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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繁花笺 > 第二百二十九章 香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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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毒虽不猛烈,但长期吸入,会逐渐侵蚀心肺,致人虚弱而亡。所幸发现及时,微臣等已配制了解毒汤药,连服半月,应可清除余毒。”陈院正答道。

“好,务必确保杨绿芝性命无虞。至于那熏香之事,本宫自会审问安选侍,追查到底。”余少云顿了顿,指尖划过茶盏边缘的纹路,声音陡然冷冽几分,“引香砂这等阴毒之物竟流入宫中,无论是谁牵涉其中,本宫身为六宫之主,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给后宫一个公道。”

陈院正忙躬身,“娘娘圣明,有您主持公道,后宫定能拨云见日。这解毒汤药的火候、时辰,微臣已细细叮嘱煎药太监,每日三剂断不会错。”

李太医亦道:“娘娘忧心后宫安危,臣等自当尽心竭力。杨官女子服药期间,臣等会每日轮值探视,若有丝毫反复,定当第一时间奏报。”

余少云注意到了方太医的异常沉默,但现在不是追究他的时候,目光微闪,淡淡地道:“有劳三位大人了。若能保得杨官女子平安,本宫自会在陛下跟前为你们美言。”

“娘娘折煞臣等!”三人同时跪地,额头几乎贴住地面。

方太医声音发颤,“能为娘娘分忧,是臣等的福分!”

余少云挥袖示意,三人起身倒退着退出殿门,方转身离去。

“吟芳,你去文和宫,把安选侍,可我带过来。”余少云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齿缝间挤出。

“是,娘娘。”吟芳领命而去。

谢知意安排的人,一直关注着这事的进展,吟芳一到文和宫,谢知意就收到了消息。

陈育琳边将茶奉边谢知意,边道:“引香砂的事闹大了,安选侍这次怕是……”

“她不会有事的。”谢知意掀开杯盖,轻啜一口,“她不会承认,她知道香里掺有引香砂,只会说,她一番好意,见长门宫蚊虫太多,才送熏香给杨绿芝。”

陈育琳恍然大悟:“安选侍这是要把脏水泼给婉贵仪。”

“引香砂的来源,皇后是追查不到的,这件事到最后,又成为深宫中,查无实证的悬案。”谢知意眸中精光一闪而过,但她不会让这事轻易过去的。

事情就如谢知意所料的那样发展,而宫里的气氛,也因婉贵仪和杨官女子中毒,而略显压抑。

几日后,余少云率众嫔妃到慈宁宫给沈太后请安,沈太后突然开口询问道:“皇后啊,这引香砂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回母后,婉贵仪坚称未曾制过带毒的香,她自己也中了毒;安选侍说送香是出于好意,全然不知有异;至于杨官女子指控安选侍之事,拿不出确凿证据,无从证实。”余少云脸上带着佯装的无奈,“儿媳虽多方查证,可各方说辞不一,实在难以定夺。”

“难以定夺?皇后是在说笑吗?还是皇后并不想查出真相来啊?”沈太后戴着翡翠护甲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紫檀木案几,语气冷淡。

余少云心中一紧,强作镇定地俯身行礼:“母后明鉴,儿媳日夜都在追查此事,只是案情复杂。儿媳担心误判,才反复查证,不敢轻易下结论。”

她低垂着头,声音平稳,只是攥紧的拳头微微发颤。

沈太后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声音愈发冰冷:“皇后执掌六宫多年,若是这点事都办不好话,那就将人交给慎刑司吧,相信慎刑司的刑具会让她们如实招供的。”

殿内寂静无声,众嫔妃都屏息凝神。

谢知意看到余少云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唇角微扬。

“母后息怒,儿媳定会全力彻查。”余少云抬起头,眼神坚定,“若三日内查不出结果,儿媳甘愿受罚。”

话虽如此,她心里清楚,这案子越查下去,对自己越不利,而谢知意知道余少云这是要推替罪羊出来了,就不知道谁这般倒霉。

“好,三日后听你回话。”沈太后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午后,乌云沉沉,谢知意歪在暖阁的软榻上,身上搭着软和的丝绒织锦毯,手里拿着一本《香笺》在翻看。

《香笺》上记载着各种香方,她看到的这页上,写着驱蚊香珠:干艾草三两(晒干后研末,取其辛香驱虫之性)、薄荷二两(鲜叶捣汁,与艾末调和)、丁香五钱(碾碎增香,其挥发油可避蚊虫)、苍术三钱(燥湿驱虫,古方常用防虫药材)、樟脑一钱......

突听外面传来清道鞭声,知皇帝萧浔来了,谢知意赶忙搁下书,起身往外迎。

走到门口,就看到身披玄色织金蟒纹大氅的萧浔,龙行虎步地走了过来,“天寒地冻,怎的还立于廊下?仔细染了风寒要吃苦药,快随朕进暖阁。”

言语间满是关怀,边说边伸手轻轻扶了谢知意一把,牵着她,一起进了暖阁。

谢知意微笑着回应:“见陛下来了,妾身心中欢喜,一时忘了天寒,倒是让陛下挂心了。”

萧浔脱下大氅,递给了一旁侍候的宫女,“爱妃这嘴呀,就是甜,让朕尝尝,可是吃糖水?”

谢知意愣了一下,没想到萧浔会调戏她,但见萧浔神色愉悦,知是说事的时机,明眸流转,娇嗔地唤道:“陛下!”

萧浔笑着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比南粤进贡的荔枝蜜还要甜三分。”

宫女们都识趣地退了下去,屋内只余帝妃二人。

萧浔在榻上坐下,抬眼便看到搁在榻几上的《香笺》,“爱妃这是起了学制香的兴致了?”

谢知意摇头,“妾身又不爱用熏香,怎么可能学制香?是妾身听闻杨官女子中了引香砂的毒,心中惊惧,便想着,后宫之中用香之处甚多,若有人存了坏心,在熏香、脂粉里做手脚……”

她话音一顿,轻抿唇角,“妾身总得知道何种香气有异,也好早些避开,免得当了中毒却不自知的冤魂,毕竟妾身险些就遭了算计。”

萧浔翻书的动作微滞,杨绿芝中毒之事他已知晓,但谢知意险些被害却是首次听闻,目光微凛,“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