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天的奔波,就算是体力超人的维克多精神上也有一丝疲惫,在晚上巡视完兵站以后,就回守备官安排的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维克多按照惯例早早起来晨练,他麾下的近卫也知道自家子爵这个习惯,也跟着一起。
但是可能因为这两天人马劳顿,这些近卫的身体和精神格外疲惫,再与维克多搭手的时候,一个个都一触即溃。
周围围观这场对练的兵站士兵都觉得很奇怪,都私底下认为这是这帮近卫士兵故意输给维克多。
士兵们都心直口快,不乏有人将这个想法脱口而出,被在一旁休息的近卫士兵听到。
立刻有几名近卫士兵出言反驳,因为他们的身份都是低级军官,围观士兵们自然不敢反驳。
不过他们也不认为近卫士兵说的话是真的,反而一脸的不信。
维克多注意到了这些争端,考虑到正好晨练时间还没结束,干脆让兵站守备官组织兵站的士兵一起参与。
维克多还给了一个彩头,要是一对一能碰到他,就可以得到1枚金币,在他手下坚持十个回合可以得到1枚银币。
这个彩头自然对所有士兵都很有吸引力,他们都认为维克多身手自然不弱,但也不会强的太多,就算他们真的碰不到,交手十个回合也能有1枚银币,都快够一个月的军饷了。
更别说1枚银币对于民兵们更是丰厚,他们只有战时才有军饷,其他时间只发放粮食。
很快十二名对自己身手有信心的士兵穿戴着棉甲和木制武器走上校场,就在他们以为要和维克多一对一的时候。
维克多宣布:“时间紧迫,我一会儿还有别的事要办,你们可以一起上,只要一个人能碰到我,奖励人人有份。”
一开始听到维克多这么说,尽管知道眼前人是自家领主,这些士兵心里都不服气。
当听到就算是一起上也有奖励,所有人都很激动,今天岂不是有机会挣一个大的。
很快所有人在一名什长的指挥下排成小横阵,前排是三名手持盾牌和短棍的士兵,后排是九名手持长棍的士兵。
虽然其中有正规军也有民兵,但同驻扎在兵站,配合起来很有默契,在那名什长的呼喊下,很谨慎的向维克多围了过来。
维克多看着眼前这个进退有度的阵列,心里不由得点点头,看来这些驻扎在兵站的士兵,并没有疏忽训练。
不过维克多并不在意,战场搏杀真刀真枪的话,他肯定得小心一些,毕竟身披重甲还拿着长枪利刃的正规军真的不好对付。
不过眼前这帮手持木棍的士兵,嗯,最多被打几下,身上穿的棉甲就算结实,可能也会有一些疼。
维克多吐了口气,将手中的训练剑横在身前。
“上!”队长低吼。前排三人如墙推进,木盾顶前,短棍从盾缘下阴险地戳向维克多膝弯、脚踝。
几乎同时,后排九根长棍如毒蛇吐信,从盾牌缝隙间攒刺而出,直取他胸腹、头脸,棍影封死了所有闪避角度。
维克多不退反进。左脚猛地跺地,震起一片浮尘,同时那柄沉重的训练剑由下而上一个迅猛的撩击!
“咔嚓!咔嚓!咔嚓!”
三声脆响几乎不分先后!前排三面厚实的木盾像被攻城锤砸中,瞬间四分五裂!巨大的冲击力让持盾的三人如遭雷击,闷哼着踉跄倒退,握棍的右手虎口崩裂,短棍脱手飞出。
盾破的刹那,后排的长棍也到了!维克多撩起的巨剑去势未尽,顺势一个旋身!沉重的剑身带着沛然莫御的力量,像巨大的铁扫帚般横抡而出!
“砰!砰!砰!砰…”
一片沉闷的撞击声!七八根刺来的长棍被剑身硬生生砸弯、砸断!棍影瞬间溃散。握棍的士兵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从棍身传来,手臂剧震发麻,有的棍子脱手,有的连人带棍被带得东倒西歪,严密的阵型瞬间被撕开一个大口子。
维克多身形如电,一步便从缺口突入!他并未用剑锋伤人,巨大的剑身在他手中轻巧得如同木棍。
剑脊精准地拍在一名试图稳住身形的士兵后腰,那人顿时扑倒在地;剑格猛地磕在另一名士兵的肘关节麻筋上,那人整条手臂瞬间酸软无力;剑柄尾端的配重球如毒蛇出洞,点中第三名士兵腋下,那人闷哼一声半边身子都麻了。
剩下的士兵还想重组,维克多却已如虎入羊群。
沉重的训练剑在他手中化作一团令人眼花缭乱的黑影,或拍、或磕、或点、或扫!每一次接触都伴随着木器的断裂声、皮甲的闷响和士兵的痛哼。
力量大得惊人,角度刁钻精准,专门攻击关节、麻筋和持械的手腕。
不到十个呼吸,校场上已无人站立。
十二名士兵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捂着痛处呻吟,断裂的木盾、木棍碎片散落各处。
维克多拄剑而立,气息平稳,看着挣扎着爬起来的什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盾墙衔接慢了半拍。长棍刺击时,后排脚步再跟紧些。
虽然输了,但你们表现还不错,每人1枚银币。”
说完维克多侧身露出后背,只见他肩侧有一个白灰印,正是士兵们手里木棍上粘的白灰,他们终究碰到了维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