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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完全不同的天气。

入秋的季节,路上的树还是绿油油的。

天气雾蒙蒙的,凉爽的痕迹,闷热闷热的。

太阳不见踪影,压得人心口发紧。

Y市地势低,常年见不到几个晴天。

他也没多想,只感慨南北气候差异大。

林天没有来过这里,也不好麻烦医院的人来接他们,都是这么大的两个小伙子了,不会出什么事。

再说他和方勇武两个当兵的,哪儿用人接?真要出事,也是别人倒霉。

林天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当了兵后身上的特性被放大,根正苗红的五好青年。

就带着方勇武坐上了私家车,这辆车直到明天送上飞机,才算完成他的使命。

车刚驶离机场,林天忽然望见前方天空,一大片鸟群低低掠过。他盯了几秒,开口问:“哥,是不是要下雨了?鸟飞这么低,往南去了。”

司机是本地人,四十多岁,话不多,车开得稳。一边开车一边顺着林天指的方向扫了一眼,脸色也有些困惑。

“嘶......这些鸟,是有些奇怪,平时是都是三五成群的,这么大规模的聚集,飞的那么低,还真没见过。”

“不过这个季节,动不动下场雨,可能今天他们也要聚个会嘛。”司机开着玩笑,继续朝着目的地驶去。

林天皱着眉想,天气预报今天也没显示下雨啊。

以前他也不看天气预报,毕竟现在手机都很方便了,有需要直接打开手机搜一搜。

当兵后天天看新闻,现在都养成习惯了,看都看了,顺便把天气注意下。

Y市又靠前,天天听都能把省市名背下来。

他奶徐淑华这次巡诊的地点就在Y市下面的村里,下了飞机坐车就能到。

现在龙国基础设施做的很好,村村通,而且是在乡里巡诊,交通便利。

一个小时车程就能到。

空气闷得异常,一路沉默。

方勇武靠在座椅上,眉头紧锁,肺里像有什么咳不出来的痒。

一句话没说,甚至看神态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但林天知道他不舒服。

看这样的方勇武,怎么都不习惯,他现在只想赶快见到奶奶徐淑华,给武哥好好把把脉。

医院仪器再精准,在他心里也不如她一句诊断让人安心。

自小见过太多人,疑难杂症都能开出药方。

就算这次诊断和医院里的诊断差不多,他相信也会让武哥肺部加快治愈,做手术取出弹片。

弹片都是金属,尽管医生几次三番强调不会落在别的地方,林天不信,神剑的队友们也不信。

就算是最微小的残片,也不会凭空“吸收”掉。那是在身体里,时间越久越遭罪。

所以这次,非来不可。

但林天没注意到,周围气压微妙下降。

——乌压压的云层、低飞的鸟群、持续的闷热,还有那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悄悄酝酿。

......

“今天的出诊差不多了吧?后面排的都是些老年人,主要是高血压,问题不大。”

“可不能这么说。”徐淑华收起听诊器,语气不疾不徐,“高血压是基础病没错,但搭上别的病,轻的也能拖成重的。咱们来了,就是为老百姓办实事的,不能草草了事。”

小刘医生点头,徐淑华的徒弟,也是这次巡诊的随行医生,“您说得对。现在就剩最后一位病人了,巡诊基本结束。咱们今晚留宿,明早返程。”

“嗯,我知道这安排,提前都看过。”徐淑华微微颔首,脸上有几分期待,“不急,下午我孙子要过来,我得等他。”

“您孙子?就是那个当兵的?!”小刘惊讶地睁大眼。

“对,就他。”徐淑华心情很好,笑的眼角泛起褶子,“还想搞突然袭击,结果被我提前识破了。”

两人正说着话,院外传来几声脚步声。

刚看到个人影,徐淑华就笑了:“来了。”

林天高大的身影先跨了进来,背后还跟着方勇武。

“奶——”林天看到她,把行李往方勇武怀里一塞,几步跨上前,张开双臂就把她牢牢抱住。

“可想你啦,终于见上面了!”

一米八几的大小伙,一头扎进奶奶怀里,完全没有成熟军人的风范。

旁边的小刘医生都惊呆了,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徐老师家里有个孙子当兵去了。

徐老师家里的事不轻易向外人透露,包括她手下的弟子们,众人只知道家庭很和睦。

在小刘医生眼里,孙子都参军提干了,怎么也得二十四五岁,这个穿着冲锋衣的小伙子,怎么看着比他年轻的多。

“诶哟喂,别把我这把老骨头给勒断了!”徐淑华嘴上打趣,手却自然地拍了拍他背,眼眶也不禁有点发热,“一身汗味土气的,还抱我……又不是小时候。”

“小时候就想抱,现在更不客气。”林天松开她,脸上满是笑意,眼神却真挚得很,“想您了。”

徐淑华拍了他胳膊一下:“少贫嘴,你也不小了。”

林天站起身,神色转变极其自然,身姿挺拔,面带笑容,主动对小刘伸出了手,“你好,林天,您是小刘医生吧,常听奶奶提起您。”

刘佳树把手在身上擦擦,有些受宠若惊的握住林天,“你好,刘佳树。”

几人短暂寒暄过后,林天拉着方勇武走到徐淑华面前。

方勇武:“徐医生,打扰您了。”

徐淑华打眼一看,面色不太好,语气收敛了些温情:“坐下,外套脱了,把左手伸出来。”

方勇武坐下,轻轻咳了一声,把手伸出。

徐淑华搭上脉,指腹轻点,闭眼感受脉象。

林天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耽误诊断。

刘佳树站在一旁,默默记录。

片刻后,她收了手,皱了皱眉:“你这是外伤之后肺气未复,内部有异物未排。中焦壅滞,气血运行不畅......”

祖孙一个眼神,林天就懂他奶什么意思。

几句话就把刘佳树哄进医院里,让出地方,方勇武是个汉子,他绝对不会因为他奶的诊疗改变想法。

院子里就剩徐淑华还有方勇武这个病号。

“你是不是……肺部中弹过?”

方勇武愣住了,知道中医厉害,林天给他讲过他奶的战绩,没想到上来就开门见山。

方勇武:“是,弹片还在肺里。医生说短期不会影响。”

徐淑华看着方勇武眼里的好奇,解释道:“脉象浮中带涩,肺气郁而不宣,又有金属寒气缠络。”

“金属不是活物,不会自己‘化掉’。中医讲调气理脏,弹片在体内时间越久,阴寒越重,早调理,最后还是要做手术取出来。”

边说边拿起笔开方子,“我开的药,这几帖先喝着,有些市面上少见的药材,交给林天,他有法子。”

徐淑华爱屋及乌,孙子带来的人,还是军人,她作为医生,治病救人就是天职。

“今晚我给你扎针,疏通肺络,日后每个月都找我一趟,看恢复情况,至多半年,就能手术。”

“那……我能锻炼吗?”方勇武开口,语气里带了点小心。

“你这兵还真是上了瘾。”徐淑华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训斥,“身体是本钱,弹片还在肺里,剧烈运动刺激到它,就不是喘口气那么简单的事了。”

方勇武低下头,这种被长辈当面说教的很少有。

满头银发眼神清亮的老人家斥他不知轻重,他觉得心里有股暖意流淌。

林天估摸着差不多了,才从屋子里出来。

风不大,院角的老树却枝叶乱颤。

几只猫窜过墙头,背脊拱起,耳朵贴得死死的。

远处的土狗忽然齐声狂吠,像被什么刺激到,一阵接一阵,毫无征兆。

下一秒,脚底传来一阵几乎无法察觉的震颤。

林天猛地回头,喉结滚动,爆吼出声——

“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