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在两人之间萦绕,苏杳轻轻环住陆怀瑾的后背。
……
“我该起来了,父亲还在苏府等着。”
陆怀瑾却没松手,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再歇会儿。”
可苏杳还是坚持着起了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铜镜里映出她泛红的眼角,长发散落在肩头。
她拿起梳子,一点一点梳理着长发。
陆怀瑾靠在床榻上,目光始终锁在她的背影上,满是不舍。
“你今夜不能留下吗?”
苏杳没有犹豫,脱口而出:“父亲还在等我。我要回去的。”
“我和思远也一直在等你。这里才是你的家。”
苏杳的身子一顿,沉默了几秒,轻轻“嗯”了一声。
她放下梳子,转过身看向陆怀瑾:“那两个美人怎么办?你说她们是细作,可如今放也不是,留也不是,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
若是她们背后还有同党,留在府里也是个隐患。”
陆怀瑾坐起身,靠在床头,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我自有安排,你不必担心。”
苏杳眉头皱了皱,“那你也别折磨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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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的马车渐渐消失在巷口,陆怀瑾站在府门口,直到再也看不见车辙印,才转身回了书房。
案上堆叠着未批的奏折,他却没心思细看。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门被轻轻敲响,传来长亭熟悉的声音:“爷,属下回来了。”
“进来。”
陆怀瑾收回思绪,重新拿起奏折,头也没抬。
“还以为你娶了媳妇儿,就忘了这首辅府的门朝哪开了。”
长亭手里还提着个小包袱,闻言挠了挠头,笑得有些憨。
“爷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忘。前阵子不是带着春桃回了趟老家,给我爹去磕个头嘛。昨天收到长风的信,说府里有事,我连夜就带着春桃赶回来了。”
陆怀瑾这才抬眼看向他,指了指桌旁的椅子。
“坐。正好有两件事要你去查。”
“爷,您说。”
“去查查西洲使臣图而巴最近在京中的动向。他带进宫的四个女子都是细作,我已经和萧遇合计过了,暂时不能打草惊蛇。我们也想看看这群西洲人究竟想做什么?
还有,听说那神秘的九皇子,不日也要来京城,你去查探下他的底细,尤其是他来京城的目的。”
“好嘞!”
长亭立刻坐直身子,收起笑容。
“我这就去查。”
陆怀瑾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不用急,都这么晚了,回去陪你娘子吧。查案的事明日再做也不迟。”
长亭连忙起身拱手:“谢爷体谅!”
“咚,咚,咚。”
长风叩门进来送参汤。
他见长亭回来,忍不住打趣:“哟,你小子舍得回来了?成亲的滋味如何?”
长亭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微微泛红,挠了挠头。
“不瞒你说,这成亲后啊,确实比以前好,晚上睡觉都不冷了,春桃还会给我缝袜子呢。”
两人的笑声落在陆怀瑾耳里,他笔尖一顿。
同样是成亲,长亭能与春桃相守,连睡觉都有人暖被窝,可他呢?成了亲,却要独守空房,连想留妻子多待一会儿都做不到。
他轻咳了几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两人瞬间噤声。
长风和长亭对视一眼,都看出了自家主子情绪不对,连忙识趣地闭了嘴。
长风放下参汤,拉着长亭悄悄退了出去。
书房里再次恢复寂静,陆怀瑾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参汤,却没了胃口。
他起身回了内室,脱下外袍,走进耳房。
热水早已经备好,他靠在桶边,闭上眼。
以往这个时候,苏杳总会在屏风后等着他,手里拿着干净的衣袍,见他出来,还会笑着递上帕子。
可如今,屏风后空荡荡的,床榻上也只有叠得整齐的锦被。
他缓缓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发闷。
*
京城,苏府。
是夜,整个府邸都静悄悄的。
苏杳折腾了一天,从陆府回来后又陪父亲说了会儿话,早已累得眼皮发沉。
沐浴过后,她就熄了灯,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温热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颊。
她瞬间警醒。
这里是苏府的闺房,不是陆府的墨香居,大半夜怎会有人闯进她的闺房来?莫非是采花大盗?
她心头一紧,刚要张口大喊,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捂住了嘴巴。
一道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是我啊,杳儿,别喊。”
苏杳的身体瞬间僵住,这声音……是陆怀瑾?
她眨了眨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清了眼前男人的轮廓。
“呜呜呜……”
她还被捂着嘴,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陆怀瑾见她安静下来,才缓缓松开手,手指还揉搓了一把她柔软的唇瓣。
“夫君?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是翻墙进来的?”
“今夜起风了,气温降了不少。”
陆怀瑾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俯身靠近她。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空气中弥漫着旖旎。
“以往这个时候,你手脚都冰凉,总要我给你暖着才能睡安稳。我怕你在这儿睡不好,特意来陪你。”
“啊?”
苏杳彻底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
这堂堂大佑朝的首辅,手握重权,竟会做出翻墙闯女子闺房的事,还只是为了给她暖脚?
这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
她借着月光,仔细打量着陆怀瑾的脸。
菱角分明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那双深邃的眸子,翻涌着执拗。
“我不冷……”
苏杳下意识地缩了缩脚,却被陆怀瑾一把抓住脚踝。
那温热的触感传来,让她脸颊发烫。
“你冷。”
陆怀瑾握着她的脚踝,轻轻摩挲着。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你一到夜里手脚就凉,别想骗我。”
苏杳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挣了挣,却没挣开他的手。
“你怎么这样?今天白日在陆府,我们已经……已经那样了,你怎么还来?”
话一出口,她的脸颊就发烫,连耳根都热了。
“谁让你离开好几日。”
陆怀瑾有些委屈。
“你在苏府的这几天,我每晚都睡不安稳。”
他才不给苏杳拒绝的机会,边说着话,边褪去自己的外袍,只留下里衣,然后掀开被子,轻轻躺了进去。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