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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敬德讽刺道:“王相公莫非怕了他们不成?”

王景略拧眉:“身为朝中重臣,怎能罔顾大局?”

“攘外先安内,不把汉魏二国平定,救华夏百姓于水火之中。却不远万里,去增援胡人国度,这是何道理?”

两人各执一词,争吵不休。

高楷沉默片刻,忽问:“杨烨,你有何看法?”

“微臣认为,唇亡齿寒。”杨烨拱手,“一看堪舆图便知,高昌与河西道毗邻,地处大秦西北边境,与伊、西二州接壤。”

“无论东西突厥哪一方拿下高昌,对我大秦边境都是一大威胁,不可不察。”

以往,有高昌这一屏障,挡住东西突厥,河西道才能平安无事。

倘若高昌易主,大秦边境恐怕永无宁日。

高楷颔首:“东西突厥拿下高昌,下一步,必然进犯大秦,绝不能坐视。”

“况且,狼子野心,也不是一番震慑,便能吓退的。”

他环顾众人,郑重道:“朕打算,亲率大军支援高昌,击溃东西突厥。”

话音刚落,殿中炸开了锅,群臣纷纷劝谏。

“陛下不可!”王景略第一个反对,“即便开战,让臣等效劳即可,何需陛下御驾亲征?”

崔皓附和:“陛下万金之体,不可轻涉险境。”

“何况,高昌不过一胡国,有何资格让陛下亲自去增援?”

不光文臣,连武将也不赞同。

夏侯敬德高声道:“陛下,杀鸡焉用牛刀,小小突厥,哪值得您亲去?”

“末将不才,愿领兵出战,献上突厥可汗首级!”

李光焰亦然请战:“末将闲赋良久,着实有愧,还请陛下旨意,让末将分忧解劳。”

以往,陛下尚未登基,每战身先士卒、浴血厮杀也就罢了。但如今,大秦鼎立,陛下为天子,应当坐镇都城,怎能亲自上场冲锋陷阵?

传扬开来,岂不遭人耻笑、大秦无人可用?

面对群情汹涌,高楷笑了笑,并未坚持:“既如此,光焰,便由你走一趟。”

“从陇右、河西二道,召集五万大军,直奔高昌,解燃眉之急。”

李光焰面色一喜:“末将遵旨!”

他这位郑国公,许久未领兵作战,也该松松筋骨了。

徐晏清倏然开口:“陛下,我军支援高昌,也该告知马万钧一声。”

高楷颔首:“让奉宸司校尉,传一封制书。”

“此外,通知李安远,让他去西州接应大军。”

“遵旨!”

高昌王马万钧虽是胡人,却有一半汉人血统。两国之间早有往来,算得上睦邻友好。

登基大典时,他也曾派使者朝贺。

此次发兵,也算师出有名。

散朝后,高楷召来吕洪,交代一番,便见他领命去了。

……

一转眼,已是武德二年,二月二、龙抬头。

广州,番禺城。

这大好日子,恰逢汉国第一届春闱放榜,越发喜庆。

此次科举,刘熙一拍脑袋便决定了,着实仓促。群臣对省试流程,更两眼一抹黑。

好在,有大秦这个先行者做模范,可以“抄作业”。

一应流程,不能说一模一样,但也相差不远。当然,为了省时省力,汉国春闱阅卷,并未弥封、誊录,也不经层层审核。

刘熙随意指定一人,为主考官兼阅卷官,所有流程,“一条龙”搞定。

如此一来,免不了徇私舞弊。早在春闱之前,便有人投石问路,一来二去,省试题目陡然泄露,成了公开的秘密。

贡院里,也不安排兵卒巡视,任由举子们好一番吵嚷,追寻自由自在。

至于夹带、偷窥,更是“小儿科”,不值一提。

阅卷时,自是随心所欲。若无一个好家世,抑或出手阔绰,纵然妙笔生花,也休想让主考官多看一眼。

放榜之前,刘熙效仿大秦,把进士科前三名,定为状元、榜眼、探花。

到了这一日,宫墙张贴金榜,惹来一众举子们沸腾。

虽然只考进士这一科,但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怎不叫人兴奋?

更让人激动的是,刘熙大手一挥,进士名额达到一百人,远超大秦科举。

一时间,不知多少人感激涕零,赞其不拘一格选拔人才,堪为当世明君。

汉王府,刘熙听闻禀报,志得意满:“高楷虽然开科举,却太过吝啬,每一科只录取二三十人,实在寒酸。”

龚玉楼娇笑一声:“论胸襟,高楷怎配与大王相比?”

“如今,整个汉国都在传颂,大王重视人才,知人善任呢!”

刘熙仰头大笑:“若能把秦国举子也吸引过来,岂不更好?”

届时,他真想看一看高楷脸色,一定万分精彩!

说笑间,林延寿奉上一份金榜:“新科进士名单在此,请大王过目!”

刘熙瞥了一眼,蹙眉道:“我看着这些字就头疼,你二人做主定下便是。”

“遵令!”两人连忙应下。

林延寿笑道:“大王,这一百个进士里头,倒真有不少人才呢!”

“尤其是前三名,个个学富五车,满腹经纶。”

当然,这三人不光胸有点墨,也有钱,更出身岭南道大族。

“哦?”刘熙目光一亮,“都是哪些世家子弟?”

林延寿回言:“状元出身广州陈氏、榜眼为桂州黄氏、探花为邕州林氏。”

“好!”刘熙大笑,“天下英雄,尽入我彀中。”

选拔人才这第一步,圆满完成。接下来,便是安插进朝堂,为他耳目了。

龚玉楼笑吟吟道:“有这些人做大王左膀右臂,再不怕一众老臣掣肘了。”

刘熙置之一笑,忽又郁闷:“这些进士虽是人才,但上有家族,下有父母妻儿,恐怕不肯全心全意,为孤尽忠。”

倘若此番煞费苦心,却招揽一群白眼狼,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有何难!”林延寿眼珠一转,“把他们都阉割了,和奴婢一般,自不会三心二意。”

“眼里心里,惟有大王一人,再无其他。”

龚玉楼惊愕不已:“把新科进士都阉割了?”

林延寿笑嘻嘻道:“成了阉人,大王用得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