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三个大字虽然历经风雨,但依然清晰可辨。
相柳轻轻推了推小六示意她看楼下。
顺着相柳的目光望去,只见一男一女正快步跑向回春堂。
她嘴角微微上扬,对相柳说:“看来他们还真来了。”
女子撑着伞一路小跑,直奔回春堂,收伞的瞬间,就被屋檐上掉下的水溅湿了头发。她刚想仰头开骂,又有一串屋檐水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掉进了女子正骂骂咧咧的嘴里。
“哎呀妈呀!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抬头都能这么倒霉,喝上一顿屋檐水!”
“呸呸呸……真是晦气死了!”她赶紧把嘴里的脏水吐了出来。
男子手忙脚乱地掏出一方手帕,轻声说道,“快擦擦。”说着,他擦了擦女子头发和脸颊,又帮她整理了一下衣衫,顺便捋了捋她额头上乱蓬蓬的头发。
“哐哐哐……”回春堂的门环叩响。
不一会儿,一位大概10多岁少年打开大门,这孩子正是冰晶球中诞生的——相摇。他随着小六一起来大荒后,也改了一个名字——柳冬尧。
此时,他探了一个脑袋出来,打量着他们,问道:“两位有何要事?”
“这位小公子,我们是桐邑县的村民,我叫相路遥,而这位是我夫君——王十八。我们村口爆发了瘟疫,这才前来回春堂找玟神医赐良方!”
“还以为今日下雨,看病之人会少之又少,但是依旧络绎不绝!这大荒时代瘟疫病情之多,医疗设备又如此落后,有得她忙的喽!”
冬尧替小六感到身心俱疲,就他每日随着小六学习医术,认识草药,抓药配剂都够让他头晕脑胀了。
他走在前面把两位客人带进了内堂。
相摇走了进去,对相柳说:“爹,桐邑县的王十八和相路遥有要事求见娘!”
相柳穿着一身黑衣,手里拿着一卷泛黄的医书坐在屏风后,漫不经心的看着书,“你该去通知你娘,通知我有什么用呢?”
冬尧乖乖的回了一声:“说的也是!说罢,他这才转身大步流星的跑去了病房告知小六,然后,他又听着小六的跑去了厨房,不知忙碌着什么。
透过模糊的屏风,相柳看见女子进来,微微一愣,表情有点了惊讶。
不经意间打量了女子一番……
转而他的嘴角上扬绽放出比春日的阳光还温暖的笑容。
路遥看着屏风后,映照出模糊相柳的坐姿身姿的男子,似乎看到了相柳在军营中看着兵书的样子。
一时之间,她差点就惊呼出相柳的名字,轻舟眼疾手快的捂住了路遥的嘴巴,拖着她往回春堂外走。
相柳站在原地摸不清魂路,心中猜想着,这两位如今怎么看到我就像看到了鬼一样躲着呢?
相柳这样想着。
冬尧这时候从厨房里端着泡好的热茶冲进了堂内,正好和一脸惊慌的叶轻舟撞个正着。
那沏好的热茶随之也被打翻了。
热水泼到了冬尧细嫩的手背上,传来刺痛。
冬尧又一个踉跄,颠落在一旁的路遥怀中……
对视的刹那,小家伙似乎没觉得痛,心绪停留在路遥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之上。
他用大眼睛好奇得打量着路遥,然后失望的翘起嘴巴。
“味道挺像娘,不过嘛长的又根本不像娘!”
相柳听到外面的动静,慌张的冲了出来……
相柳看向叫叶轻舟的男子。
此时他虽穿着一身青色朴素衣衫,却身姿挺拔,健硕,透露着贵气, 光洁白皙的脸庞上五官精致,鼻尖黑色小痣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