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卿知道自己会被人抓,但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她看着面前这个一袭黑衣、眼神阴鸷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小小,这人什么来头?’她在识海中轻声问道。
‘魔尊座下左护法淳临......’小小声音迟疑了一瞬,‘卿卿,此人修为颇高,你打不过。’
“你就是谢意卿?”淳临冷冰冰地问。
“不是。”谢意卿面不改色,“我是路过的。”
淳临:“......”
他面无表情地掏出一张画像,上面赫然是谢意卿的脸,旁边还写着几个大字:剑尊爱徒。
谢意卿:“......”
“现在承认了?”淳临冷笑。
谢意卿叹了口气:“好吧,我是谢意卿,但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
话音未落,淳临的身影骤然逼近,她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后颈便传来一阵剧痛。
眼前一黑,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谁家的狗,这么不讲武德!
*
再次醒来时,谢意卿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发软。
她勉强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华丽却冰冷的玄玉床上,四周垂落着暗红色的纱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醒了?”低沉嗓音自阴影处传来。
淳临抱臂倚在石柱旁,见她苏醒,冷声唤来两名侍女。“来人。”
“左护法。”
“给她换上。”说罢,他看向谢意卿,“今晚,你便是主上的口粮。”
“好好服侍。”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殿门重重合上。
谢意卿被按着换上了一袭暗红纱裙,轻薄的衣料勾勒出曼妙身姿,领口微敞露出一截雪白精致的锁骨。
她低头看着自己这身装扮,微微挑眉,“你们魔宫的人,品味还真是独特。”
侍女们沉默不语,迅速退了出去。
殿内重归寂静,唯有烛火幽幽摇曳,映照着她莹白的肌肤。
谢意卿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揉了揉仍有些发疼的后颈,思索着如何脱身。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低语。
那声音似浸着寒意,一字一句清晰可闻:
“淳临,去查玄天门剑尊那小徒弟的下落。”
“主上这是......?”淳临顿时眼前一亮。
不愧是主上,同他是心有灵犀。
若是主上知晓他精心备下的“惊喜”......
巫炤并未察觉他的异样,只冷冷斥道:“多嘴。”
话音未落,殿外霎时死寂。
下一瞬,厚重的殿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
一道修长的身影踏入,他黑袍曳地,周身萦绕着森冷威压。
巫炤显然没料到殿内有人,脚步一顿,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他以为又是淳临送来的魔族女子,本就烦躁的心绪更添三分不耐,他眼底戾气翻涌:
“滚出去。”
谢意卿转身,正对上他的视线。
烛火摇曳间,她莹白的肌肤在暗红纱裙映衬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乌黑的长发如瀑垂落,更显得那张精致的小脸娇艳动人。
“巫炤?”
淳临的主子若是巫炤,那他,便是魔尊。
原来如此......
“你说让谁滚出去?”
“你以为我想来?”她咬牙,“是你家左护法把我打晕拐来的。”
巫炤目光落在少女气愤的小脸上,眸光一滞,喉结微动。
“......拐的好。”
谢意卿听到这句话差点气笑,见某人目光下移,她拢了拢轻薄的纱衣。
“你们魔教的人是不是都有病?”她直视巫炤,冷声道,“先是把我丢下,又莫名其妙把我抓来,现在还让我滚?”
巫炤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原本冷冽的眸色渐渐暗沉。
他缓步走近,黑袍在身后逶迤如墨,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发丝。
身子靠得的越发近了。
“本尊的错。”他声音低哑,带着一丝蛊惑,“既然来了......”
“不如......消消气。”
“探讨一下双修之道?”
谢意卿气得正上头,又怎么会顺着他的意。
是夜,魔宫上下皆惊——他们那位不可一世的魔尊大人,竟被一名女子生生赶出了寝殿。
*
翌日清晨,谢意卿推开殿门,发现巫炤竟在门外站了一夜。
“吾罚淳临面壁思过。”巫炤顿了顿,“外加清扫魔宫半月。”
“可消气了?”
谢意卿正要开口,远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淳临一袭黑衣,在十步外单膝跪地,“主上,夫人,昨日冒犯,淳临特来请罪。”
巫炤眼底掠过一丝愉悦,偏头看向身侧的少女:“夫人......”
“谁是你夫人?”她瞪了巫炤一眼,转身回了殿。
“嘭。”门被关上。
“主上......”淳临欲言又止。
“无妨。”巫炤摆摆手,“你先下去。”
待淳临离去,巫炤抬手轻叩殿门:“卿卿......”
殿内,谢意卿正对着铜镜,像是才发现什么,扯了扯领口。
镜中少女发丝微乱,暗红纱衣衬得肌肤如雪,颈间向下还有几道红痕。
她就知道这坏蛇不老实!!
刚想换下这身碍事的纱裙,殿门却突然被推开——
巫炤倚在门边,黑袍松散,领口微敞,露出一截冷白的锁骨。
谢意卿抄起手边的玉梳就砸过去:“谁准你进来的!”
巫炤轻松接住玉梳,缓步走近,似笑非笑:“本尊的寝殿,本尊自然想来就来。”
他垂眸,目光落在她颈间,眸色微暗,指腹轻轻摩挲那处红痕,低笑:“还生气?”
“不然,你咬回来?”
谢意卿:“......”
......
另一边,玄天门。
“大师兄!不好了!小师妹不见了!”一位内门师姐匆匆踏入大殿,手中还捧着一碟刚出炉的桃花酥,神色慌乱。
“我方才去清水阁给小师妹送点心,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连寒漪剑都还好好放在剑架上......”
凌青禾眉头骤然一紧,指尖在剑鞘上微微收紧:“寒漪剑都没带?”
“是啊,这太反常了。”师姐攥紧了衣袖,声音发颤,“小师妹素来剑不离身,哪怕是去后山采药,也必定佩剑而行......”
凌青禾眸色一沉,与身旁的沈岳舒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沉声道:“此事暂且不要声张,交由我们处理。”
师姐张了张口,似乎仍有顾虑,但最终还是低头应道:“是,大师兄。”
待她退下,沈岳舒神色凝重:“师兄,为何不直接禀报宗主和长老?”
“不,若他们得知此事,必会因小师妹的特殊体质而大张旗鼓派人搜寻,反而容易暴露她的身份。”凌青禾沉吟片刻,“不如我们先去探查一番。”
沈岳舒点了点头:“好。”
她顿了顿,低声补充道:“可以......带上墨既白吗?”
凌青禾叹了口气:“可以。单凭你我二人确实有些冒险,若有墨师兄同行,把握更大。”
*
玄天门,山门外。
沈岳舒指尖轻点传讯玉符,灵力流转间,玉符那头传来一道慵懒带笑的嗓音。
“小舒儿,竟会主动寻我?”
沈岳舒面无表情,耳尖却微微泛红,“墨既白,小师妹失踪了,你可要来?”
玉符那头静了一瞬,“别急,等我。”
不过一刻钟,远处一道红色身影踏风而来,衣袂翻飞间,墨既白手持一柄玉骨折扇。
“说吧,谁胆子这么大,敢动我们玄天门的小师妹?”
他“唰”地合上折扇,眸光微冷。
凌青禾眉头一拧,语气微沉:“寒漪剑未带,方才我去看了,灵息残留指向魔宫,恐怕是魔修所为。”
墨既白挑眉,扇骨轻敲掌心:“魔宫?那正好——”
他拖长语调,笑意风流,“本公子许久未去,倒想看看,如今的魔修......够不够我砍。”
在他们看来,没有魔尊的魔宫,构不成什么威胁。
沈岳舒瞥他一眼:“少废话,走。”
三人不再耽搁,朝着魔宫方向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