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不好了,不好了,王爷。。。”清军帅帐,一名牛录京章从外面一路大呼小叫的冲进了帅帐,打断了清军高层的军议。
“放肆。。。”苏纳当即怒喝出声,就要上去踹一脚这个不知轻重的东西,结果被他口中的喊叫打断了。
“王爷。。。不好了王爷,大散关城头换旗了,换成明军的龙旗了,而且奴才发现,城头的守军也好像换了,现在看着全是穿了甲胄的明军啊王爷。”
“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多铎震惊的从帅座站起,身子前倾,双手拄在帅案上喝问道,目光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
这名牛录京章被多铎盯的暗自打个寒颤,但还是颤巍巍的说道:“禀王爷,奴才不敢乱说,奴才是今日在关下劝降的牛录,刚刚整个牛录都看清楚了,关城确实被明军换防了。”
“该死。。。该死。。。该死的张献忠,竟然投了明廷,啊。。。气死本王了。”
得到确认的多铎立马气的上蹿下跳,一脚将帅案都给踹倒了,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吓得帅帐的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生怕被当成撒气桶。
大散关的重要性,他们全部都心知肚明,在自己手里,那就是扼住了北上的口子,在敌人手中,那就是个能随时进攻关中的定时炸弹。
现在被明军换防,若是不夺回来,以后就得驻大军在大散关外盯防,不然,谁知道什么时候明军就会入关袭扰关中治所。
可是话虽如此,但如何夺得回来啊,之前乌合之众的流寇防守都夺不回来,现在换成了明军,那更就没有可能了。
“走,随本王去看看。”稍微发泄了一下的多铎,喘着粗气道。
“遵命。”
多铎等满蒙汉高层一同来到关外前沿,搭手遮棚,举目一望,果然如那京章所报,城头的大西旗帜已然不见,转而成了迎风猎猎舞动的大明日月龙旗。
再远眺城头女墙间隙,果然铠甲和武器的反光密集,这在之前的大西军当中,是绝对见不到的,看来,是明军无疑了。
“千里镜。”多铎招手道。
旁边的亲卫闻言,忙将千里镜递上多铎手中,多铎接过后,略作调整,便细细观察起了城墙的防御。
细看之下,多铎发现,这些明军竟然全是火器兵,背着长枪,腰挂长刀,而火枪的样式,全都是最新的款式。
这种自生火铳,多铎不是没见过,在北京重新招募的工匠当中,就有人会造,去年大战,清军自然也发现了明军火器之利。
从去年到今年,想方设法的,终于在山东搞到了明军的火枪,拿回去研究仿造,发现其就是普通的自生火铳,便再未过多关注。
自生火铳确实方便迅速不少,但造价也不便宜,大清也正在制造,至于更大的妙宇野战炮,那玩意儿不好运输,除非战场缴获,私下的手段暂时还没搞到样品。
放下望远镜的多铎,沉默不语,良久,默不作声的转身上马,向回奔去,众人不敢多问,连忙跟上。
另一头,经过两天的行军,大西军也终于撤到了凤县,此时的凤县,早已被数十万大军连营,将县城围了个大圈。
第十五军到达凤县,被安排在了大营西部驻扎休整,而孙可望,则带着第十五军的高级将领入城,参拜朱慈烺。
朱慈烺也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出城相迎,在城外搭建高台相候。
孙可望一众,从两里外下马步行,经过锦衣卫层层检查,卸下武器,穿过数里长的骑兵甬道,最终终于来到朱慈烺的圣驾前。
朱慈烺起身,带着众文武来到高台前列边沿,笑容和煦的看着迎面而来的一众十五军将领。
“臣等十五军将士,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孙可望领头,单膝跪地参见。
“众爱卿不必多礼,平身吧。”
“谢陛下。”众人起身,抬头略作打量,除过已经见过朱慈烺的李定国,其他人自然也和李定国一样,初初相见,皆是震惊朱慈烺的年轻和英武。
他们心中震惊自不多言,此时朱慈烺看着他们,也是心中感叹不已,暗赞一声:‘好一个年轻蓬勃的团队啊。’
打眼一看,前面的四人,领头的孙可望看着也不到三十的样子,而刘文秀和艾能奇则看着比二十四五的李定国还小。
剩下的后面的各将领,也是大多在三十岁左右,皆属青壮,年纪普遍不大,当真是一个年轻的团队啊。
“赐酒,朕敬诸位十五军将士一杯,望诸位日后能为国杀敌,建功立业,不负朕望。来,朕敬诸位。。。”
“臣等敬陛下,祝陛下洪福齐天,祝大明国泰民安。”
“哈哈,好,走,随朕入城,将灵车安置好,朕为诸位安排了宴席,接风洗尘,走,入城。”看着众将腰间绑着孝巾,以及后方张献忠的灵车,朱慈烺也并未多言,带领众人入城安置。
之后的接风赐宴自不必多说,朱慈烺之后也遣了李安代表朱慈烺前去张献忠灵堂进行了吊唁,并给张献忠赐了明义公追谥,以公爵规格赐葬钟南山西段山岭之上。
也算是圆了张献忠死前的遗愿了,至于能不能看到以后汉家儿郎收复北地,朱慈烺则是信心十足,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成为自己鄙视的前宋。
第二天上午,朱慈烺微服出巡,在凤县闲逛,凤县百姓倒是挺多的,生活一切看着还算正常,比河南各处好太多了。
到了一处茶馆前,朱慈烺正要进去喝茶,听听茶馆的闲谈议论,打发打发时间,不想茶铺前的空地上,一群小屁孩正在玩游戏。
朱慈烺见有趣,便驻足观望片刻,只见一群三四五岁的小孩子,在各自家长的带领下,正在玩游戏,一群小孩围了一个圈,席地而坐。
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正欢快的抓着一块手绢围着大圈跑,而坐着的小孩子们,则都在唱着游戏的规则歌,看到这里,朱慈烺自然认出了这是什么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