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但是,在谢昭的心里,她永远是最美的那个。

潘新月此刻觉得嘴唇有些发麻。

耳朵也嗡嗡的。

她怔怔然,却还是扬起嘴角,对着谢昭笑了一下。

“恭喜啊。”

她道。

“你可真好命,能找到那么漂亮的媳妇儿。”

她笑着举起自己手里的汽水,“恭喜!”

她又重复了一遍。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手里的汽水忽然变得极重。

她举起来,喝了一口,想要润润喉咙,可是嘴里味道苦苦的,麻麻的,再也喝不出橘子味儿了。

谢昭点头,举起瓶子。

“谢谢你。”

他笑道,“也祝你早点找到对的人。”

“我,我还早,可能吧,或许。”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却又飞快的别开了眼。

吴飞云又拉着谢昭东问西问了半天。

潘新月也听着。

她时不时的笑几声,也跟着说几句话,直到一粒粒冰凉的东西,落在她的颈项里,刺得她一颤。

她才恍惚过来。

下雨了。

“走吧!”

吴飞云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仰头道:“下雨了,天也黑了,潘学姐你早点回去,不然晚了就不好喊车,也不安全。”

潘新月站起来。

她将玻璃瓶放在一旁的马路牙子上。

明天早上会有清洁工来捡走。

这是能换钱的。

谢昭和吴飞云两人也都将玻璃瓶放在了地上。

昏暗的夜色下,三人告别。

“有缘自会再见。”

谢昭笑道。

青年神色熠熠,昏暗的路灯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长。

雨滴坠落。

他的眼里,是平静,是洞察一切的洞若观火。

以及,勃勃野心和野蛮生长的渴望。

潘新月忽然有些好奇。

这样一个青年,他的妻子究竟是什么模样。

…………

翌日。

清早。

谢昭周进深和魏庆之三人早早起来了。

实际上。

谢昭昨天晚上问过魏庆之,是否要和老熟人见面。

魏庆之神色淡淡,只是笑了一下。

“都是过去式了,有缘会再见的。”

谢昭也就没再多说。

现在天气热起来,昼长夜短,四点半的时候,天色就开始蒙蒙亮了。

三人轻手轻脚出了招待所,没有和吴飞云廖曲峰打招呼,直奔火车站。

硬座实在是伤身体,谢昭这次学聪明了,找了关系又塞了钱,买了三张卧铺。

三人一上车,谢昭就让魏庆之和周进深补觉。

他则是将自己从京都购买的东西全都检查了一遍,确认锁好了,这才又掏出课本纸笔,坐在下铺,仔仔细细的开始温习功课。

念书非一日之功。

魏庆之抬眸的时候,见到谢昭正在专心温习功课。

到嘴边的话也被咽了回去。

他心满意足点头,彻底放心下来,开始休息。

第二日。

深夜。

火车抵达江城。

“呜~呜~”

鸣笛声响起,夜色茫茫,火车驶入车站。

谢昭早早收好东西,和魏庆之周进深三人将行李清点完毕,他拿出扁担,前后捆好,一个人担着,跟随人流,陆续下车。

天是彻底热了。

哪怕一点半,这空气里也隐隐散发着燥热的味道。

人不算多,可磕磕碰碰也不少,谢昭让魏庆之和周进深小心跟着,三人终于顺利出了车站。

天色黑如墨。

“老师,晚上去我家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吧?”

谢昭这话是对周进深说的。

来来往往的人流交错,周进深想了想,摇头。

“不用了,明日一早我还有报告会,我等会儿喊车回去就行。”

即便是八十年代,火车站外面也有不少人力三轮了。

谢昭没勉强。

他喊了一辆人力三轮过来,将周进深送上去,提前给了钱,又把他的行李放好,这才让人走了。

“老师,我们也回去吧?”

魏庆之点头。

两人喊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大包小包的东西放上去,直奔小楼。

…………

真奇妙。

明明才离开四天的时间,可是再回来,好像一切都变得奇妙而想念。

可能是这四天里,见到了更广阔的世界。

人生如同沧海一粟,渺小而辛苦。

一个熟悉的地方,呆的久了,就会产生感情和眷恋。

两点半。

两人抵达小楼外,谢昭先下车,大包小包东西拎下来,又打了电筒,让魏庆之从车上下来。

二人到门前,开了铁门。

动静不小,住在一楼的谢诚很快就听见了动静,朝着院子里头大喊一句:“哪个?!干什么的?!”

“是我,大哥。”

谢昭压低声音喊道。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紧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谢诚准备起来。

谢昭赶紧喊道:“没什么要紧的东西,明天再收拾,赶紧睡,明早上再说!”

谢诚应了一声,声音这才停了下来。

“你也早点休息吧,折腾这么些天,亏身子,明天还得起早去学校。”

魏庆之拍了拍谢昭的肩膀,轻声道。

谢昭点头,“好,老师也早点睡。”

说完后,他赶紧去洗漱了。

胡乱清理完,迅速上楼去。

掏出钥匙,开门,屋内静悄悄,只有一点月光落下。

屋子里,床上,一大两小睡得安稳恬静。

谢昭脱了外衣,过去,一眼就看见睡在最外面的林暮雨。

她一只手枕在脑袋下,黑发散落,穿着一件真丝睡衣,自然垂落,勾勒出她漂亮完美的曲线。

她总是细心的。

喜宝儿乐宝儿睡在最里面,她怕她们栽下来,床尾用柜子靠住,自己睡在最外头挡着。

命运对她不算公平。

可她从未发脾气,哪怕再愤怒,也只是一字一句的说道理。

她能敏锐的嗅到自己的情绪,在自己沉默低落时,送来怀抱,也会在某个深夜,趁着自己睡着时,修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的一颗纽扣。

他时常想。

她就像最温柔潋滟的一汪湖水,哪怕最凶狠的猛兽,也能在她的手掌心里蹭蹭脑袋,讨要一根小鱼干。

怎么能不喜欢呢?

这些天躁动而起伏的心,所有经历的一切波折动荡,好像在这一刻都不再重要了。

他的心,终于落回胸腔里。

脚上踩着的是土地。

床上躺着的是心上人。

还有他最珍贵的一双女儿。

夫复何求。

他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