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被医生挡得死死的，根本没看清林老的脸，只看见他身上插了一堆管子，仪器嘀嘀作响。
看样子确实比上次严重，可江婉清还是存疑，皱了皱眉……
“看完了就赶紧走吧，不要妨碍病人休养。”
“我们走。”
这里是干部病房，江婉清和程燃就算再想看林老，也不能硬闯进去，只能先行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确定看不到那医生，她晃了下程燃的手。
“你怎么看？”
“林老病情恶化得太快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了解一下他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刚才那医生给他们的感觉很不对，稳妥起见，还得找靠得住的人问一下。
“你说得对。”
江婉清赞同他的说法，正好这医院他们有熟人，虽说不是这个科室的，但帮这个忙应该不难。
他们立即去找了相熟的医生，前后花了小半个小时，顺利拿到林老的病情记录。
因为怕继续留在医院给人添麻烦，节外生枝，所以江婉清和程燃拿到东西后便离开了。
路上，他们站在安全地段，把病历打开，看到上面的病情记录情况后，双双睁大眼睛。
“因年纪原因器官衰竭？！”
这个记录，真实且合理到让人连怀疑都找不到地儿，江婉清捏紧纸张，抬眸看着程燃。
“难道林老也要离我们而去了吗？”
他拢了拢她的肩，半抱着她，轻声安慰。
“生老病死是人的常态，如果阻止不了，那我们只能在林老最后的这段时光里，让他看到他想要的局面，考核在即，我们要尽全力应对汪铎了，希望下次再来看林老，给他带来的是好消息。”
“嗯……”
她压抑着悲伤，话没错，可她还是不想接受，咬了咬唇，微微闭眼。
“先回去想办法对付那个老狐狸吧。”
……
因为工作对接需要，江婉清需要回华大一趟，和几位监考老师讲解此次考核的重要性和注意事项。
老师都很配合，对她也比较热情，工作顺利进展结束，转眼就到了午饭时间，江婉清想着吃完饭以后去薛教授的实验室看看。
虽然教授已经离世，但是实验室一直以他的名字在运作，江婉清捐过一两次实验器材和经费，和部分人还算熟悉。
从实验楼下走上去，一路遇到些和她打招呼的，她都和善回应。
只是还没等她走到实验室门口，突然被四个学生给拦住。
“是江师姐吗？”
江婉清听到这个称呼，皱了皱眉，打眼望去，三男一女，其中一个瘦高的男生戴着眼镜，看着挺老实的样子。
“你们是？”
“江师姐，你好，我们也是薛教授的学生，听说您今天回校了，特意过来打个招呼。”那个眼镜男回答，其他三个人跟着点头。
她挑挑眉，薛教授的学生屈指可数，如果上过课的就算，好像范围确实就扩大了，她不去计较他们套近乎的方法，只是笑了笑。
“你们好，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们多聊了。”
说白了，江婉清并不认识他们，说不上多热络，抬步便要继续往前走，谁曾想竟又被他们给拦住。
“江师姐，你是要去实验室吧，站在那那里没人，都在吃饭呢，要不您匀几分钟给我们，和我们说几句话呗。”
这几人颇有点死缠烂打的意思，眼镜男看出江婉清的不耐，暗暗拨了下女生的袖子。
下一秒，江婉清的胳膊就被那个女生挽住。
“师姐，你一直是我的崇拜对象，老早就想聆听您的教诲，今天实在机会难得，您就给个机会吧，不会浪费您太多时间的，求您看在薛教授的面子上……再不济，看在咱们是校友的份上……”
搞不明白他们到底想干嘛，江婉清抽出手，脸色沉了沉。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说完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教诲不敢当。”
四人对视一眼，很快恢复正常，看着江婉清。
“师姐，听说第七研究所本年度的考核试题由你负责送来华大，并且出题人还是您和林老？”
江婉清一听到这个问题，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果然他们没什么好目的。
“这不是你们该关心的事。”
“您误会了，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师姐您很厉害，干什么都能做到最顶尖，所以为了向您学习，我们早早的就立下要进研究所的意志，这次考核，我们也会参加。”
“哦，是吗，那加油吧，考场上见真章。”
实在不想和他们多说一句，江婉清急着要走，可四个人把她团团围住。
“师姐，您等等……”
眼镜男往江婉清手里塞了一个信封。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您能指点我们一下，这次考核对我们真的很重要……”
听出他们话里的意思，江婉清毫不犹豫把信封扔了回去，掉在地上，露出大团结一角，不是几张，是一叠。
“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给自己谋取便利，出去后别说你们是华大的学生，更别打着薛教授的名义招摇撞骗，否则被我抓到一次，你们就完了！”
江婉清生气的指着他们，眼神里满是警告的意味，四人面色难看，还想挽留，可她已经奋力推开他们，挤出去，直接离开。
她连实验室都不想去了，生怕在那片净土上，也有类似的人，薛教授在天之灵该有多心寒！
毕竟是丑事，江婉清不好到处张望，生气回家后，只自己默默把这件事给消化掉……
距离考试只剩两天，江婉清没再去华大，专心实验，就等考核当天再去送试题。
她细心的发现研究所门口又多了新面孔，和何蒙那些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不同，他们一个个看起来光鲜亮丽，手上还提着大兜小兜，在门口张望。
胡宇提了一嘴:“婉清姐，最近你最好从后门走，有些人就是脑子不灵光，竟然想着在门口拉人找关系，降低考核难度，一旦被他们缠上，很容易惹人非议。”
居然又是一些投机取巧之辈，江婉清唰的拉上窗帘，捏捏眉心。
“谢谢，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