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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战之下,练兵紧迫,三日一晃而过。

清晨,虽然太阳还未升起,但没有人恐惧它可能再也不会升起。

天地间弥漫着一层浓浓的晨雾,远处的山峦像沉默的巨兽,隐匿在烟气之间。

寒风自北而来,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不多时,天霁平原之上。

东西两侧,两支如同钢铁铸就的庞大军阵赫然布成,旌旗蔽日,刀枪如林。

东侧,玄武军。

数千铁甲兵士分作三列纵横,军容森严,刀枪林立,战甲在晨曦之下,宛如铁壁铜墙。

前锋是重盾步卒,盾列成墙,后方是长枪林立,冷静肃杀,最末是弓弩营,一朝挽满,穿石破云。

前阵子操练太过,沈靖州特意为玄武军定制了一批新战甲。如今士卒列队,甲胄统一,铁甲之里,是沉稳的黑底缀着内敛的银纹的底衣,整肃如一,更有精锐之师的风度。

每一名玄武军士卒都目光如炬,自从上次大胜而归,哪怕是新兵,也战胜了对战场的恐惧,都期待着大将军引领他们冲锋,拿下又一场的胜利。

反而是老兵,深知此番对决不是儿戏,眼神更加凝重,手中的武器也握得更紧了些。

在战列四周,玄武军战旗高举,苍龙纹浮动,正中央,一面主帅旗高悬猎猎,绣着“沈”字。虽说众兵士们穿上了新甲胄,但这帅旗莫名陈旧,好像是用破布料东拼西凑缝上去的。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其一是因为内务主事根本没想到沈靖州会被从天牢里释出来,从前的旗子也尽数销毁,压根没新做一面;其二是因为叶逸欢本人只顾着和NULL对垒,在思索之余,只记得去定制军衣甲胄,再牢固兵器,根本忘了要做这体面玩意。

唉,翻出来一面还像点样子的,将就用吧......

众兵士前方,沈靖州端坐乌骓战马之上,黑金铠甲,金雕披风,腰间佩刀沉稳,与敌军对峙,气势内敛如山。

然而,自从他自从知晓【黄金殿堂】的存在之后,对自己在副本里的举动就不能完全无所顾忌,一心取胜了。

......就算是要取胜,也得漂亮点吧,好歹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叶逸欢还是要面子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下副本会被直播,但直播间里的观众,说不定就是未来哪次副本里的队友。

正巧,还有一个人,也是这么想的。

西侧,南羌北罗联军。

与玄武军的肃杀不同,联军阵势浩大,却略显杂乱。

毕竟是两个部族,数支军队拼在一起的联军,在制服的统一上,根本就不敌大宣正统军。只见联军队伍中,南羌兵着不同部族标志色的短衫,铜甲外披兽皮披风,持长矛弯刀,悍勇粗犷。北罗兵则着白甲红橙黄绿蓝靛紫巾,擅用弩车重弓,营帐林立,弩箭如雨蓄势待发。虽然各有各的威武,但放一块倒有点像用放大镜看马赛克。

如同着装一般,联军旌旗也是五颜六色,东拼拼西凑凑,没什么整肃性,却是野性十足。

外表不够,气势来凑。虽说前阵子遭遇埋伏,但联军只觉得是沈靖州小人耍诈。他们已经掠夺大宣将近一半的河山,要是整军对阵,堂堂正正决战,他们坚信自己根本不会输。

——对,没错......都是大宣人太奸诈狡猾的错!我们南羌北罗好儿郎,向来都是光明磊落,不屑于耍小人把戏!

联军如此自我安慰,倒是忘了他们推崇的主将曹林,便是靠“小人把戏”,让联军得以闯入大宣国境,攻城略地。

曹林站在联军阵前,从前那身大宣官服倒是遮掩了他的高大挺拔。现在身着银白色的南羌甲胄,外罩玄青披风,竟有几分“天生神将”的感觉。

南羌北罗有别,甚至过去有些小摩擦,如今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才联合在一起,他作为大将,为了联合军心,并没有大肆宣扬他的南羌人身份,而是在胸口缀着一枚赤金雕饰——那是南羌与北罗的金帐可汗和摩诃罗阇特赐的战将印,象征着他暂奉双王之命,掌控着这支两部联军。

战列之前,曹林的手轻轻搭在腰侧的刀柄上,指节收紧,静静注视着远方阵列如山的玄武军。他的目光一寸寸扫过黑甲密布的军阵,直到最后,视线又落到那个高坐乌骓之上、静默如山的人影身上。

——没错,就是这个角度,就是这个氛围!

她NULL和偶像Nec的命定之战,就应该是这个氛围!

虽然曹林表面上看着风轻云淡,但内心却是一阵狂喜,这会儿只是绷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罢了。

“啊,我花重金定制这身战甲,就是为了和Nec对阵啊!有那么多高玩看着,我可不能在直播间丢脸!”

“不不不,重点不是直播间的观众,而是Nec......不能小看他,不然会输的!嗯......就算输,也不能输得太惨!”

“不对不对......我联军占尽优势,怎么可能会输啊!NULL啊NULL,就算是崇拜Nec,也不能妄自菲薄才是。”

“呼......”

曹林呼出一口浊气。

两军对峙,寒风卷动两侧旌旗猎猎,天色才蒙蒙亮,就被压得灰暗凝重。

片晌,双方主将仿佛心灵感应般,各带一小队亲兵,在死寂的重压下,缓步策马而出。

蹄声踏碎沉寂,二人的座驾在宽阔的天霁平原正中停下,相隔不过十数步。

两人隔着战马相望,目光率先交锋。

片刻寂静后,曹林先开口:

“恭喜将军,还能活着从天牢里出来。”

“让你失望了。”沈靖州神色不变,淡淡道。

“失望?”曹林轻笑一声,“不不,我很庆幸,不然赢下此局,也没有意趣。除非是你,大宣再无能与我一战之人。”

“不过,沈将军莫要轻敌了——”

他拍了拍战马脖颈,再次看向沈靖州身后的大军,

“凭着小胜,不足以挽回大局。”

沈靖州莫名想到了三天前那场胜利——一地死伤,血流成河。

大局是什么?她自有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