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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坤哥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整个人便如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去,重重砸在后面的土炕上,又滚落在地,蜷缩着身体,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黄小龙看都没看那瘫软的混混一眼,立刻上前,捡起地上被撕破的外套,迅速盖在杨玉琴身上。

“阿姨,你怎么样?”

杨玉琴此时已是衣衫不整,眼睛紧闭,脑袋上还汩汩流着鲜血。

黄小龙顿时怒了。

我尼玛。

这是把人往死里打啊。

人都快被打死了,竟然还要干那禽兽之事。

此时,杨玉晴也冲进房间。

当她看到自己母亲衣衫凌乱、额头淌血、昏迷不醒地躺在炕上。

而那个禽兽不如的坤哥正瘫在墙角呻吟时,杨玉晴脑中“嗡”的一声,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妈.......!”

她扑到杨玉琴身边,手忙脚乱想帮母亲整理衣服,却又不敢随意挪动,只是颤抖着握住母亲冰凉的手,泣不成声。

黄小龙快速检查了一下杨玉琴的情况,情况不是一般危险。

杨玉琴额头伤口不浅,血流不止,更麻烦的是呼吸微弱,脉搏紊乱,可能伴有脑震荡甚至更严重的颅内损伤。

必须马上救治,不然不是死就是植物人。

黄小龙看看地上的坤哥,直接手指凝聚一道真气,射在对方身上,让其昏迷过去。

“小晴,你妈妈现在很危险,我要马上给她治疗,你去门口守着,防止任何意外。”黄小龙交代。

刚才他已经将周围巡查一圈,面包车没了,说明劫匪还有个同伙。

万一自己在治疗的时候,劫匪回来,发生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杨玉晴已经踏入炼气期一层,对付普通人还是没问题的。

杨玉晴虽然心乱如麻,但看到黄小龙沉稳的眼神,还是用力点了点头,抹了把眼泪,起身走到门口,警惕地向外张望。

黄小龙不敢耽搁,他深吸一口气,先以指代针,指尖凝聚着微不可察的气劲,快如闪电般点向杨玉琴头顶“百会”、两侧“太阳”、颈后“风池”等数处大穴。

这几下看似轻巧,实则耗力极巨,需以精准力道透穴而入,暂时封住血脉,减缓头部失血。

仅仅是这一个步骤,黄小龙的额头就已渗出不少汗水。

这仅仅是开始。

杨玉琴额上的伤口虽被灵力稍缓了流血,但更棘手的是内里。

黄小龙小心将她扶起一些,掌心虚悬于她额前寸许之处,精纯的灵气如涓涓细流,缓缓注入。

这过程需极度的耐心与控制力,灵气不能过猛,否则可能冲击本就可能受损的脑组织,也不能过弱,否则无法有效激发她自身的生机进行修复。

他必须将自己的感知附着在每一缕灵气上,如同最精细的外科手术,一点点探查并弥合那些细微的血管裂伤,抚平受创的神经。

最凶险的,还在于颅内可能存在的瘀血或震荡。

黄小龙闭目凝神,将一缕至为精纯平和的灵气,自杨玉琴的“神庭穴”小心翼翼导入,沿着经脉向颅内探去。

这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人的大脑何等精密脆弱,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黄小龙的全部精神都集中于这一缕灵气之上,感受着其中传来的细微反馈。

气血的淤塞、组织的肿胀.......

他引导着这缕灵气,如春风化雨,极为缓慢疏导、温养,化解着那可能致命的隐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黄小龙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后背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

这种治疗,不仅消耗巨量的灵气,更极度损耗心神。

门口的杨玉晴,不时朝里面张望,眼泪无声落下,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生怕一点动静干扰了这生死攸关的救治,让自己跟相依为命的母亲阴阳两隔。

同时,杨玉晴也冷静下来,判断出地上那个人,不是自己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虽然只有小时候见过,但还是有印象的。

这说明,自己亲生父亲应该是出去办事或者怎么了。

二十分钟过去,黄小龙才缓缓收回手,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中都带着明显的疲惫。

“暂时稳住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颅内的冲击被化开大半,伤口也初步闭合。但阿姨失血过多,元气大伤,脑部或许仍有轻微震荡,还得等她醒来后才能判断有没有完全恢复。”

他话音刚落,院外远处便传来汽车由远及近的轰鸣声。

这大半夜的,又是荒郊野外,一般人可不会半夜回来。

杨玉晴眼神一凛,声音中带着恨意,“小龙,有车来了,可能就是那个陈震。”

黄小龙心里一沉,看向昏迷不醒的杨玉琴。

尼玛,不用猜,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杨玉琴这个前夫,陈震。

要不是这狗东西,杨玉琴也不会遭这种罪,更不会命悬一线。

一想到杨玉琴这么美的女人,曾经居然被陈震睡过,还给他生个娃,黄小龙就心中不忿。

给狗生,都比给陈震生好。

幸亏杨玉晴长的像杨玉琴,否则就她那不着调的爹,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真是老天瞎眼。

今天这事,绝不能轻易算了!

面包车很快在院子外停下熄火,脚步声响起,院门被嘭的一下推开。

“坤哥,坤哥,钱取到了,你办完事儿了吗,给我留口汤,我也憋.......”

陈震兴冲冲的声音在踏进屋门口的瞬间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喜色凝固,转为错愕,随即化作惊恐。

屋内一片狼藉,坤哥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墙角,人事不省。

而床沿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正冷冷看着他。

更让他浑身血液冻结的是,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女性。

这年轻女性,跟杨玉琴长的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陈震虽然十几年没见过自己女儿,但此时也一下子反应过来。

这就是自己那个女儿,杨玉晴。

杨玉晴的眼睛,死死盯着陈震,那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把他烧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