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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一边倒着酒,先从三十年前他们第一次找到王薄的那座‘疑冢’开始问起。

微醺的马山靠不停狼吞虎咽的夹着菜,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就着白酒往下送,在二叔的这番款待下也早就没了距离感,当被问起王薄的那座墓,他先是提了一嘴他师傅。

马山靠的师傅叫陈三匠,祖上三辈都是干殡葬生意的,卖棺材、扎纸人、风水点穴、招魂祈福一条龙,抗战结束后改行干起了盗墓,虽然行当不同,但技术通用,很快就在本地有了些名气,同时也树敌了不少仇家。

千佛山的王薄墓,就是他师傅陈三匠找到的,又召集了一批人手,凿通了墓室。

结果进去后发现,墓早就被盗过了,就剩下了点不值钱的破碗烂罐,和一些古玉。

从墓里出来的第二天,古玉都还没来得及出手,半夜就被公安在家里一锅端了,这肯定是漏了风声,被仇家给点炮了。

马山靠带着几分微醺,眼神有些发直,当说到这里时,神态表情又掺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怨恨,看不出有太大的问题。

接着二叔又递给了马山靠一支烟,看马山靠接过烟点上,饭后一支烟的那种飘飘然的神态放松,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又往下问起了重点:“你刚才说墓早就被盗过了,那怎么还说是座疑冢?”

当被问到这个,马山靠抽着烟,嘴角下意识的扬起道:“那是因为我师傅他老人家火眼金睛,进去后眼神一扫,就看出了那是座假墓!”

说到这儿,马山靠又一脸可惜长叹:“我师傅他老人家要是当年没出事儿,我咋可能混成这熊样儿……他妈的,要是让我知道当年是谁点的炮,我杀他全家!”

二叔没去理会马山靠的悲愤,又往下问道:“从哪儿看出的那是座假墓?是不是那块墓碑上的碑文?”

马山靠从悲愤中回过神,七分醉意的眼神看着二叔,下意识的一怔,又像是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碑文上写了什么?”我看着马山靠点头,也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此时包厢内的气氛瞬间安静的降至冰点,七双眼睛全部都直勾勾的盯着马山靠。

因为碑文上的内容对我们很重要,虽然我们推测过,内容可能是王薄生前在千佛山,假借开凿佛像积功德,实则挖藏宝库的事迹,但也毕竟只是凭空推测。

而马山靠看我们全部的眼神都盯着他,几分醉意浑浊眼神突然变得清醒起来,同时在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刚才还畅所欲言,侃侃而谈,这就又变得吞吞吐吐,像是开水烫了舌头。

马山靠越是这般反应,就越代表着里面有事儿,更是把我们急的心痒难耐,恨不得伸手掰开他的嘴,帮他把舌头给捋直了。

“我操了个……”孙反帝性子最急,他忍不住骂骂咧咧道:“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有什么直接说啊!藏着掖着是能生个蛋,还是咋?”

被孙反帝这么一训斥,马山靠眼珠子一转,这才把舌头重新捋直说道:“就写着那是一座疑冢,还骂我们盗墓缺德冒烟,诅咒我们不得好死!后来我师傅又重新分析,找到了真的墓址,结果还没来得及去,就被点了……”

马山靠说的这些,跟我们之前推测的差别很大,虽然他看似一脸认真,但二叔眼神是何等毒辣,一眼就看穿了马山靠转悠着眼珠子的反常,脸上堆得笑容瞬间放下,眼神犀利的凝视着马山靠冷道:“你没跟我说实话!”

“啊?”马山靠下意识的抬头对视上二叔的眼神,又虚心的直去躲闪,看样子还真就被二叔给猜中了。

“他妈的!”对面的孙反帝抬手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震得旁边碗筷乱晃,怒目圆睁的又瞪着马山靠骂道:“你他妈的居然还真的藏着掖着,这是准备要跟我们玩灯下黑吗?你也不看看老子是从哪儿来的!”

马山靠被孙反帝这一声怒骂,吓得有些乱了手脚。

我这时也直指核心,看着马山靠犀利的问道:“是不是蔡爷让你这么骗我们的?”

马山靠已经虚心的眼神无处安放,再听我这么一问,更是眼皮直跳,把是与否全都写在了脸上。

“嬲他娘的!”二叔见状,猛地虎躯一震站起身,面若寒霜的冷着脸,咬牙怒道:“咱们被耍了,这活儿干不了了!走!”

二叔丢下话,我们也立即配合着齐刷刷站起身,准备要走!

只要在马山靠这里得到了确定,就算我们现在回去洛阳找蔡文堂也有话说。

盗墓这行当,搭伙支锅最重要的就是坦诚,有事儿瞒着我们,那肯定是干不了!

当然,这一方面也是为了吓唬马山靠,最好是能用这种方式,逼他把实话说出来。

虽然我们没有用上打骂的强行逼迫手段,但马山靠如今生活窘迫,还指望着跟宋半城合作,事成之后分点钱养老,要是我们拍屁股不干了,计划难产,他毛都没有。

事实也确实如此,马山靠看我们要走,他慌得赶紧跟着起身,伸手喊住我们:“哎哎哎……别走,别走啊……”

二叔顿了一下,用只给一次说实话机会的犀利眼神凝视着马山靠。

马山靠左右为难,极其纠结的拧巴着眉头,最终在二叔不容置疑的眼神凝视下,还是暗叹一声开了口,纠结难为的说道:“其实……你们真就误会了,我哪儿敢跟你们玩什么灯下黑啊!蔡爷不让我们跟你们说实话,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你便秘啊!”孙反帝咬牙道。

二叔则没说话,双眼一直紧盯着马山靠,再从细节观察着他的虚实。

马山靠突然对视上二叔深邃犀利的眼神:“怕说了实话,你们吓得不敢去了!”

“操了个,你在说什么屁话,还有我们不敢去的地方,你知不知道……”孙反帝眉头一扬,正要装逼,却被二叔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又转头重新看向马山靠,等着他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