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除了一位留了一手的界使长老外,其余殿内还站着的千浪阁核心成员,已然尽数毙命。
叶春风走到那名尚未完全断气的界使长老面前,那长老浑身抽搐,眼中充满了哀求与恐惧。
“前辈!别杀我!”
叶春风俯下身,语气依旧平淡:“千浪阁的藏宝库,在哪个方向?”
那长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抬起手,指向大殿的南侧方位。
“多谢。”叶春风点了点头。
那长老眼中闪过一丝侥幸,可下一刻,一阵风吹过,随即他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自始至终,一直缩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弱水宗宗主云逝水,此刻早已吓得魂不附体,面如金纸。
他眼睁睁看着不可一世的千浪阁阁主、副阁主以及一众长老,在短短片刻之间,便被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青衫青年屠戮殆尽,整个过程,对方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咕咚。”云逝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叶春风的方向连连叩首,声音带着哭腔,尖锐而惶恐: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啊!晚辈云逝水,乃是弱水宗宗主,与这千浪阁……与这千浪阁实在并无深交!
今日前来,也是被沧九霄那厮逼迫,不得不虚与委蛇,共商的那些腌臜事,晚辈心中也是万分不齿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从手指上褪下一枚储物戒指,双手高高举过头顶,颤声道:
“这是晚辈的所有积蓄,不成敬意,还望前辈……还望前辈高抬贵手,饶过晚辈一条狗命!晚辈日后定当为前辈鞍前马后,绝无二心!”
说完,他将空间戒指恭恭敬敬地放在了身前的地面上,然后便以头抢地,砰砰砰地磕起头来,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前辈饶命,前辈饶命……”
他磕得极为用力,额头很快便见了血,但他丝毫不敢停歇,只求能保住性命。
也不知磕了多少个响头,直磕得地面都微微凹陷下去一块,云逝水才因为力竭,加上心中极致的恐惧与忐忑,稍稍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想看看那位煞神的反应。
然而,眼前空空如也。
大殿之内,除了满地的尸体和狼藉,哪里还有叶春风的身影。
云逝水一愣,随即颤抖着伸手摸了摸身前,他放在地上的那枚空间戒指,以及不远处沧九霄、墨尘等几位界侯强者尸体上本该佩戴的储物法器,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那位前辈,早已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一阵山风从被撞塌的墙壁缺口吹入,云逝水打了个冷颤,只觉得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仿佛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幻月城外,一条通往远方的官道上。
叶春风不紧不慢地走着,一手掂量着几枚刚刚到手的空间戒指,另一只手则把玩着一枚明显比其他戒指更为精致华美的储物戒指——那是从千浪阁藏宝库中搜刮来的,里面装满了各种修炼资源和界灵石。
他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心中暗道:“裴无月那个穷鬼身上的积蓄,这一年多来已经花销得七七八八了,这千浪阁倒是及时雨,正好补充一下,真是好人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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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界,永夜森林,玄冥荒原,丙字十七号矿区。
黑沉沉的夜幕如同巨大的棺材盖,压得人喘不过气。
矿区之内,堆在一旁的界灵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出周围一张张麻木而疲惫的脸。
一个身形魁梧,面容狰狞,穿着暗红色劲装的男子,正一脚踩着一名瘦弱矿奴的头颅,将其死死按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那矿奴的身体微微抽搐,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废物东西!今日挖的界灵石,比昨日又少了一块!”男子的声音粗犷而暴戾,如同野兽的咆哮,
“看来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是不知道卖力气!”
话音未落,他手臂一扬,一道乌黑的长鞭,带着凄厉的破空之声,狠狠抽在那矿奴的背上。
正是“破魂藤鞭”,鞭身布满细密的倒刺,一鞭下去,皮开肉绽。
“啊——!”
凄厉的惨叫声撕裂了夜空,那矿奴如同被丢上岸的鱼一般,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背上瞬间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地面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名矿奴,个个衣衫褴褛,浑身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有的气息奄奄,有的则早已昏死过去。
后方,数十名尚未“受刑”的矿奴瑟缩地站在一起,低垂着头,身体因为恐惧而不停地颤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他们眼睁睁看着同伴的惨状,心中充满了绝望。
这魁梧男子,便是裴无月死后,新调来此地的矿区负责人,江厌离。
江厌离的到来,对这些本就活在地狱中的矿奴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他刚一上任,便立下了更加严苛残酷的规矩。
每日清晨,无论新老矿工,每人必须先挨上一记“提神鞭”,方能开始一天的劳作。
而到了夜晚,惩罚的对象也从原先的末尾十名,扩大到了末尾一半的人。
至于鞭打的次数,则全凭江厌离的心情,少则数鞭,多则十几鞭,直至他玩腻为止。
不仅如此,白日劳作期间,江厌离也会毫无征兆地出现,随意挑选矿奴进行鞭打,纯粹是为了满足他那变态的施虐欲望。
江厌离欣赏着脚下矿奴的惨状,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他将脚从那矿奴的头上移开,环视了一圈那些噤若寒蝉的矿奴,说道:
“好了,今天的惩罚就到这里。都给老子滚回去休息,明日若是再有人敢偷懒,还有你们好受的!”
说完,他发出一阵刺耳的狞笑,身形一纵,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