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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便是西疆,我们顺道去看望一下瑜安吧,这可是今年最后一次,下次就是明年了。”

“嗯,走吧。”

——

西疆主帐内,争论声不绝于耳。

“那些人真该死,若不是他们,就不会有这么多百姓被卖到金炎!”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们不能为了那两百人妥协,得以大局为重!”

“可是,不少百姓已到此请求咱们救下他们,若是袖手旁观……”

“说的轻松,那些人是命,咱们兄弟就不是命了吗?”

“可是民心所向,若我们不救,百姓会对咱们军队失望。”

言语一重过一重,气氛焦灼,分歧已成对立。

一位年轻将领想说什么,却在余光扫到箫瑜安与箫琢琰后,又闭上了嘴。

众目相投之际,杨将军望向箫琢琰,“五皇子,您怎么看?”

箫琢琰一怔,若按以前,他定会说,不过区区百人,无需在意。

可自见过太多牺牲,看到太多百姓痛哭轻友离去,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知道了生命不易,想救那数百人,但他也在意将士们的命,怕再看见昨日还在谈笑的士兵,今日倒在血泊中。

“我……不知道。”他艰难道出。

杨将军又将目光投向箫瑜安,“世子呢?”

箫瑜安静默半晌,才沉声道:“量力而为,能救则救,若真不能……也不强求。”

话音刚落,一位年长将领冷声道:“世子倒是心善。”

不知褒贬。

箫瑜安不恼,只垂眸回道:“我们主动放弃,与拼尽全力仍无法救回,是两种结局,也代表两种立场。

百姓并不懂我们背后的难,他们只会记得,我们是弃了他们,还是护了他们。”

她语气平稳,不疾不徐:“更重要的是,若我们一刀斩断他们最后一线希望,军心会动,因为在那两百人中,也有士兵的亲属。”

众人沉默。

“所以,”她语气平静,却带一丝锋锐,“这是战术,不只是情义。”

有人皱眉,“可若是失败,如何收场?为这两百人要搭进我们多少兄弟?”

“所以是尽力而为,至少让百姓知道,我们并不想放弃大墨子民。”

“说得也是,至少我们尽力了……”

杨将军终于点头,“世子说得好,凡事尽力,无愧于国民,既如此,那便救。

之后,众人拟定计划:

杨将军正面牵制主力,拖延时间;一派人绕侧突袭,声东击西,制作混乱;第三队精锐趁隙救人。

箫琢琰跟着杨将军在正面,秦少宇与唐青垣侧面突击,而箫瑜安,杨将军安排她接应第三队。

其实最适合第三队的人选应该是箫瑜安,她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因世子身份,若出意外将引发诸多连锁后果。

故而,杨将军安排她为接应,不用深入敌后。

第二日天亮,负责采买的听白闻年刚出军营。

“咳咳咳……”听白又开始咳嗽起来。

最近咳嗽得越发厉害,但依旧查不出问题,为此箫瑜安还给许老写信描述情况。

“这又是何必呢?”闻年语气很淡,眼神却晦暗不明。

听白侧头看她一眼,眸中复杂:“你藏得够深,闻年。起初我还当你只是个……怪人。”

“原来,我从未看清你。”他顿了一下,“明明你也很在意公子他们,为何还……”

闻年却看天,语气疏淡:“即便不是我们,也会有别人,他们又会如何下手呢?

有些事情,与其交给其他人,不如自己动手,至少……可控。”

听白没说话。

闻年又轻声道:“况且,你我本就没多少时间了,何不趁此做点事呢?”

几句话,将听白困在了原地。

他想反驳,却张了张口,无言以对。

两人继续走着,快到街市时,他停下了脚步。

——

“世子近来很显眼,若对方侦察不到世子的踪影,恐露破绽,不如设一个替身。”

“就世子身边那个侍从吧,与世子身形最为相似。”

箫瑜安皱眉,她并不想让闻年去战场。

这时,闻年主动开口,“公子,让我去吧,只是做做样子,没事的。”

“对,等要打起来时,就让他离开。”提议的人点头。

听白也站了出来,“公子,这段时日我们也学会了骑马,我比闻年更熟练,我来稳住马,看护闻年。”

箫瑜安看着他们,片刻点头,“好吧,切记,一定小心。”

“是。”

一切都按计划准备,很快就到了行动这天。

箫瑜安穿戴好盔甲,给自己塞了几瓶药丸。

“你们都带上药,要是不小心受伤了,还能撑一会儿。”

四人点头,将药装好。

箫瑜安没有装毒药,因为金炎人本就善毒,毒药对他们作用有限。

最后,箫瑜安看着柜子里的小白瓶,那里装着她制作的那个唯一的毒药。

因之前瓷瓶易碎,她特意换了个新材质的瓶子。

犹豫了一下,她最终还是将它塞进腰封里。

希望用不到,她在心底对自己说。

一旁,与箫瑜安穿的得一模一样的闻年看着她的动作,眼眸微闪。

而后,她不动声色地戴上黑鬼面具。

箫瑜安自来此,每次作战都会戴面具,理由是她觉得自己长得不够威胁力。

实则,他们也知道,箫瑜安并不喜杀戮,不过是以此缓解自己不适。

走出帐篷,天还未亮,十二月的寒风肆意横行,冰冷刺骨,冻得人不禁一个哆嗦。

众人相互道别,便分四路出发,“假身”闻年也跟在杨将军身后,渐渐远去。

箫瑜安那队人马沿山而行,绕过大军正面推进的战场,从一片荒废竹林穿行而过。

竹林早在秋末便已枯败,大雪压枝,整座林子像一座风中将倾的墓地。

风一吹,干枯的竹叶哗啦啦作响,仿佛无数无形的细手,在黑暗中拂过盔甲、缠上缰绳。

“此处不宜久留。”箫瑜安轻声说。

云轻拍了拍战马,安抚它躁动的情绪:“这林子有点邪。”

“是太安静了。”南风环顾四周,眸色沉静如冰。

这条竹林小道,是地图上几乎被遗忘的一道通道,也是敌人防备最弱的一处。

他们要接应的第三支小队,从另一条路靠近金炎人挟持人质的营地,等返回时便要经过这里。

马蹄哒哒作响,风越吹越紧,走出竹林时,天色微明。

箫瑜安仰头看了眼天,灰蒙蒙的云压得极低,层层堆叠,一阵风吹来,带着浓重的潮湿气。

要下雪了,而且,是场不小的雪。

她眯了眯眼,收回目光,示意众人继续前行。

翻过一道缓坡,前方便是既定的藏身之所:一片早年废弃的岩洞,隐于山壁之中,视野开阔,能俯瞰远处的狭道,亦方便接应或撤退。

箫瑜安翻身下马,踩在冻得坚硬的地面上,枯草被霜抽得发脆,一脚踩下去就是一声轻响。

她环顾四周,确认无异常,才挥手示意,众人陆续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