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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现如今,最重要的则是要冷静下来。

沈宁鸢不停地在心中告诫着自己。

好一会儿后,重重地从胸腔中吐出了一口浊气。

“咱们的人还有多少在府里?”

侍卫没有任何犹豫,干脆利索地回答道。

“加上属下在内,共有六人,其余都去探查消息了,尚未归来。”

听到这话,沈宁鸢眼前一黑又一黑。

怎么都没有想到,身边的可能之人就只剩下了几人。

就算想要做点什么,那也绝对不可能。

现如今,只能保存实力。

沈宁鸢很快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以不变应万变。

不能再把人分散出去了。

事情过了这么久,沈宁鸢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不管是弋鸽也好,还是谢挽舟那边的情况也罢。

绝对是有人故意为之。

故意拖延他们。

可是,到底是谁这样做?

沈宁鸢脑海中猛然之间冒出来了一个人。

谢煜泯。

肯定是他。

除了他,不做他想。

纪云川迟迟都未曾传回消息,谢煜泯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而且安宁侯府之中,绝对有他的人。

只是那人藏得非常深。

沈宁鸢没有找出来而已。

才想明白这一些,沈宁鸢心下越发的慌乱。

可越在这个时候,她却越发的冷静。

尤其是想明白了,所有的关键节点。

看来,谢煜泯是想要把她软禁在府里。

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仅仅只是软禁吗?

不,绝对不可能!

谢煜泯绝不可能,如此大费周章就做这样简单的事儿。

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难道还要派人暗杀她不成?

可这也说不通啊。

侯府外围着层层的禁卫军,谢煜泯敢在这个时候动手,那绝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人过留痕,雁过留声。

他不可能把所有的蛛丝马迹,全部都清除掉。

更何况,禁卫军都已经出动了,也就是说,在圣上那边已经留过名了。

谢煜泯敢在这个时候动手,绝对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沈宁鸢脑袋里乱糟糟的一团。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他忽略了,但仔细一想,却又抓不住那一丝微弱的灵感。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沈宁鸢猛地抬起头来看向侍卫。

“去看一下,纪云诺现在在做什么?”

如若这一切真的是谢煜泯所为,按照他一个人的能力,也绝对是孤木难支。

在这府邸之中,肯定有帮手。

而这最佳的人选,除了纪云诺,根本就不会有其他人。

而他们上午才闹翻了。

纪云诺就算转头要对付她,也不是不可能。

要不然,怎么这所有的一切的事情,居然会这么凑巧。

沈宁鸢从来不相信任何巧合。

所有的巧合,都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侍卫很快回来,面色非常难看。

“小姐,纪云诺并不在他的院子中,我特意向禁卫军打听了,他并未离开府邸。”

沈宁鸢脑袋轰的一声,脑瓜子更是嗡嗡炸响。

身体摇摇欲坠。

一下子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不用想了,纪云诺肯定在中间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侍卫在经过今天的变故,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面色踌躇间,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

“小姐,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可若不坐以待毙,难不成还要直接突围出去?

一旦和禁卫军正面对上,那有理都变成了没理。

说不定这一次的事情,他们也难辞其咎。

绝对逃不过这一遭。

不,肯定不能这样做。

沈宁鸢直接就拒绝了。

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目光带着森冷寒意地看向侍卫,冷声吩咐道。

“什么都不要做,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等。”

在纪云川做下这些事情之前,沈宁鸢就已经想到了所有的后果。

自然也预想过,若是不能够成功和离归家,那也一定要从这件事情摘出去。

就看到时候,爹爹会做何选择了。

如果想要保全住她的话,爹爹手中的兵权,估计就得上交了。

除了这个办法,根本就没有其他可能。

沈宁鸢心中一寒,双手紧握成拳。

额角的青筋不停地跳着。

摁了摁额头,良久后这才说道。

“先下去吧,注意警戒,周围,说不定今晚还有一场恶战。”

当然,这是最为糟糕的情况。

也有可能是她多想了。

侍卫领命退下。

沈宁鸢靠坐在软榻上昏昏欲睡之际,突然听到窗外传来熟悉的鸟鸣声。

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猛地睁开双眼,朝着窗户看去。

正巧就看到一道黑影钻了进来。

屋内的烛光,不知何时已经熄灭。

房内黑漆漆的一团。

沈宁鸢眨了眨眼,好一会儿,这才适应了黑暗。

能够明显地感觉到,窜进来的那一道黑影,对她没有任何杀意。

沈宁鸢在这一刻,脑海中百转千回。

试探性地喊了一句。

“谢挽舟,是不是你?”

很快,黑暗中就有了回应,“嗯。”

仅仅只是一个字,让她焦躁不安的心情,瞬间就得到了安抚。

而此时,沈宁鸢也已经适应了黑暗。

轻轻挪动着脚步靠近黑影。

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你,你怎么才来啊!”

谢挽舟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嗓音中的恐惧和害怕。

心口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犹如有无数根的绣花针,不停地在心口处扎着。

疼痛绵延不绝。

在黑暗中,谢挽舟伸手把眼前的姑娘,紧紧地揽在怀里。

脑袋埋在她脖颈处,闷声闷气地说道。

“不怕了,我来了。”

仅是短短两个字,让她心中的委屈和愤懑,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点,尽数爆发了。

眼泪无声地流淌着。

划过脸颊,有隐入脖颈处,滴在了谢挽舟的脸颊上。

谢挽舟抬起头,和她稍稍拉开了些许的距离。

伸手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慰道。

“出了一点小状况,没关系,已经解决了。等明日就能够离开侯府了。”

沈宁鸢心中复杂万千。

在黑暗中,神色呆呆地看着他。

一时间,竟没了言语,不知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