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下一秒,任小凌就笑着对她说道:
“你干得很好,可以走了。”
“谢谢,谢谢!!”林晚如获大赦,喜极而泣,手脚并用地逃出了任小凌房间。
活下来了!终于活下来了!!
她不敢在楼道里出声,便在心里疯狂大喊,迅速顺着楼梯往下跑,离房间里的恶鬼越远越好。
跑着跑着,
她突然僵住了。
不对啊,这楼梯,有这么长吗?
林晚不是头一次走任小凌家的楼梯,对其有多少长度,大致有数。
此刻明显不对!
之前一分钟不到就能走完的楼梯,此刻她走了至少五分钟了,还没到头。
怎么回事?!
她心里发慌,急忙朝楼下喊:
“秦宇!徐老师!
能听到吗?”
楼下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林晚大惊失色:
“不、不对啊,我明明完成任小凌交代的事,为什么会遇到鬼打墙?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有任何人回答她的疑问。
她不敢上楼去质问那个恶鬼,更害怕后者突然从房间里追出来,把她拖回去生吞活剥,
于是不顾一切,加快速度顺着楼梯往下跑。
期待着能如在南家被困楼梯时般,好运再次降临,
能突然出现个同伴,撞破困住她的幻境。
等等……
回想起在南家时的遭遇,一个古怪的念头油然而生——
她此刻遭遇的境况,
与在南家时遭遇的如出一辙,
仿佛出自同一个鬼怪的手笔……
难道是南家的那个小女孩鬼魂追到这里来了?
可林晚根本没功夫细想,
此刻,她眼前原本绵绵不绝的楼梯终于到了头。
只是出现在最后一格楼梯下方的,并非她期待中的熟悉的客厅,
而是一个根本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出租车!
“客人,等你好久了,上车吧。”
鬼司机从驾驶座车窗上探出头,阴森森地朝她笑,催促她赶紧上车。
“啊!”林晚发出惊恐尖叫,不假思索,扭头就跑。
可她还没迈开腿,就僵住了。
身后的楼梯诡异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鬼司机驾驶的出租车。
接下来,
不管她往哪个方向跑,每一次面对的都是相同的场景。
她,根本无路可逃!
“不!不应该是这样!!
我明明成功把南雪魂魄带回来了,为什么还会遇到鬼司机?”
林晚疯狂地又哭又叫,此刻顾不得那么多了,朝看不到的二楼大喊任小凌的名字:
“任小凌!
你说话不算话!你作弊!!
我明明成功了的,你不能杀我。
不然诡境不会放过你!”
在诡境里,连同鬼怪也要遵守这个怪异世界和力量操控的规则,
这是所有入境者众所周知的事实。
为什么此时此刻,偏就不对了?!
林晚无计可施,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威胁任小凌。
这一招,还是没用。
见她死活不肯上车,
一道诡异的力量忽然将她包裹,硬生生拖上了车子。
鬼司机发动车子,拉着她在黑暗中疾速行驶,
最后将她抛在无尽的黑暗中,消失无踪。
林晚惊恐抽泣着在黑暗中摸索,许久终于看到前方出现了光亮。
那是一扇亮着灯的窗户,边上还有门。
她小心翼翼地跑了过去打开门。
看清屋里头坐在床上的那个人,她先是一怔,继而惊喜:
“是你啊,太好了!
我还怕……”
话音未落,她就僵住了。
“你来了,我正好饿了,嘻嘻。”
那个人朝她咧嘴一笑,满嘴尖牙泛着冷光,
“吃了你,我就有力气对付她了。”
……
一楼。
“林晚怎么去了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吧?”
徐老师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楼梯上方,忽然有些不安。
李芷和钱多也有同感。
至于秦宇,正时不时打量着坐在沙发上一脸“呆滞”的木飞航,没有立即回应。
“秦哥,你看在什么?
木飞航有什么不对吗?”钱多忍不住捅了捅秦宇胳膊。
“没什么。”秦宇回神,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不由得皱眉,
“林晚搞不好真出事了。
我们前面三组,都没花这么多时间跟任小凌交差。”
“难道,她带回来的娃娃身上根本没有南雪的魂魄?
所以任小凌发怒,不放她出来。”
徐老师正猜测着。
门口方向,一道声音骤然响起:
“不可能,那个女娃娃身上肯定有南雪魂魄!”
这声音好熟悉!
不仅徐老师等人惊呆了,
就连“呆滞”的木飞航都略微诧异地挑眉,看向大门口。
本该已经死了的边山站在那,满身泥巴和草叶,狼狈至极。
“你是人是鬼?”李芷警惕地质问。
“呵,”闻言,边山忍不住冷笑,
“林晚那挨千刀的,告诉你们我已经死了?”
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其他人则由此断定,他还真不是鬼,是个还在不停呼吸的活人!
“太好了,边山大哥,你活着回来了!”钱多高兴不已。
“林晚那臭婆娘呢?!”边山咬牙切齿地环视四周,未发现仇人的身影。
秦宇指了指楼上:
“他带着娃娃上楼去跟任小凌交差,
已经去了很长时间都没回来,
看样子情况不妙。”
“什么?”边山一愣,终于略微克制住对林晚的满腔怒意,
“难道我真的弄错了,南雪不在那个娃娃里?”
但他很快就否认了这个猜测:
“不可能!
要是这娃娃身上没有南雪,那鬼东西就不会玩命追带着娃娃的人。”
“你们在南家到底遇到了什么,赶紧说来听听?”秦宇催促。
“好。”边山抹了把脸,用力点头。
对于南家遭遇的一切,他隐隐有些思路,只是这些思路太散乱,加上死里逃生后情绪还没完全恢复,
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正需要人一起帮着分析分析。
他仔仔细细把在南家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没有漏掉任何细节。
听完之后,李芷不可思议地感慨:
“什么?
你被鬼手用绳勒住脖子,最后是靠猛踹隐藏在常春藤下的大油桶,才逃了出来?”
“是啊,别说你,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还能靠这种办法活下来。”
边山摸着布满绳索勒痕、疼得厉害的脖子,心有余悸。
“南家人很喜欢种花草,
不知从哪弄了个大油桶装满土,种了满满一大丛常春藤和别的花草。”
垂落下来的绿植茂密如毯子,将油桶遮挡着严严实实。
要不是他挣扎中,无意间踹到了油桶,
打死都不可能发现这玩意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