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捆起来。”
“快动手。”
“玛德,还治不了他了。”
“捆结实点。”
一时间,众人纷纷上前。
胡维岳不反抗,也不主动。
他反抗没用,这会儿家里院子,快挤满了村子里的人。
跑又跑不出去。
大家找来绳子,跟捆猪一样,把他手脚都捆了起来。
“村长,要不要架起大锅,煮了他?”
有人起哄道。
“煮他干嘛,还费事,直接架到火堆上,烤了他。”
“烤了也费劲,活埋了他。”
村民们七嘴八舌道。
这会儿要不是严肃的场合,胡国安都想笑。
村民们出起馊点子来,一套一套的。
当即摆了摆手。
“不煮他,也不烤他,更不活埋他,他不是欺负人家,占人家地边儿界嘛?咱就遂了他的心意,把他当成地边界碑,给埋地头去。”
胡国安出主意道。
众人一听,来了兴致。
“好,这个主意好。”
“村长,不愧是你啊,我们坐家里三天三夜也想不出你这么馊的主意。”
“怪不得你能当村长。”
“就这么干,把他当地边儿界碑,给埋地头去。”
“带上锨。”
村民们用铁锹当扁担,跟架猪一样,穿过胡维岳身上的绳子,两个人一前一后,给架着走了。
这会儿胡维岳的家里人可不愿意了。
先前无论怎么骂,都没动手。
想着让大家骂几句,消消气,这事也就糊弄过去了。
可没想到,他们要把胡维岳,当成地边界碑,给埋地头。
胡维岳的三个儿子,冲了上去。
“你们快放手,放开我爸爸。”
“不要把我爸带走。”
村里人只针对胡维岳。
这会儿见几个儿子情绪激动起来,都上前拦住,跟着和稀泥。
“放心吧,村长这是为你们一家好,要不让大家消消气,这事怎么结束呢?”
“就是,只是埋一会儿,又不打他,又不骂他的,他也受不了伤。”
“你们在家歇着吧。”
胡维岳的三个儿子想骂娘。
这踏马说的是人话嘛?
在家歇着?
他们爹要被带走,埋在地头了,他们能歇下去吗?
“你们给我走开。”
“放开我爸。”
“快点放开。”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
仅凭他们三人,哪里冲得开这帮村民们的封锁。
胡维岳被无情地架走了。
他这会儿真跟一头,即将被捅杀的猪一样,在铁锹杆子上乱晃悠。
“艹你们祖宗,你们敢埋我?我杀你们全家。”
胡维岳威胁着道。
虽然他的声音,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可在村民们的起哄声中,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瞬间淹没在了村民们的声潮中。
这会儿的村民们,可不像先前,只是愤怒。
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还是村长的主意出的好,出的妙。
这一招,不打胡维岳,也不骂他,更不逼他了。
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让他受到最大的屈辱。
他不是贪便宜,占人家地边儿界嘛?
那就让他占个够。
自己杵那当地边儿界碑去。
村民们这会儿情绪高涨。
有人自发回去拿铁锹。
很快,众人来到了东边的地头。
都是一个村的,几代人住在一起。
谁家的地在哪,跟谁的地挨边儿,一个村的人都门清儿。
昨天胡秉章找这么多人,都装糊涂,不愿意管这事。
今天要把胡维岳当地边儿界碑给埋了,找的可清晰了。
“就是这两块地。”
“哟,这地边儿界碑,他什么时候给埋回来了?”
村民们看到,胡维岳和胡秉章家,两块地挨着的地界碑,已经被埋了回来。
上午,那一百多号人来村子的时候,可是把这地边儿界碑,给扒出来。
让胡维岳像王八背壳一样,背在身上,遛狗一般,在村里游街的。
“胡维岳,你踏马不是嘴硬嘛?还说没占人家的地,这重新埋回来,怎么埋的位置,又回老位置了?”
有人质问胡维岳道。
“对呀,你要说,之前人家胡秉章占你家的地,这次挨完打别怂啊?还埋回你给挪的地方啊,怎么挪到原来的地方了?”
“不要脸的东西,分明就是想占便宜,欺负人家胡秉章家。”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那样子,跟人家能比嘛?”
“真以为人家刚出了事,就好欺负了?”
村民们纷纷指责他道。
胡维岳这会儿又羞又怒。
“我乐意,我爱埋哪就埋哪,关你们什么事?”
“行行行,你怎么埋地边儿界碑,是你的事,我们怎么埋你,可是我们的事了。”
“对,别跟他废话,刨坑。”
“村长,怎么埋?”
又有人过来问村长。
村长胡国安看了眼,冷笑一声。
“他不是想占便宜,多种些地嘛?那就让他多占些。”
说着,胡国安几个大步,来到胡秉章家地的当间。
现在地里种的是小麦。
“给他占一大半,总能满足他了吧?”
村民们心领神会。
“对对对,给他多占些。”
“村长,交给我们了。”
几个年轻力壮的人,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增加摩擦力。
开始挖起坑来。
可不是要横着埋他,那给闷死了。
竖着埋,回头把他头给露出来。
有好事的,还不时拿着铁锹过来,用铁锹杆比划着胡维岳的身子。
“这还不够深,再给挖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