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看重的......
吴今下意识看向宁兰,宁兰被他看的一愣,脱口而出,“你可别看我......”
他不管不顾,当即便跪在宁兰面前,“陛下安康事关重大,求皇后娘娘不计前嫌,唤醒陛下......”
这人大有自己不同意他就不起来的架势,宁兰先把他拉起来,“你倒是对他忠心的很,行吧,我先试试,不保证一定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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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兰看着昏迷不醒的人,只好对着他尝试着说道,“季宴清你去哪了,快点回来吧,现在宫里乱成一锅粥了,我都要管不住那些大臣了。”
说完盯着人看,哪知床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想了想,握住他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
“你摸摸,我们的孩子在胎动,他每日都要听你念书的,你知道的,我是没什么学问的,给他念他不喜欢听,你快点醒来给他念。”
张老道看他还是没反应,拿着茶壶给自己灌半壶水,又捏了块桌子上的糕点吃,
“你说这些简单的不行的,得说点能刺激到他的,要往重了说。比如那些他一听就火冒三丈,大发雷霆的。”
宁兰看了看边上的人,低头在他耳边小声道,“你醒不过来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你死了,我就带着孩子去找徐子元,让他认徐子元当爹。”
张老道看着床上的人动了动的手指,他连忙道,“你继续说,快继续说,有效果了,还差一点。”
宁兰俯身在他耳边,又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床上的人剧烈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吐了在锦被上,宁兰被那血迹吓的连连后退。
张道长惊呼道,“好了好了,魂回来了。”
赵太医连忙过去给他把脉,忽然提高声音激动道,“醒了,陛下清醒了,脉像恢复正常人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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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太医围着季宴清忙活,宁兰跟着张道人出来,
“道长,你看看我,你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不是,求你告诉我怎么才能回去。”
张道长脸上难得的凝重,“小娘子说错了,你就是这的人,你以前生活的那不过是个小世界,你暂居那而已,这才是你的归属。”
宁兰有些歇斯底里,拉着他袖子不放手,
“不可能,你少胡说八道,我那有父母亲人,你帮帮我,道长,你发发善心让我回去吧,求你了。”
“哎呀,我说的是实话,你在那不过是暂居的,不可能回去的,哎哎哎......”
张道长话没说完,就看到她整个人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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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昏迷还没醒,皇后娘娘又受了刺激晕过去,紫宸殿顿时乱成一锅粥,众人个个忙的不可开交。
朝露一直守在娘娘病榻前,见张道长老想往皇后娘娘面前凑,她当即把人拦住,
“你起开,你一个男子老往皇后娘娘面前凑什么。”
张道长无所谓道,“我就看看她,再说了,我是出家人,不讲究这些虚礼。她没事吧?”
太医回道,“皇后娘娘没事,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才至于晕了过去,待明日醒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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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道长坐到殿门前台阶上,抬头看天上星相,直到脖子发酸的受不了,才不可置信的抓住进进出出忙碌的太医,“你们不是说她人没事吗?”
这帝星怎么还一明一暗了,难道混小子醒了?
“陛下醒了。”殿中不知道哪个太监喊了一声。
张道长一听,噌的一下蹦起来,抬脚就往外跑,这混小子什么都敢干,又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他逮住是真敢收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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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清从昏迷中醒来,浑身发僵难受的厉害,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现在应该还是在夜间。
颇有些费劲的下床,守夜的于海看到他人下来,忙过来扶人,“陛,陛下!你终于醒了。”
季宴清瞥他一眼,“做什么这么惊慌成这样,成何体统?”
“陛下你都昏迷七天了!”于海伸出手比划,“整整七日!”
他当然知道自己昏迷,更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皇后人呢?”
“皇后娘娘她在偏殿已经歇下了。”季宴清又问道,“外面朝堂可有什么事发生。”
“这倒没有,朝臣来闹过几回,娘娘让宗丞相进来看过你,说服宗大人暂代主持朝政,一切都好。”
好在他昏迷这段时间尚且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他听完后只是道,“朕知道了,臭道士呢,将人带过来。”
他现在有许多疑问要问他。
赵太医听到动静慌忙跟进来查看状况,见陛下起来就要忙碌,不赞成道,
“陛下心肺受损,才会晕厥不醒,现在好不容易醒来当是好生歇着保养身体才是,还有日后切不可再动气伤神。”
“无妨,朕心中有数。”
见陛下浑不在意自己身体,他一向不听劝,赵太医只好又道,“陛下若是在如此行事,日后只怕有碍寿数。”
季宴清听他这么说一愣,好一会才道,“朕知道了,无需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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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海去了张道长的房间,发现人并不在,只留了一张歪歪扭扭的纸条,连忙回去复命,“陛下,道长他,他人已经走了。”
这人......
季宴用力捏着纸,脸上颇有咬牙切齿的的意味,臭道士只在上面写了八个字‘好好养娃,好好做人’ 。
“告诉吴今,给朕去把这老道士抓回来,朕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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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中宁宁睡的正沉,季宴清坐在榻边上盯着人看。
昏迷中听到了宁宁的声音,他初时心中抑制不住的欣喜,自己有难,宁宁至少愿意回来帮自己。说明她还是在乎自己的,不是吗。
想到她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要带孩子去找徐子元’。季宴清现在依然气的眼前发黑,堪堪扶住床柱才稳住身子。
更可恨的她竟然说......
说他不如徐子元温柔体贴,说孩子会更喜欢徐子元当爹的,让他安心的去吧,成全她们一家三口。
当真是可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