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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的指尖抚过他方才扣住她腰的位置。

那里似乎还留着灼人的温度,可推开她时的力道,又让人心尖发颤。

苏杳不明白,陆怀瑾究竟是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方才的他,究竟是酒醉后的意乱情迷,还是清醒时的薄情寡义。

*

翌日,众人用过午膳,春桃就来禀报:“姨娘可准备好了,马车都已经停在外头了。”

春桃扶着苏杳跨过门槛,苏杳压低声音叮嘱:“若是遇上赵姐姐,你想法子支开旁人,我有要紧话问她。问完就回,绝不耽搁。”

春桃乖巧点头:“姑娘放心,奴婢省得。”

沈青青的听戏的邀约来得蹊跷,却也正巧解了她燃眉之急。

本就还寻思该如何去打听国舅府纳妾的事,这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

她握紧腰间的香囊,里头藏着她给赵芷柔的字条。

那谢兰辞看人看的紧,苏杳若是今日没法赵芷柔交谈一番,便将字条交给她。

正思忖间,她已经到了门口,前头传来车夫扬鞭的脆响。

苏杳深吸一口气,走向马车。

日头正盛时,三辆马车依次停在陆府门前。

陆母的贴身嬷嬷刚扶着老夫人上了头辆马车,苏杳便提着裙摆走向第二辆。

苏杳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上车时,车帘已被人从内掀开。

沈青青斜倚在软垫上:“苏妹妹慢些,你且去后头那辆吧。妹妹的腰上有伤,后头那辆宽敞,坐着也舒坦些。”

苏杳道了谢,转身走向末辆马车。

刚掀开车帘坐定,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

车帘被猛地掀开,少年的墨发被风吹得扬起,眼底的光亮得惊人:“阿杳?你怎会在这儿?”

“小公子?这是你的马车?”

苏杳这才意识到自己弄错了,惊得要起身,却被陆初尧按住肩头。

少年人指了指后面的骏马,笑得张扬:“不妨事,我骑马便是。你腰上有伤,当心别动了筋骨。”

“可是……”

苏杳还在犹豫,陆初尧已翻身上马。

“我的骑术现在已经很好了,你别担心。”

少年骑在高马上,威风凛凛。

“你瞧,威风不?”

苏杳抬眼望去,正撞见他含笑的目光。

少年人鬓角的碎发被风吹起,那双桃花眼里映着她的影子,竟让她莫名红了耳根。

苏杳慌乱的放下车帘,她听见外头陆初尧低笑一声,随即马鞭扬起,清脆的声响混着马蹄声远去。

车内,苏杳抚着发烫的脸颊暗自思忖。

却不知此刻那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看到她脸红的瞬间,亦是心绪澎湃。

沈青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用帕子掩唇低笑。

马车摇摇晃晃,穿过闹市街。

苏杳挑开车帘一角看向外头,午后的闹市正沸反盈天。

“姨娘你看那里好多人啊!”春桃扒着车窗惊呼。

陆初尧的白马踏碎斜阳,与苏杳马车并列而行。

少年人勒住缰绳:“阿杳,前头在演胸口碎大石呢。”

“碎大石?怪不得那么多人。”苏杳探出身去远远张望。

街边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爆发出喝彩,她望见三丈外的木台上,壮汉正将磨盘大的青石墩往胸口压。

陆初尧抿唇笑道:“倒让我想起那年在白马寺庙会,你非要挤到第一排看……”

话未说完,他的声音陡然低哑下去。

春桃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前头沈青青的马车帘角微颤。

“小公子,你继续说啊,后来怎么了?”春桃急得直跺脚。

“没什么。”

陆初尧却猛地一夹马腹,白马长嘶一声窜了出去。

马蹄铁擦着车辕掠过,惊得苏杳手一松,车帘“啪”地落下。

车厢里陷入寂静。

春桃打破僵局,抱怨道:“小公子吊人胃口。”

“春桃,你不觉得夫人安排我坐这辆车,太过巧合了些?”

春桃连忙替她拢好披风:“姑娘可别多想!方才听车夫说,原是备了四辆车的,偏生有个车夫闹肚子告假,这才并成三辆。夫人还念叨着怕委屈了您呢。”

“是这样吗?”

苏杳望着车窗外掠过的铺子,长长吁出一口气。

“或许是我想多了,我最近总是疑神疑鬼……”

“姨娘还在为昨夜大人的事烦心吗?”

……

马车碾过石板缝,终于在城南瓦肆前停稳。

瓦肆门前热闹非凡,停满了马车。

苏杳掀开车门,见陆初尧已牵着白马立在车旁。

沈青青扶着丫鬟的手下车,惊呼出声:“初尧!你腿伤还没好,怎么敢骑马?”

少年人下意识缩了缩脚。

他慌忙凑近沈青青:“母亲小点声!我骑在马上,旁人瞧不出腿脚不利索。其实疼得厉害,等回去还得坐马车。”

她嗔怪的话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刚下车的苏杳听见:“你啊你,就知道充好汉!夫君若是知道,要怪我没管好你了。”

“这件事可不能告诉爹,父亲这人重规矩,肯定要骂死我。母亲得替我保密。”

苏杳站在旁边,瞅着陆初尧的腿心里直犯嘀咕。

昨晚他追自己的时候,腿脚麻利得很,怎么今天又一瘸一拐了?难不成是天黑自己看错了?

这时候陆母下了车,一看只有三辆马车,眼神在苏杳和陆初尧之间转了一圈,问:“怎么少了一辆车?”

沈青青赶紧上前解释了几句,陆母听完对沈青青说:“下次安排事情得靠谱点。等回去的时候,阿杳跟我坐一辆车。”

苏杳应了声“是”,跟着陆母往里走。

陆初尧落在最后面,等大家都快进门了,他才慢慢跟上。

“主子。”

陆初尧闻声回头,原来是自己的手下空青。

他往四周扫了眼,见陆母一行人已进了瓦肆大门,才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主子,苏姨娘的帕子落咱们车里了。”

空青今日特意为陆初尧驾车,没想到来的却是苏杳。

陆初尧接过帕子,边角绣着朵半开的木兰花,正是苏杳最爱的样式。

陆初尧的指尖触到帕子上细密的针脚,想起那一年他要出发去荆州。那个小姑娘偷偷塞了一只那个鹊踏枝的荷包给他。

针脚也是这样整整齐齐,末了还拿银线在角落绣了朵小得可怜的木兰花。

“给我吧。”

他接过帕子攥在掌心,软缎蹭着掌纹,好似还带着她身上淡淡的幽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