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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瑶摸出手机,在快速拨号键上按下1号键。

不到两分钟,夜枭小队的六名成员装备齐全地出现在档案室门口。

为首的叶凛戴着专业的白手套,手中的便携式扫描仪已经开启,蓝光在陈旧的档案柜上扫过,发出细微的蜂鸣。

“重点检测纸张断面的氧化程度和纤维老化情况。”

关瑶蹲下身,指着被裁掉的页面边缘,“我要知道这些痕迹的具体形成时间。”

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内心的不安。

叶凛点头示意,队员们迅速分工。

两人架起三脚架,安装高精度显微镜。

一人打开紫外线灯,在档案室的每个角落仔细排查。

剩下三人则开始对所有档案进行编号登记。

院长蜷缩在墙角,看着这群专业人员如同精密仪器般运转,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滴落。

“关总,初步检测结果出来了。”

叶凛拿着平板电脑走到关瑶身边,屏幕上显示着一系列复杂的数据和图像,“根据纸张断面的氧化程度和纤维断裂特征分析,这些切口至少形成于18到20年前。”

“也就是说,档案在1998年左右就已经被人为破坏。”

关瑶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却又让她感到一阵寒意。

二十年前,正是她“出生”的时间。

究竟是谁,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将所有可能的线索扼杀在摇篮里?

“调取医院1998年7月前后的人员档案和值班记录。”

关瑶站起身,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还有,联系电信公司,我要1998年医院所有通讯记录。”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院长苍白的脸,“院长,当年负责接生的医生和护士,现在还在人世吗?”

院长猛地打了个激灵,结结巴巴地说:“当……当年的妇产科主任张医生已经退休了,住在城西的老小区。”

“还有一个护士王姐,好像……好像在五年前就去世了……”

“立刻派人去找张医生。”

关瑶转向叶凛,“记住,要确保她的安全。”

她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各种可能性,如果真的有人在二十年前就开始掩盖真相,那么任何知情者都可能陷入危险。

此时,一名夜枭队员拿着紫外线灯,突然在档案柜底部发现了一些微弱的荧光痕迹。

叶凛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用棉签采集样本:“关总,这可能是某种特殊的荧光标记,需要带回实验室分析。”

关瑶蹲下来仔细观察,荧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像极了十二岁那年在废品站见过的萤火虫。

那个夏天,她也是这样蹲在角落里,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而现在,她依然在寻找光明,只是敌人变得更加隐秘和强大。

“严骁那边有消息了吗?”关瑶突然问道。

“还没有。”叶凛查看了一下通讯设备,“不过我们已经黑进了县城周边所有交通监控,正在排查最近三天出入医院的可疑车辆。”

关瑶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的街道空无一人,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

她想起赵永年的话,“去查查二十年前福利院的记录”,难道线索真的在福利院?

但为什么医院的档案会在同一时间被销毁?

“关总,电信公司回复了。”

一名队员拿着打印好的通讯记录过来,“1998年7月23日,医院有一通打到省城的长途电话,通话时长17分钟。”

关瑶接过纸张,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号码。

这个号码她从未见过,但直觉告诉她,这通电话一定和当年的事情有关。

“联系通讯集团在省城的分部,立刻查出这个号码的归属。”

此时,院长突然开口:“关总,我……我好像想起了一件事。当年张医生退休的时候,带走了一个老式铁皮箱,说是装着她的私人用品……”

关瑶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地址。”

“城西西湖小区3栋2单元401。”

院长咽了口唾沫,“不过张医生有严重的老年痴呆,不知道还能不能……”

“能问出一个字,也算线索。”

关瑶转身走向门口,“叶凛,你留在这里继续排查。其他人跟我去张医生家。”

夜枭队员们迅速整理装备,跟着关瑶冲出档案室。

走廊里,院长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妇产科的灯光亮得刺眼,而现在,那些被尘封的秘密,似乎正在被一点点揭开。

城西西湖小区的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声控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关瑶站在3栋2单元的楼梯转角处,透过夜视镜观察着401室的动静。

夜枭队员老周戴着橡胶手套,轻轻叩响房门:“张医生?我们是社区医院的,来做老年健康回访。”

屋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片刻后,防盗门的猫眼透出一丝光亮。

门开了条缝,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探出头,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众人:“我不买保健品,也不装净水器……”

“张医生,您忘了?上个月我们还给您量过血压。”

小队队员举起伪造的工作证,笑容和蔼,“今天来给您做个全面检查。”

张医生歪着头,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困惑。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围裙,右手紧紧攥着门把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血压?我?我不记得了……”

关瑶盯着平板电脑上的监控画面,眉头越皱越紧。

屋内陈设简陋,褪色的墙皮剥落,墙角堆着几个装满杂物的纸箱。

唯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着的泛黄合照,年轻的张医生穿着白大褂,身旁站着几个穿护士服的姑娘。

“张医生,我们进屋说吧。”

老周试图推门,却被老人用全身抵住:“不行!我女儿说不能让陌生人进……”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病态的尖锐。

耳麦里传来夜枭小队队员压抑的声音:“关总,张医生说女儿,但我们调查过,她无儿无女,独居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