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锵!”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起。
疤脸汉子的砍刀结结实实地劈在了叶春风的肩膀上。
然而,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未出现。
叶春风的肩膀连衣服都没破,仿佛只是被蚊子叮了一下,纹丝不动。
反倒是疤脸汉子手中的厚背砍刀,像是劈在了一块坚不可摧的神铁上,刀身巨震,发出一声哀鸣,
然后“咔嚓”一声,从中间应声断裂!断掉的半截刀刃旋转着倒飞出去,“咄”的一声,深深插入了客栈的房梁之中。
疤脸汉子只觉得虎口剧震,手臂发麻,整个人都懵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毫发无损的叶春风,以及自己手中只剩半截的刀柄。
叶春风面无表情,伸出手,快如闪电般抓住了疤脸汉子的衣襟,如同拎小鸡一般,将他魁梧的身躯提了起来。
“你是司徒家的人,那你一定知道司徒家在哪儿咯?”叶春风语气平静地问道。
疤脸汉子被叶春风抓住衣领,双脚离地,感受到一股难以抗拒的恐怖力量,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年轻人,绝对是一位深不可测的绝世高手!
“前……前辈饶命!我……我不是司徒家的人,我……我刚才只是说着吓唬人的!”
疤脸汉子浑身颤抖,语无伦次地哀求道,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
叶春风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白高兴一场,还以为能直接找到司徒家的老巢呢。
“哦?原来是冒牌货,那你没用了。”叶春风语气冷淡地说道,就要随手将他扔出去。
疤脸汉子感受到叶春风身上散发出的森冷杀意,吓得肝胆俱裂,连忙大声喊道:
“别!前辈饶命!我……我虽然不是司徒家的人,但是我……我去过司徒家!我……我以前给司徒家的人喂过马!”
叶春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哦?给司徒家喂过马?不错,看来你还有点用处。”叶春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那好,就跟我走一趟吧。”
说完,他提着疤脸汉子,转身就要朝客栈外走去。
走到一半,叶春风突然想起什么,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向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店小二。
他从怀中摸出一枚金币,轻轻放在桌上,说道:“小二,这是饭钱,剩下的就当赔你的筷子和房梁了。”
说完,叶春风不再停留,提着如同死狗一般的疤脸汉子,大步离开了客栈,只留下客栈里一群呆若木鸡的众人。
风沙依旧呼啸,卷起漫天尘土,叶春风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的黄沙之中。
...夜幕低垂,墨色迅速吞噬了天边的最后一抹余晖。
血煞国都城内,一条偏僻的巷子深处,阴影浓重。
叶春风松开手,那被他提了一路的疤脸汉子像一摊烂泥般瘫软在地,剧烈地咳嗽着。
“你好歹也是炼体境中期的人了,吃点风就这样了?”
“咳咳……咳……”
叶春风没有再理会他的狼狈,侧身探出巷口,目光投向不远处一座灯火辉煌、戒备森严的巨大府邸。
他缩回头,用下巴指了指那个方向,声音平淡地问:“是那里吗?”
那府邸占地极广,朱红色的大门高达数丈,门前蹲踞着两尊狰狞的石狮,门楣上悬挂着黑底金字的牌匾,上书“司徒府”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高墙耸立,院内亭台楼阁隐现,飞檐翘角在夜色中勾勒出森然的轮廓,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那股迫人的气势和奢华。
刀疤汉子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地抬起头,顺着叶春风所指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座气派森严的府邸,
眼神中充满了畏惧,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连连点头,语气颤抖地说:“是……是那里,那就是司徒府……小的绝不敢欺骗前辈。”
叶春风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刀疤汉子,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司徒无忌,在哪里?”
刀疤汉子闻言,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闪过深深的恐惧,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名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牙齿都在微微打颤,结结巴巴地说:
“前……前辈……您……您要找司徒无忌?这……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司徒无忌……他可是个魔鬼!惹不得的!
小的只是以前远远地看见过他一眼,就觉得浑身冰凉,喘不过气……前辈,您……您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告诉您的,否则……否则小的就死定了!”
叶春风眉头微皱,似乎对他的啰嗦有些不耐烦,手腕一抖,那断裂的半截砍刀从刀疤汉子腰间抽出,瞬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锋紧贴着皮肤,一股寒意瞬间从刀疤汉子的尾椎骨直窜脑门,让他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
“快点说。”叶春风的声音如同寒冰般,不带一丝感情。
死亡的威胁近在咫尺,刀疤汉子再也不敢隐瞒,彻底崩溃,语速飞快却又结巴地说道:
“我说!我说!前辈饶命!我说……我上次远远看见司徒无忌的时候,他……他是在府邸最中心的院子里……那里是司徒府的禁地,守卫森严……我想……他平时应该就住在那里……”
叶春风听完,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淡淡地说:“很好。”
话音未落,他手腕猛然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刀疤汉子的脖子瞬间被拧断,头颅无力地垂了下来,生机迅速消散。
叶春风随手将刀疤汉子的尸体扔进黑暗之中,如同丢弃一件垃圾,身形一晃,便融入了夜色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