀出第一块进化之匙方块的时候模组加载进度上涨了一点,但后续上涨进度就变慢了,不知道要多少“进化之匙”方块才会再涨1%。
但拉娜的作用无疑又多了一点。
看着再次变为羊驼的拉娜,墨染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说道:“愿意做任何事情可都是你说的,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变回来。”
“噗噜噜!”
羊驼拉娜发出一串意义不明、但绝对充满愤懑的鼻息,使劲甩了甩脑袋试图摆脱墨染的束缚。
鬼知道一头本该呆萌的羊驼,是如何在它那长着长睫毛的大眼睛里,精准地投射出“屈辱”、“愤怒”以及“你给我等着”这种复杂情绪的。
它那蓬松的、看似无害的羊毛周围,几缕同色系的、滑腻的“羊毛触手”不受控制地微微蠕动着。
显然,黑洞指环的压制力场并不能完全锁死她作为“圣体”的本质力量。
但墨染对此毫不在意,反而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啧,这不挺可爱嘛?比刚才那副尊容顺眼多了。”
他像是给宠物狗修剪杂毛一样,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大剪刀,对着那几缕不安分的“羊毛触手”咔嚓咔嚓就是几剪子!
多余的“羊毛”应声而落。
接着,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条栓绳,套在了羊驼的脖子上,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然后,他站起身,郑重其事地将栓绳的另一端,连同那把还沾着几丝可疑粘液的剪刀,一起塞进了旁边全程目瞪口呆、仿佛灵魂出窍的埃蒙手里。
“喏,交给你了。”墨染拍了拍埃蒙僵硬的肩膀,语气轻松得像在交代照顾盆栽,“好好修剪那些多余的‘羊毛’,别让它长歪了。”
“哦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嘴角勾起好玩的弧度,“如果你想省点脚力,骑着它走也不是不行……不过友情提示,最好再喂点干草料,说不定心情好了能跑快点?”
埃蒙:“……”
他低头,看看手里沉甸甸的剪刀和栓绳,再看看眼前这只眼神不善,周身还散发着若有若无诡异气息的羊驼。
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骑……骑着它走?!”
埃蒙脑海里不受控制地疯狂回放刚才少女头颅裂开、触手狂舞的地狱景象。
打了一个寒颤,骑上这么一个东西,晚上一定会做猎奇的噩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