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高衙内,整日带着一群闲汉,四处游荡,自从见了林冲的娘子张秀珍后,又被林冲给冲散了,心里一直念念不忘,郁郁寡欢,回到府中,还在发愁。
过了几天,那些闲汉都来伺候,见高衙内闷闷不乐,就都散了。
其中有个叫富安的帮闲,看懂了高衙内的心思,独自来到府中伺候。
见高衙内在书房里闲着,富安就走上前去,笑道:“衙内最近脸色不好,心里不痛快,肯定是有什么烦心事。”
高衙内懒洋洋地道:“你怎么知道?”
富安嘿嘿一笑:“我一猜就中。”
高衙内问:“那你猜猜,我心里为啥不高兴?”
富安笑道:“衙内是想念那个‘双木’的娘子吧?我猜得对不对?”
高衙内大笑:“你猜对了!我见过那么多美女,不知为何,就是只喜欢她,心里老是想着她,闷闷不乐。你有什么办法,能帮我得到她吗?”
富安拍着心口,笑道:“这有什么难的!衙内是觉得,林冲是个好汉,所以不敢欺负他。
其实,他在我们手下听使唤,享受着高薪厚禄,怎么敢得罪太尉?轻了就把他发配边疆,重了就要他的性命。我想了个办法,能让衙内得到她。”
高衙内一听,不禁大喜,急声道:“自从见了她,我就茶饭不思。你有什么办法?只要能成功,我一定重重赏你。”
富安低声道:“我有个心腹,叫陆虞候陆谦,他是林冲的发小,关系最好。
明天,衙内你就躲在陆虞候家的楼上隐蔽房间,准备好酒菜,然后让陆谦去请林冲来喝酒。
我呢,就趁机去林冲家,对他娘子说:‘你老公和陆谦喝酒呢,一时高兴,喝多了,倒在楼上,你快去看看吧。’
林冲娘子一听,肯定着急,就会跟我来。女人嘛,心都比较软,看到衙内这么风度翩翩,再加上几句甜言蜜语哄着,她肯定会上钩。我这计策,怎么样?”
高衙内拍手叫好:“妙计!今晚就叫人去把陆虞候找来,跟他说这事儿。”
原来陆虞候家,就住在高太尉家隔壁的巷子里。
到了第二天,他们商量好这个计划。
陆虞候虽然不想干,但为了讨衙内欢心,也只好不顾和林冲的朋友交情了。
………………
这几天,林冲一直心情不好,懒得出门。
快到上午十点的时候,听见门外有人喊:“教头在家吗?”
林冲走出来一看,是陆虞候,连忙问:“陆兄怎么来了?”
陆谦笑道:“特意来看看你,怎么好几天,没在街上见到你了?”
林冲摇头:“心里烦,没出门。”
陆谦微笑:“那咱俩去喝两杯,解解闷吧。”
林冲点头:“先进来坐会儿,喝杯茶。”
两人喝了茶,起身要走。
陆虞候故意大声道:“嫂子,我和兄长去家里喝两杯。”
林冲的娘子张秀珍,追到布帘子底下,喊道:“冲哥,少喝点,早点回来。”
“好。”
林冲点点头,与陆谦出了门,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儿。
陆虞候笑道:“兄长,别回家了,直接去樊楼喝两杯吧。”
林冲觉得心里很闷,点头道:“好。”
于是,两人上了樊楼,找个包间,叫酒保上了两瓶好酒,再配上一些稀罕水果和下酒菜。
两人聊着闲话,过了一会儿,林冲叹了口气。
陆虞候心知肚明,却故意问道:“兄长,好端端的,怎么叹气了呢?”
林冲恼声道:“贤弟,你不知道,男人有一身本事,却碰不到赏识的老大,被小人压在底下,受这种窝囊气!”
陆虞候安慰道:“现在禁军里,虽然有几个教头,但哪个比得上兄长的本事?太尉又这么看重你,你还能受谁的气?”
林冲心里苦闷,就把前几天高衙内那事儿,跟陆虞候说了一遍。
陆虞候心中冷笑,却故意叹气:“衙内肯定不认识你的娘子,这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兄长别憋气,继续喝酒。”
林冲喝了八杯酒,要上厕所,起身道:“我去方便一下就来。”
他下了楼,前往东边的小巷子里去上厕所。
刚方便完,忽然听见女佣锦儿喊道:“官人,可算找到你了,找得我好苦啊!”
林冲心中一凛,连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锦儿焦急地道:“官人和陆虞候,离开后没多久,就有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地跑到咱家。
那个人对娘子说:‘我是陆虞候家的邻居富安,你家教头和陆谦喝酒时,突然一口气上不来,就倒下了!林冲娘子,你赶紧去看看吧。’
娘子一听,很焦急,连忙让隔壁的王婆帮忙看家,就跟着那人走了。
我们一直走到太尉府前的一条小巷里,上了一户人家的二楼,在桌上摆着酒菜,却没见官人。
我们刚想下来,前几天在岳庙里骚扰娘子的那个家伙,就出现了,说:‘娘子稍等,你老公马上就到。’
幸好娘子身上的衣裳突然发光,让那个人不敢靠近。
我吓得赶紧下楼,到处找官人,找不到。碰巧遇到那个叫李奕的公子,他说在樊楼前,看到你和另一个人进去喝酒了。
所以,我就赶紧跑来这儿找你。官人,你快去吧!”
林冲一听,又惊又怒,也顾不上锦儿,三步并作两步,直奔陆虞候家。
跑到那里时,却发现楼门紧闭。
里面传来娘子张秀珍的叫声:“青天白日的,怎么敢把我关在这里!”
接着,听到高衙内的声音:“娘子,可怜可怜我,救救我吧!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心软的!”
林冲大怒,站在楼梯上,大声喊道:“开门!”
张秀珍一听是丈夫的声音,连忙过来开门。
高衙内吓了一跳,推开窗户,跳墙逃跑了。
李奕突然出现,一掌将他打昏,暂时收进剑灵世界,以后再交给林冲来处置。
林冲跑上二楼,没找到高衙内,急忙问娘子:“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张秀珍摇摇头:“没有。”
林冲暗松一口气,把陆虞候家砸个稀巴烂,带着娘子下楼。
出门一看,邻居们都紧闭大门。
锦儿迎上来,三个人一起回家。
林冲越想就越生气,拿了一把锋利的解腕尖刀,直奔樊楼,去找陆虞候,却没找到此人。
于是,他又走到陆虞候家门口,等了一整晚,但陆虞候始终没回家。
无可奈何之下,林冲只好自己回去。
张秀珍劝道:“我又没被他怎么样,你就别乱来了。”
林冲气道:“陆谦,你这个畜生!我跟你亲如兄弟,你也来骗我!要是让我撞见高衙内,绝不会放过他!”
张秀珍苦苦相劝,才让林冲勉强不出门。
陆虞候一直躲在太尉府里,也不敢回家。
林冲站在太尉府门口,连续等了三天,都没见到他。
太尉府前的人,看到林冲脸色不好,谁也不敢问他。
到了第四天,吃饭的时候,鲁达和李奕,来到林冲家探望。
鲁达奇怪道:“兄弟,怎么好几天,都没见你了?”
林冲叹气道:“哥哥,我最近有点忙,没去探望你。既然你来了,本该好好招待你一番,但现在一时准备不齐,不如咱们一起上街逛逛,喝两杯,怎么样?”
鲁达笑道:“好啊。”
李奕微微一笑:“林冲大哥,我知道你要找谁。高衙内、富安和陆谦,我马上就可以将他们弄来。要杀要剐,随便你。”
“真的?”林冲大喜,“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奕淡然一笑,缓缓道:“如果你不杀他们,后果会更严重……嗯,口说无凭,你先看看这个吧。”
说着,他轻轻一挥手,一副画面好像电影屏幕,突然浮现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