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前脚刚离开，后脚医生就进来了，看到房间里除了林老躺在床上，再没有其他人，脸上露出怀疑。
“林老，刚才你在里面跟谁讲话啊？”
“你听错了，我在自言自语……”
撇过头去，林老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敷衍，可医生根本不放过他，眼神扫了一圈整个病房里，发现窗户打开着，皱了皱眉，走过去，往下看，还是什么都没有，她把窗户关上，回到病床边，弯下腰，捏住林老的脖子，哼了声。
“别跟我撒谎，刚才里面明明就有人，既然你们知道躲我，说明你什么都知道了，要是这样……我可不能让你多活了，否则我的命也跟着你一起没！”
“呃……”
话落，医生手上用力，死死掐住林老，面目狰狞，要是有其他不好的风声传出去，肯定会查到自己身上的，与其如此，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放……手……你……王八蛋……”
“这可怪不得我，怪就怪你老而不死则为贼！到了地下，你记住冤有头债有主，可别找错人了！”
林老知道自己今天活不了，挣扎着抬起手，在医生的胳膊上奋力一抓。
“我……不会……放过……你的！”
病房里骤然恢复安静，林老的头偏过去，侧到一边，脖子上有些许掐痕，医生回过神来，踉跄着坐在地上。
但他很快淡定下来，把人移到轮椅上，盖上毯子，推出去……
只要处理了尸体，死无对证，顶多算他失职！
程燃离开医院不久，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他走后，林老怎么办？会不会出事？
脚步顿了下，他在犹豫要不要回去看一眼，还是就这样去办自己的事。
心里的理智告诉他，回去是绝对不行的，当务之急是证明江婉清的清白，把汪氏父女的阴谋拆穿，让她亲自告诉林老事情已成功。
咬咬牙，程燃加快脚步往厂子里赶去……
洪兴和莫莉正在清点货物，看到他来，又惊又喜，他们还不知道江婉清被抓去调查的事。
“程哥，你怎么来了，今天不上班啊？”
“有急事，你们跟我来婉清办公室一趟。”
他神色严肃，洪兴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儿，和莫莉交换了个眼神，脚步略沉重的跟上程燃。
关上门，洪兴开口问询:“程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嫂子怎么没和你一起？你别吓我们……”
他这么一说，莫莉也察觉了哪儿不对，立马附和。
“是啊，婉清呢？她说所里的考核结束以后就回厂里处理阶段性工作，按理说她应该来了呀。”
程燃叹了一口气，微微捏了捏眉心。
“我来找你们，就是说婉清的事，考试出了点问题，她被人污蔑泄题，现在被上面带走调查。”
“什么？！”莫莉当即跳起来，大声说:“这不可能！谁都可能泄题，唯独婉清不会！”
“程哥，这事儿我站莫莉，肯定是哪儿出问题了，嫂子怎么可能泄题呢，你可一定要证明她的清白，不能让她莫名其妙被人扣上一顶大帽子！”
“婉清的事我比你们任何人都上心！”程燃拍桌，“我来找你们不是想让你们给我添堵！”
“那你说，需要我们怎么做？只要能让嫂子恢复如常，做什么都愿意！”
“洪兴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婉清不能出事！”
“好，你们听着，现在我需要钱，可动用范围之内，不影响厂子经营运行的钱，都给我，日后我会足额还回来。”
程燃自然是认识一些关系的，可自从他离开部队后，多少有点疏离了，人到礼到，才能好办事，他手上的钱大部分都投资进厂里，现在可流转的现金不够。
“我去查查。”洪兴立即行动。
莫莉想跟着一起去，最后还是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程燃，攥紧手。
“这次婉清被陷害，是不是和上回厂子被人针对是同一拨人做的？”
他拧了拧眉，回答:“是。”
“我知道了，洪兴你带走吧，身边有个人帮你，办事总归方便一点，他再合适不过。”
“那厂里呢？你一个人行吗？”
“嗯，我能行的，你放心吧，我决不会给婉清丢脸！”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程燃再推辞就不礼貌了，而且他身边确实需要人，便点头应下。
“好，那厂里的事就辛苦你了。”
“这个时候就别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话了，只要能让婉清安然回来，我心甘情愿！”
说话间，洪兴核查完回来，交给程燃一张存折。
“程哥，都在这了，不够我们再给你凑点，这些年嫂子带我们挣了不少钱，凑多少都是我们的一份心意。”
程燃看了眼存折上面的数额，合上放进口袋，拍拍洪兴。
“谢谢，这些就够了，你跟我走。”
洪兴肉眼可见的愣了下，转而向莫莉投去一个眼神，她点点头。
“行，程哥，我跟你走！”
事不宜迟，现在他们要争分夺秒，再多客套的话程燃也就不说了，带着洪兴离开厂子。
他们要先去一趟老熟人那，程燃的老领导家……
可他们才走到半路，就被一个乞丐模样的小孩子给拦住。
“哥哥哥哥，那边有人找你。”
小孩子指了指不远处的巷子，还不等程燃迈步，洪兴拉了他一下。
“程哥，我先去帮你看看。”
“不用，一起去。”
他没让洪兴先去，而是俩人一起过去，他直觉不是什么坏事，果然，走过去，看到的是何蒙一行人。
“程同志。”
何蒙跟他打了声招呼，程燃微微点头。
“怎么是你们？有什么事吗？”
“这里不方便说话，跟我来吧。”
“好。”
程燃倒是放心的跟过去，洪兴却有点迟疑。
“程哥，他们是谁啊，真的没问题吗？”
“嗯，放心吧，他们也是被害者。”
“原来如此。”
俩人跟着何蒙来到一处院子，里面还有一些人，也是程燃之前见过的，就江婉清请客吃饭那次。
“这是你们住的地方？”
“是，程同志，请坐。”何蒙搬来一条凳子让他们坐下，“江同志的事我们都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