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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让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祁钰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最后又大度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原谅了他。

说自家兄弟不必斤斤计较,只要大皇兄以后注意分寸,把心思用在正途上,他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朝臣们纷纷夸赞他仁义大度,心胸宽广,有君子之风。

祁钰气得要死,明知自己被他戏耍,也只能自认倒霉,吃下这个哑巴亏。

看着外公铁青的脸,他心里明白,自己已经落了下风,彻底失去了竞争皇位的优势。

朝臣们或者也能看出这是一个圈套,但他们不会在意。

他们在意的是谁比谁更聪明,更有谋略,像自己这种轻易就落入别人圈套的,在他们眼里就是蠢笨无脑。

除了自家亲戚,没有人会无条件支持一个蠢货。

日后他若还想有上位的机会,除非祁望死了,或者犯了更大的错误。

祁望背后有高人指点,轻易不会犯错,那就只能让他死了。

皇后虽然在禁足,对于朝堂的动向仍是了如指掌,听闻两位皇子在早朝上的较量后,当天夜里,又让人悄悄把“祁望”叫去了坤宁宫。

她先是肯定了祁望最近的表现,嘱咐他接下来仍要好好表现,不能松懈,要让文武百官都看到他的能力,同时还要提防其他皇子使坏,千万别被他们抓住把柄。

尤其是祁钰,他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小心他和苏贵妃的疯狂报复。

祁让听完微微一笑,不以为然:“苏贵妃倾全族之力,就培养出这么一个废物,母后有什么好怕的?

苏贵妃赢不了母后,她儿子,自然也赢不了您的儿子。”

皇后大为震撼,看着他信心满满的样子,总觉得自己禁足的这段时间,他的变化特别大。

人明明还是这个人,却多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冷静,自信,霸气,锋芒毕露,和从前那个温和驯良的祁望大相径庭。

皇后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禁足,才迫使他快速成长起来,他没了依靠,只能依靠自身,随后发现很多事靠他自己也能办成,就一下子变得自信起来。

自信当然是好事,可他要是太过自信,以后会不会就不再需要自己这个母后了?

皇后突然有点慌。

她希望看到他的成长,看到他凭自己的本事获得朝臣的认可,可她又害怕看到他的成长,怕他成长太快,自己会失去对他的掌控权。

他其实是个很聪明,很有能力的孩子,是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刻意的引导他,让他以为没有自己他一个人不行。

现在,他终于要发现没有自己他一个人也能行了,自己还能再控制他多久?

不,这样不行。

她得让他知道,不管到什么时候,他都是需要她的,他想要上位,就得依靠她的人脉。

她思前想后,写了一份名单给祁让,告诉他,这些人都是自己为他积攒的人脉,让他朝政上有任何困难,都可以以自己的名义向这些人寻求帮助。

如果祁钰和苏家的人不安分,也可以和这些人商量应对之策。

祁让接过名单,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向她躬身行礼,感谢她为自己殚精竭虑的付出,说自己一定好好表现,不辜负她的期望。

他不会拒绝皇后的示好,因为这些人脉本来就是皇后为让望准备的。

虽然皇后的目的不纯,但没关系,他自有办法将这些人从皇后的人脉变成他自己的人脉,让这些人从对皇后唯命是从,变成对他唯命是从。

这天之后,祁钰暂时消停下来,不敢再挑衅祁让,剩下的几个皇子更是对他敬而远之。

二皇子祁昊深知自己在朝政上不是三皇子的对手,便听从了他身边一个谋士的建议,决定另辟蹊径,去讨他父皇的欢心。

可他父皇最近沉迷炼丹,连最喜欢的美人儿都不要了,想要讨好父皇,便只能从丹药入手。

他花了大价钱,从一位隐士手里买来一张上古仙方,据说是秦始皇那时流传下来的,十分珍贵,若能照此方炼出丹药,即便不能长生不老,也能延年益寿,百病全消。

他如获至宝,迫不及待地去了太极殿,把这上古仙方献给了景元帝。

景元帝龙颜大悦,夸他孝心可嘉,赏了他许多金银珠宝,还给他的母妃晋了位分,说这丹药若能炼制成功,必定给他更大的赏赐,到时候他想要什么可以随便提。

祁昊欣喜万分,知道自己走对了路子,用对了方法,回去重赏了那位谋士,盼着父皇炼出丹药后,自己也能得偿所愿。

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他望眼欲穿盼来的,竟是景元帝丹药中毒的消息。

景元帝用他给的上古仙方炼出了丹药,服下之后,非但没有百病全消,还差点一命呜呼,多亏了王道长修为高深,医术精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的命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

景元帝龙颜大怒,一醒来就下旨将他打入了天牢,要以欺君及谋害君父之罪砍了他的脑袋。

这个消息震惊了所有人,前朝后宫无一人敢为他求情。

最后还是三皇子宅心仁厚,替他去向景元帝求情,说他也是一片孝心,只是好心办了坏事,请景元帝看在父子亲情的份上饶他一命,让他和他的母妃去往南昌就藩,此生无诏不得归京。

景元帝听从三皇子的建议,隔天就命人把他们母子二人送出了京城。

大家都怕被他牵连,没有一个人为他送行,只有祁让在城外十里长亭备了一壶酒等他。

祁昊仍将他当作祁望,并不领他的情,认为他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祁让说:“我们兄弟几个虽算不上感情深厚,也是从小一起打打闹闹长大的,如今为了一个皇位,闹得兄弟离心,风波不断,我惭愧都来不及,有什么立场笑你?

今日来为你送别,不过是看在手足血亲的份上,给你一句忠告,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能力,和你母妃在藩地好生过自己的日子,不要做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母子相伴,享受天伦,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祁昊不聪明,但也不笨,知道他这是在警告自己安分守己,别再肖想那个位子,或许还能平平安安寿终正寝,否则的话,不仅他自己不能善终,还会连累到他的母妃。

祁昊苦笑:“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只知道依附皇后,没有主见的人,原来这些年,我们都被你温润公子的名头给骗了,你才是那只披着羊皮的狼。”

祁让挑眉,不解释也不否认,倒了一碗酒递给他:“你既知我是这样的人,就听我的话,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我自会保你一生荣华,锦衣玉食,千万别被身边人蛊惑,弄得大家连兄弟都做不成。”

祁昊看着他,感觉像看一个陌生人,许久才点了点头,接过那碗酒一饮而尽,将空碗狠狠摔在地上。

“好兄弟,你的话二哥记住了,二哥祝你前程似锦,得偿所愿,这京城,你不发话,我绝不回来。”

“好,我信你。”祁让冲他抱拳,“二哥慢走,一路顺风!”

车马辚辚远去,祁昊再没有回头。

祁让站在原地,看着马蹄腾起的烟尘默默不语。

这是前世第一个死在他手里的兄弟,也是今生第一个被他放过的兄弟。

只要祁昊信守承诺,安分守己,他也会信守承诺,保他荣华富贵,一世安稳。

“殿下,您就这么放二殿下走了?”胡尽忠走过来,小心翼翼问道。

祁让回过神,唇角勾出一抹浅淡笑意:“不然呢,仙方是我卖给他的,我赚了他的钱,还把他赶出了京城,你还想我怎样?”

自信,从容,洒脱,又带着几分戏谑的调笑,让他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胡尽忠看直了眼,啧啧赞叹道:“殿下小小年纪,已经有这般的心胸和气度,聪明睿智,又俊美非凡,假以时日,必定倾倒万千少女,奴才要是个大姑娘,肯定哭着闹着要嫁给殿下。”

“……”祁让看着他闪闪发光的三角眼,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抬手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长得丑,想得倒美,嫁给我你配吗?”

胡尽忠揉着脑袋,嘿嘿笑起来:“奴才不配嫁给殿下,给殿下做个暖床丫头也心甘情愿。”

祁让:“……闭嘴,你恶心到我了!”

胡尽忠又嘿嘿笑:“奴才说着玩儿的,殿下切莫当真。”

“谁当真了?”祁让简直无语,只能强行扭转话题,“别贫了,上马,我带你去见个人。”

“什么人呀?”胡尽忠问,“是奴才认识的人吗?”

祁让被他问住,想了下才道:“现在不认识,很快就认识了。”

两人上了马,一前一后往城中疾驰而去。

到了柳絮巷,祁让在晚余家门口停下,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胡尽忠,自己亲自上前叩响了门环。

等待有人来应门的时间,他莫名地紧张起来,心跳的频率都在加速,甚至不自觉地抿起了嘴唇。

他已经一个月没见到晚余了,这一个月,一直是沈长安在照看晚余,偶尔通过徐清盏把晚余的情况告诉他。

他很怕晚余会更加亲近沈长安而疏远了他。

毕竟晚余还只是个小姑娘,他不能指望一个小孩子有多长情。

门里面响起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同时响起的,还有小姑娘清脆的叫声:“落梅,你别动,让我来,这回肯定是四殿下。”

祁让愣住,焦躁不安的心里像是吹进了一缕凉爽的风,将他的紧张,担忧,患得患失统统吹散,让他整颗心都安定下来。

他的心变得平和又欢喜,隐约还有了少年人的雀跃与期待。

他的小姑娘,正等着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