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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最珍贵的东西

《八月的窗台》还在热搜上挂着,评论数一路飙升,短短半天,白落音的粉丝涨了十万。

江南小剧场,后台休息区。

工作人员忙得脚不沾地。

录制才刚开个头,气氛就已经压不住了。

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

节目组突然发布了一条临时通知。

【文声计划特别公告】

【原计划二十名正式选手不变,新增一位特别旁听嘉宾:苏栖初。】

【苏栖初将不参与正赛比拼,仅参与幕后制作学习。】

消息一出,后台炸了锅。

不少选手面面相觑。

“苏栖初?”

“不是山南老师的徒弟吗?”

“好像很厉害诶……”

也有人皱眉:

“搞什么啊?我们辛辛苦苦海选,他直接旁听?”

场面一度小小骚动。

……

后台角落。

苏栖初穿着一身简单的黑t恤,拎着琴包,靠在墙边,低着头。

脸色有些苍白。

他年纪不大,只有十九岁,一张清秀冷淡的脸,一双眼睛黑白分明。

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他神情没变,只是指尖攥紧了琴包带子。

这时。

易喆从后台走进来。

一身简单白衬衣,牛仔裤,气场干净又压人。

所有人下意识让开一条道。

易喆走到苏栖初面前,停下。

少年抬头看他。

那一刻,眼神倔强又脆弱。

像风里的火苗。

易喆懒洋洋开口:“跟我来。”

苏栖初咬咬牙,拎着琴包,默默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一间空教室。

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苏栖初拎着琴包,站得笔直。

咬着牙,低声开口:

“我知道很多人说我是你的影子。”

“但我想知道——”

他抬头,声音又轻又倔:

“我除了像你,还能不能有我自己。”

屋子很安静。

风吹过旧旧的窗台,带起一缕细尘。

易喆靠着桌子,低头想了想。

然后慢慢笑了。

他声音不大,但温柔得像夜里一点点亮起的灯。

“栖初。”

“你不是影子。”

“你是——未完成的光。”

苏栖初狠狠一震。

眼睛一下子红了。

但他咬着牙,死死忍着。

没有掉眼泪。

……

易喆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声音淡淡的:

“影子,是没有方向的。”

“光,是自己往前走的。”

苏栖初抿着唇,重重点头。

从那一刻起,他不再是被动旁听的人。

他要成为,自己。

……

临时会议。

节目组调整流程。

苏栖初不参与正赛,但会跟着山南学习幕后制作,观摩所有录制流程,完成自己的独立作品。

这在整个综艺圈,都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弹幕炸了:

【苏栖初好拼……】

【愿意以旁听身份重新走一遍路,很勇敢了!】

【山南真的教徒弟也教得好温柔呜呜呜】

#苏栖初加入文声计划##未完成的光##山南温柔到爆#

……

晚上。

江南小剧场后院,晚风微凉。

谢沅珊披着件浅色风衣,靠在门口,手里拿着平板看着刚传回来的现场花絮。

画面里。

苏栖初跟在易喆后头,拿着小本子认真记笔记。

有时候不懂,就怯怯拉拉他袖子。

易喆回头,耐心给他讲解,眼神带着不动声色的温柔。

谢沅珊看着,眼神慢慢软了。

半晌。

易喆从侧门出来,一眼就看见她。

笑着走过来,懒洋洋道:

“谢总,又在暗搓搓观察我?”

谢沅珊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只是把平板递给他,挑眉道:

“自己看看,表现还不错。”

易喆笑着接过,扫了一眼。

随口道:

“沅珊,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有天赋?”

谢沅珊一边理风吹乱的头发,一边懒懒答:

“嗯,有天赋,嘴也贫。”

易喆挑眉,凑近她耳边,低声笑道:

“嘴贫也只贫给你听。”

谢沅珊耳尖一红,作势要打他。

易喆笑着躲开,拉起她的手,十指扣住。

晚风吹起他们衣角。

星星零零散散地挂在天边。

两个人站在灯火之外,静静地依偎着。

像是黑暗里的光。

……

转天。

《文声计划》第一期正式录制。

苏栖初以幕后见习身份,跟着工作人员跑上跑下。

而前台。

二十个正式选手,陆续展开第一次正式挑战——

主题:写一首属于自己的“第一首歌”。

不要求完美。

只要求——

是真心。

后台休息区。

白落音抱着尤克里里,坐在角落,安安静静地写着词。

有记者悄悄拍她,被工作人员制止。

“文声计划禁止炒作,请尊重每一个选手。”

这条规定,挂在后台最显眼的位置。

易喆亲自定的。

他要的是作品,不是噱头。

录制现场。

选手们一个个登台演唱。

有的唱了写给奶奶的歌。

有的唱了毕业分手的旋律。

还有人胆怯地唱了半首,最后哭着鞠躬下台。

台下。

易喆一直安静听着,眼神一动不动。

每一首歌。

他都认真记录点评。

哪怕再稚嫩。

只要有话说。

他就给出最尊重的掌声。

录制结束。

江南小剧场的灯熄了一半。

选手们陆续回了宿舍。

后台只剩下稀稀拉拉几盏孤零零的工作灯。

角落里。

易喆——山南,抱着吉他,安静地坐在一张旧沙发上。

面前摊着一堆歌词本,凌乱又密密麻麻。

他一边拨着弦,一边低头在歌词上勾勾改改。

偶尔抬头,眯着眼对着墙上的大白板琢磨。

嗓子哑了,也没停。

……

远处摄制组的副导演看着,悄悄打开了备用机位,录了下来。

镜头里。

山南穿着宽松的白卫衣,黑色运动裤,头发有点乱,眼神却专注得可怕。

昏黄灯光下,他的背影修长而孤单。

像一盏深夜没关的小灯。

默默亮着。

给人安心。

……

凌晨两点。

白落音拿着一份刚写好的新词,小心翼翼地推开后台门。

她本来是想自己找地方练习。

没想到,一抬眼,就看见了角落那道熟悉的身影。

小姑娘怔了怔。

踌躇了半天,还是鼓起勇气,走过去。

轻轻唤了一声:“山南老师……”

易喆抬头,声音哑哑的,却还是笑了:

“还没睡?”

白落音紧张地点点头,手里的词稿被捏得皱巴巴。

“我……我想请老师帮我看看……”

易喆没说话。

只是抬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白落音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坐下。

把词纸递过去。

易喆低头看着,指尖一点一点滑过字迹。

认认真真。

就像对待最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