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是在进忠带着侍卫去延禧宫捉拿愉嫔时,恰好从她宫中搜出一些巫蛊娃娃,这上面写的是皇帝太后和娴妃的生辰。
东西前脚被送到御前后脚太后就过来了,只不过南墙还没来及的说什么,太后率先开口,“愉嫔进宫多年胆小如鼠,又怎会做出这些事情?”
“皇帝,不是哀家说你,这嘉贵妃虽然娇颜更甚却难掌大事,你贬了娴妃又将愉嫔诛九族,你可想过永琪日后该如何自处?”
太后大道理讲的头头是道,南墙却看起太后的脸,“这么说皇阿玛当初是看太后贤德才将宫权交给太后的?那怎么这满朝文武都说什么妖妃祸国,总不能说的是皇额娘吧!”
“哎,这些弯弯绕绕儿臣也是不太懂,皇额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去,传朕旨意,太后说嘉贵妃姿容过盛不当掌权,将宫权交由御前四位姑姑掌管。”
南墙说完又看向太后,“如今朕已经照着皇额娘的意处置了嘉贵妃,怎么皇额娘看着并不高兴?还是说日后姿容较好的都不能掌权皇额娘才真的如意?”
“皇额娘之心朕虽不理解但绝对照办,只求皇额娘宽慰,这一国太后急急忙忙的突然到乾清宫,不知道的还以为朕出了什么问题呢,哎,明天早朝又要解释一通,送皇额娘回去吧。”
南墙虽然不懂为什么太后一直帮着娴妃那边的人,但现在如何也不重要了,迟早要卸了嘉贵妃的宫权,太后既然开口就把锅给太后。
就是他得赶紧找个正常人进宫管着,宫权长期放奴才手里日后总是要给些恩赏,只是想了又想,他突然知道怎么做比肩汉文帝的皇帝了,现在他只缺时间。
太后被送出乾清宫,传旨太监也跟着一起出去了,太后就看着那边进宝带着人离开她差点晕倒,“皇帝...这是要干什么?”
真要把这旨意传达下去那明天被围攻的不仅是嘉贵妃,还会有她。
哪有后妃长得好就不能掌管宫权的道理啊,而且现在嘉贵妃育有两子,这不止是下嘉贵妃面子的事情。
太后被福嘉扶着回了慈宁宫,哪怕进了宫殿但她还是觉得浑身泛着冷意,“福嘉,你说皇帝到底想干什么?”
福嘉这个时候也有些迟疑,“娘娘,娘娘为何要管乌拉那拉氏和柯里叶特氏的事情?这二人自王府时就交好,现在柯里叶特氏被皇上查出谋害嫡子。”
“当初皇上多么稀罕嫡子的您又不是没看见,如今...也不知乌拉那拉氏到底有没有参与,娘娘,不是奴婢多嘴,这公主就算留在京城可未来生活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您何必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福嘉就没看懂过太后,前面还不共戴天呢,然后突然就和好了,和好之后又是给谋划又是给帮忙的。
这如今为了一个乌拉那拉氏弄得亲女儿都要草草出嫁,还在这护着呢?
“皇帝爱重乌拉那拉氏,她也不是个适合当皇后的,哀家帮帮忙又如何?谁知道皇帝这心呀变了又变,呵,自从皇帝登基后哀家哪还有脸?”
太后扶了扶手让福嘉离开,哪怕知道皇帝不想让她掌权她只要退下就没事了,但她又怎么会甘心?曾经大权在握,如今又是太后,她怎能甘心真的当个籍籍无名之人?
被别人拿着当筏子显孝心?呵,真有孝心就该让她如愿。
太后之心南墙不知,前朝不知,嘉贵妃更是不知,只有娴妃在翊坤宫等着太后出马的结果,可笑的是她将皇帝的旨意自动翻译成了狐媚惑主之人不得掌权。
然后她也不再管海兰的死活就等着皇帝封她为后,她觉得这一切不过是皇帝在给她铺路。
嘉贵妃接到圣旨的时候迟钝的反应了半天,她有些震惊的看贞淑,“太后也在为娴妃背书?她何德何能?她们怎么敢如此欺辱本宫?本宫可是玉氏贵女。”
嘉贵妃的事情传到前朝也是轩然大波,哪怕太后说是异族之人不能掌宫权都行啊,你这....你让那些藩国怎么看?
虽说现在确实在攻打玉氏,但嘉贵妃已经进了金氏包衣旗,这又诞下两位皇子,这...不说功劳多大吧,但总不该被这样欺辱。
包衣金氏和一些亲近蒙古的大臣都开始攻许太后,过了几天就连蒙古那边都来信,毕竟在大家看来玉氏其实和蒙古那些小部落没什么区别。
这之前嫁公主皇后太后都差点打起来了,现在皇帝又将和亲人选接到京城,这说是扣押也没错吧,所以这次几乎整个蒙古都来信询问。
说是询问也就是要皇帝给个说法,毕竟不管他们送去的人过的如何,反正脸面是不能伤。
南墙和朝臣对抗了几天才将太后重病的消息传出去,然后将姮媞的婚事又提前了几天,美其名曰就是冲喜。
没人真的去管太后是不是重病,反正别再出现就行了,而嘉贵妃也得到了补偿,南墙将她升为淑嘉贵妃。
你说金玉妍会开心吗?她怎么可能开心?一个封号换宫权,给你你换吗?而且双字封号往上数就没几个,为数不多的还都是谥号,她现在要多呕血有多呕血。
皇后丧期满一年时南墙开始选秀,他早早的就放出话言明这次选秀就是选后宫高位,要能管事的,再加上现在后宫高位其实挺缺的,所以大家在那跃跃欲试。
只是刚坐下南墙就有点无语,不是说好的一排一排走上来吗?怎么过来的是一个方阵,所以她要在这么多人里面选出合心意的还要能管账的?
这皇帝也是不容易啊,视力有那么好吗?
南墙看了又看,最后闭着眼直接笑出了声,得,又是白费心思,罢了,回去直接按家世下旨吧,选到谁不是他倒霉就是那人倒霉,无所谓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真的是,事情总是让人能有些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