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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兰现在的饭食都是宫中御膳房做好拿过来的,并不合她口味。

毕竟膳房的厨子不是为她准备的,不像原先的沁芳殿的厨娘一样细心,能记得她口味。

再加上她本就孕吐食欲不振,一整日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饭菜不合胃口吃不下,利州来的的那个厨娘呢?”

季宴清听她问沁芳殿的人,有些莫名的心虚,当初他一气之下把房子烧了。

里面的宫人不知道被贤妃安排到哪去了,大抵被遣散出宫了,“回头再给你寻个新的厨娘过来。”

说话间,宫女说摆好晚膳,让两人去用膳。

桌上照例有鱼,宁兰一看到那鱼,就好像腥味已经到她嘴里。胃里又开始翻腾,甚至来不及离开屋子,便吐的昏天暗地。

季宴清看着她吐完婢女服侍她漱口净脸好一通忙活,她才坐下歇着。

她瞧着如此难受,季宴清也没心情吃了,忍不住盯着她肚子瞧,着实没想到这妇人孕育子嗣,竟会是这般辛苦。

他用手抚在宁兰肚子上,能盖住她大半个肚子,煞有介事道,“臭小子,你听话些,别总折腾你母亲。”

宁兰就笑他,“他都不一定长出来耳朵了,哪里会听的懂这种话?”

“母子连心,他听的懂的。”他说的信誓旦旦。

宁兰心中一阵无语,偷偷翻个白眼,没上过学,不懂生物的文盲是这样的。

*

紫宸殿是他住的,一应用具自然用的是最好的,连床都是最大最舒服的,宁兰躺在上面很满意。

季宴清洗漱出来出来就看到这一幕,她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占了大半个床,皱眉道,“进去些。”

床上的人只当听不见,闭着眼翻个身,仍然占大部分位置,“这太挤了,你睡其他地方去。”

“你在说什鬼话,这床睡个三五个人不成问题,怎么会挤?再说了,我不睡这睡哪去?”

宁兰不说话了,皱眉捂着肚子,一副很难受了的样子。

季宴清瞬间紧张起来,“宁宁,你怎么了?于海快去叫韩太医过来。”

“你气到我了,我肚子疼的厉害。”

说着她还抱着肚子装模作样的“哎呦、哎呦”的嚷嚷起来。

“你......”

知道她是故意的折自己,不过到底是放下心了,“屋中只有这一张榻,你让我睡去哪?我总不能去睡偏殿。”

那像什么话?明日传出去他这堂堂一国之君连正殿都睡不得,那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他睡哪这不是宁兰考虑的问题,她只想自己睡。随手指了指窗下的春榻,认真建议道,“不然睡那?”

看着那翻身就能掉下来的春榻,季宴清不可置信的问一遍,“你让朕睡这种地方?”

“哎呦。”宁兰又开始抱着肚子叫。

他这会也反应过来,宁宁在故意折腾他,在边上坐下,“说吧,你这么闹腾又想干什么?”

*

宁兰正了正神色,

“看到朝露了吗,就那个沁芳殿回来的婢女。你看到她身上的伤了吗?你的好贤妃折腾的,我要去找她撒气。”

“注意分寸,不可太过分。”

贤妃徇私报复,行事有失偏颇,敲打敲打倒也无妨。

*

宁兰目的达到,打个哈欠便躺下。感觉到他也在隔壁躺下并未多理他。

毕竟就他那金贵的身体,断断不可能睡冷板凳受那种委屈的。

她正想睡觉,突然感觉身上一沉,他覆身上来,吓了宁兰一跳。

她不可置信睁开眼,便对上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容,宁兰眨眨眼,

“你不是说你没这么禽兽吗?怎么,现在是禽兽不如了?”

*

宁宁总是不放过每一次能给他添堵的机会,骂他两句她也心里舒坦,昧良心的,忍不住在她嘴角咬了一下,他才开口,

“去问过韩太医了,他说小心些是可以的,我会小心些的。”

‘嘶’宁兰痛的忍不住抽气,摸了摸嘴角,还好没流血,“怎么,你是属狗的吗?”

宁宁一开口,倒是给了他可乘之机,连带口舌一起同她一起纠缠在一起。

‘唔~’

......

*

翌日宁兰睡到半中午才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好像不怎么反胃了,饭菜都有味道许多。

难道他昨天他对着肚子那一阵威胁恐吓起效果了?

宁兰不可置信低头看肚子,心道这破孩子八成也是个小没良心的。

她吃饱便叫来朝露,“你去重华殿叫贤妃过来,就说我要见她。”

朝露瞬间明白过来,带着点喜色,“是,奴婢这就去贤妃娘娘那请人。”

梳发的宫女道,“那奴婢给皇后娘娘梳妆,要打扮的隆重点,这样谁也不敢造次。”

“现在很用不着这个,就这样简单舒服最好。”

梳头的小宫女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现在主子是皇后娘娘,不用那些东西也没人敢造次,

“哎,是,皇后娘娘用不上那些身外东西。”

*

朝露到了贤妃宫中,贤妃的贴身宫女柔云见到她,当即把人拦在院子,冷嘲热讽道,

“哎呦,就说这院子怎么大早上一股子臭味呢,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掖庭的奴婢,不是听说你攀了高枝离了掖庭了,现在来这干嘛呀。”

重华殿被装饰一新,规格堪比往日林皇后住的含章殿,朝露不动声色将屋子打量一遍。瞥了柔云一眼,“奴婢来传皇后娘娘懿旨的。”

柔云一听,不敢再造次,连忙把人请进室内。

*

贤妃正在打理妆发,等各宫的人过来请安,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吵嚷,看了后面的漱玉一眼,“谁大早上这么闹腾,打出去。”

此时柔云跑进来,“娘娘,皇后娘娘宫中人来传话,要你过去呢。”

“皇后娘娘?”贤妃忍不住面露惊讶。

*

这个突然冒出的皇后娘娘自打入宫就没怎么出过门,听说没有住含章殿,而是直接住进了陛下的紫宸殿。

陛下特意下旨不让人去请安拜见。

她听父亲来信说这皇后是个青州来的商户之女,当是个穷乡僻壤没见过世面的,定是羞于见人,才龟缩在屋中不出门。

只是怎么会突然让她过去叙话?

柔云小声提醒道,“娘娘,是朝露过来传的话,就是原先沁芳殿的宫女,她后来被娘娘发配到掖庭了。”

柔云这么一说,贤妃便想起来了,昭贵妃死后,沁芳殿那些宫女都被她罚去做苦役了。

尤其这个朝露,被特意叮嘱掖庭的掌事嬷嬷多关照。这新来的皇后到底什么来头,上来就跟她作对。

宫中这么多人,偏偏用她发落的人,“柔云,去把司造给本宫的那套金钗拿来。”

“是。”

柔云应了。那金钗是宫中司造为了讨好娘娘打造的凤钗,娘娘用本是逾制的。

可是往日宫中她们娘娘位分最高,谁也没敢多什么话。

贤妃收拾好,带着人跟着朝露去了紫宸殿。

*

贤妃到紫宸殿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背影被人搀扶着在檐下散步,只是那身影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到了。”

朝露提高声音道,提醒贤妃要行礼。宁兰听到声音,这才转过身看着来人。

*

贤妃看清所谓的皇后娘娘,当场愣在原地,好一会才接受,那个死了的昭贵妃她又活了!

今时今日还改头换面成了皇后,她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小腹上,竟然还有了身孕。

方才她注意到边上的几个宫女,这些都是往日被她发配去苦役的的宫女。

看样子今日皇后娘娘是来找她出气来了,不过她并没什么好怕的。

陛下让她代执掌凤印管理后宫,掖庭的活计总要有人做,她不过是在职责内调拨了几个宫女去而已。

这么久陛下都未说什么,皇后现在也没理由找自己麻烦才是。

她只震惊一会便马上俯身行礼,绝不能让她找到自己错处,“妾重华殿妃位,见过皇后娘娘。”

“册封后本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可是陛下说宫内一切如常,妾忙于宫务,便没有来拜见,是妾失礼了。”

*

这贤妃嘴巴真是会说,这话既说陛下看重她,让她管理后宫,又暗搓搓说皇后娘娘不得陛下看重,不让众人来见礼。

朝露听她这么说心中颇有些紧张,怕皇后娘娘吃了这贤妃暗亏。

这人最擅长杀人不见血,她被人折磨这么久,半点沾不上贤妃的干系。

宁兰走到贤妃面前,这才看到贤妃头上的的凤钗,随手拔下来,在她头上敲了敲,

“啧啧,你倒是什么都敢戴啊,还敢特意带着来见本宫。”

宁兰附耳过去道,“你说我们无冤无仇的,你至于这么恨我吗?都把她们折腾成什么样了。”

被她当众些羞辱,贤妃被气的头脑发懵,一时语无伦次,提高了声音,“你不要太过分。”

宁兰用行动告诉她,更过分的还在后面,

“贤妃私自佩戴凤钗,行为逾矩心怀不轨,即日起,每日来紫宸殿抄写宫规十遍,抄完才可离开,连抄一个月,不得中断。”

“朝露,你们几个去偏殿盯着她抄。”

她对这些破事没什么兴趣,只是朝露她们因为自己受罚,总得让她们出出气。

闹腾完宁兰便去睡了个午觉,睡醒已经到晚膳时分,朝露拿着一摞宣纸过来,“娘娘,贤妃抄完已经走了。”

宁兰拿起一张看了看,顿时睁大眼睛,真别说,贤妃这一手簪花小楷写的可真不错,比她那没骨没筋的字体要好多了,

“朝露,你给我们这宫中的人一人拿一份,回去都好好看,用心记,以后我问你们要回答的出来知道吗。”

*

贤妃今日被皇后娘娘连吓带累,那宫女只给她一个半高不高的凳子,坐也难受,不坐更难受。

这十遍宫规抄下来,她被折腾只剩半条命了。

她当然不会这么认命,从紫宸殿出来就堵在陛下下朝路上,见到陛下便跪在前方,哭诉道,

“求陛下给妾做主,皇后娘娘她怎么可以如此欺辱臣妾,臣妾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不如陛下赐死臣妾吧。”

她说完便泣不成声,哭哭闹闹,嚷嚷着要寻死。

边上的柔云也跟着哭诉,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贤妃娘娘她不知道哪里得罪宫了皇后娘娘,今日一见面便羞辱贤妃娘娘,让娘娘脱簪。”

“甚至还鼓故意羞辱娘娘,让她抄写宫规,求陛下为娘娘做主啊。”

方才于海已经告诉他事情缘由,季宴清看到她这副鬼样子忍不住皱眉。

不是让宁宁不要太过分,这怎么还闹腾的她寻死觅活的,“贤妃行为失调,宫内思过,无旨不得外出。”

贤妃一听陛下根本不想管,“陛下,妾......”

她还想再说,陛下已经走远了。

*

季宴清到的时候,宁宁正在用膳,瞧着胃口还不错的样子,丝毫没有看出来刚坑完别人,

“贤妃的事到此为止了,我罚过她了,日后你不要去难为她了。”

宁兰瞥他一眼,筷子一扔,饭也不吃了,“怎么,你心疼她了,那你去找她去啊,来我这做什么。”

她这活脱脱就一副村妇撒泼的样子,季宴清不理她,回去换好常服在她对面坐下。

私戴凤钗,贤妃是有错,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这么上纲上线的,“你这么闹腾,是想要拿回她手上凤印吧?”

“我可以收回来给你,只是后宫事务繁杂,你有孕在身不好如此劳累,不过既然你想,我便同意让你试试,吃力的话就让女官去做。”

“我做的好!”

她就是想要回管理权,她要能随时见到外人,还要把幽禁在云月阁的长月公主放出来。

想做这些都不能辖制于人,更不能是讨厌自己的贤妃。

如今目的达到,倒是不介意给他个好脸色,让人拿了新筷子,宁兰主动给他布菜,

“你许诺过让我横着走的,我都当皇后了,凤印还在别人那我岂不是名不副实,那多丢人呐。”

季宴清抬头看她一眼,“你以后想要什么直接说,不要瞎折腾。”

她从不信这鬼话,她直接说他定是会不同意的。

他会说,让她安心养身子,不好太劳累这一堆破借口,总之不会这么顺利同意。

*

这几日,宁兰将宫中的事务都看一遍,觉得也不是很难的事。

看到账目上云月阁已经没了后妃的份例,现在全都是按奴婢给的。心里有些愧疚,说到底长月公主都是受自己牵连,吩咐道,

“去把月美人解禁了,一切待遇还按往常分例,再去陛下库房那拿些东西送过去,以示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