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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史家的两位侯爷,授意史湘云到贾府哭穷,目的便也只有一个:他们想与贾府拉远距离!

连贾琏都能推断出,贾府在失去了黛玉、宝钗这两家的嫁妆之后,在省亲别墅工程已经进行到了一半的关键时刻,没有旁的银子可抓,便也只能继续「卖」宝玉的婚姻,将主意打到史湘云的头上来;那人家史家那两位侯爷看不出来是怎的?

人家混朝堂的,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人家至于连你一个老太太的心思都看不出来?

更何况,老太太也是史家人,这是相同血脉下猜心思,谁还不知道谁呀?

贾琏再回想此前,从东府太太身故,到给贾敬办寿,再到秦可卿的丧礼,这史家虽说有送礼,史家两位侯爷和夫人也到场露过脸儿,但是显然人家都是来了站站就走,并不肯多留一刻。

这便是从亲戚关系来说,该给的面子给;但是人家绝不想王家、薛家一样,往死里显亲热,恨不得三家融成一家似的。

当这个念头越发清晰起来,贾琏便也忍不住眯了眯眼。

史家又是从什么时候起,转变了态度,变得如此清醒的?

他极力回想老太太的人设背景,若他没记错的话,老太太的父亲史公的爵位名儿便是「保龄侯」,那么到了这一代,史鼐承袭的就是这个「保龄侯」。那么问题来了,史家的另一个侯爵「忠靖侯」又是从哪儿来的?

而且回想一下「四王八公」爵号的命名法则,史家这两个爵号,一个「保龄」,一个「忠靖」,一看就不是同一套形制下来的。也就是说,这两个爵位极有可能并非是同一个时代赐封的,而是不同的皇帝赐予的。

在这个宇宙里,以「忠」字打头的爵号,还有一个,也更为着名,那就是「忠顺王爷」啊!

由此可见,这「忠靖侯」史鼎自然也应该是与「忠顺王爷」属于同一个阵营!

贾琏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忠靖侯」史鼎,究竟是做了什么事,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能叫皇帝在和平年代给他凭空封出一个侯爵来!

须知,在王朝初建之时,因为开国有功,功臣封爵是常见;但是和平时期,臣子封爵便难了,更何况还是侯爵这样一个高等爵位呢!而且这个爵位还能与他们史家始祖开国之功并列,可见这史鼎的功劳之大!

以上种种,汇总起来,贾琏心中已经隐约有了一个雏形。

只是可惜可叹,他一个穿越来没几年的人都能发现的情形,偌大贾府,或者还要再加上王家、薛家,竟没人能及时勘破!

.

事情的发展与贾琏的猜想也不谋而合,史湘云今日虽来了贾府,可是当晚就回去了。

还是她婶婶——小史侯的夫人派了车马仆妇的,来接她回去的。给的理由也是说,贾府如今全家上下都在忙着贵妃省亲的大事,倒怕史湘云天性活泼,倒给贾府添乱。

史家终究是史老太君的娘家,她自然不能说自己娘家一个不字,便也松手任由史湘云去了。

只是史湘云走后,史老太君当晚便有些上火,连晚饭都是草草用了一点便撤下去了。

——这事儿,自是鸳鸯悄悄透出来,告诉贾琏的。

当晚,贾琏在省亲别墅那边忙完了回来,去给贾赦请晚安,正见贾赦沉着一张老脸,颇有些不高兴。

贾琏也不知道这老魔童又发的什么小脾气儿,便笑着问:“这是谁又得罪咱们老爷了?老爷告诉儿子,儿子替老爷打她去!”

贾赦翘了翘胡子,“老太太气我的,你替我打去吧!”

贾琏“噗”地笑出来,赶忙凑到贾赦身边儿,又是给捏肩膀,又是给捶背的,不动声色探听:“老太太是因为什么呀?老爷也别自己憋着,跟儿子说说。”

贾赦叹口气,“今晚上,老太太单找了我和你二叔,还有珍儿三人,说了下省亲别墅工程款项的事儿。老太太的意思,这笔银子暂且是指望不上外头了,叫我们都从自己腰包里掂对掂对。”

贾赦说着就恼火,“虽然贵妃晋封,于我面子上也有光,但那毕竟是你二叔的闺女。我适当掏点银子意思意思的也就是了,凭什么要我把咱们家账面上的闲钱都给腾出来,全都归拢给省亲别墅使啊!”

“我银子多了咬手是怎的?我自己还有使银子的地方儿呢!”

贾琏心下先是冷笑:老太太有意思哈,明明这省亲别墅的工程,应名儿上是贾赦、贾政、贾珍和他四个人一起负责的,可是老太太今晚上开会却单找了他们三个,明摆着把他一个人儿给边缘化了。

看来鸳鸯说的没错,就因为林姑父的遗产不翼而飞,老太太心下对他起了芥蒂。

从老太太的视角来看,原本是对他寄予厚望,还指望着他能将黛玉的人和财产全都稳稳妥妥带回来,结果他却让老太太「失望」了。所以老太太现在觉得他不堪大任,又赶上元春封贵妃,二房的势头这便一下子就压过了他们长房,于是他这个长房嫡孙就也被边缘了。

贾琏倒不生气,心下暗道:不带我玩儿拉倒,谁稀罕跟你们玩儿似的!再你们这帮老东西继续玩儿下去,那就一起把贾府数代的基业全都给葬送了!

老太太自己娘家史家都「退出群聊」了,老太太竟然还不「觉景儿」,还在一条道跑到黑,毫无反省!

贾琏继续殷勤捏着贾赦的肩膀,“那二老爷、珍大哥两边又怎么说?他们能掏出多少银子来?”

贾赦啐了声,“珍儿也跟我一样,表面上顺从,可是心里必定有他的算盘!他只不过是挂着族长的身份,不能一毛不拔罢了。”

“最不要脸的是你二叔,分明是他自己的女儿,咱们全家出钱出力的都是在成全他,他反倒说,他就是一个读书的闲人,平时做官儿也都是工部的清水官儿,除了官俸和逢年过节老太太赏给的之外,也并无其它积蓄……”

“我瞧出来了,他话里话外就等着老太太拿出体己来,给他填上他那份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