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开工两月后,周边的村长带着每家每户的当家人找上门了。
唐景铄看着家门口乌泱泱的人头,“各位,家里地方太小,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聊吧!”
“就在这聊。”
“就是,这次别想逃。”
已经有村民自带板凳在门口坐下了。
“码头那边该准备都准备完了,你们什么意思?表个态。”
“是该给咱们一个交代了。”
“给咱们希望又在这吊着咱们有意思吗?”
“...”
唐景铄看着大部分人手上都带得有趁手的家伙,“你们打扰到我家人了,”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站在最前面的几位村长见他一脸严肃不由心慌对视一眼。
“这就打扰了?咱们还没闹呢!”
“就是,没见过咱们吵架吧?”远处看戏的妇人、婆子朝这边嚷嚷着。
一个高大一点的老村长转头朝后方,“闭嘴,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快回家干活去吧!”
婆子们被他吓一跳,撇撇嘴嘀嘀咕咕的走了。
“是多有打扰,我代大家给你们道歉,对不起,这样,咱们移步去晒谷场商量?”
唐景铄背着手面无表情的点头,“请。”
晒谷场,
几个老人交换了烟丝,还没开始就吧嗒吧嗒的抽了好几口。
在烟雾中有位老村长先开了口,“小唐,你两月前说的那件事还作数吗?”
哟,这是改画风了?不愧让人放出风声这片地可改可不改,“这事不是我一个人做主的,毕竟这边没什么特产对商人来说还有待考虑,我们也还在商量,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坐前排的老者们身子一僵,歪头朝身边的人小声,“是不是他们听到什么风声了?”
“不能吧?谁不想多要几两银子?族里那帮不争气的量他们也不敢。”
“不是还有人出头说话么?”
“黑小子虽然仗义,但家里有那么多拖累他也不敢。”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但愿他们还有买地的想法。”
“...”
唐景铄静静的听着他们讨论就是不说话了。
最后还是那个开口吼妇人的老村长出来打圆场,“这么大地方确实不是小事,是该多考虑考虑,那我们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希望不要让咱们等太久,”把原来的屋子卖掉还有免费的新屋子谁不想占这便宜?
唐景铄这才满意的露出一丝微笑,“老村长们别着急,就算要建房子也是在建完码头之后了,但我们会尽可能快一点。”
“嗳,好,我们可等着了。”
几位村长激动的站起来围着送唐景铄。
唐景铄回家就直奔房间。
李诗文正捏着炭笔趴在书桌上涂涂画画,听见门响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么快就吵完了?”
“我是那种粗鲁的人吗?”
“嗯,你不是那种人,”人家王钦差第一天来就被你揍得半死不活。
“咦,娘子,你这画的什么?茅草屋?”
“只是外面是茅草屋罢了,里面可是石头、青砖的,而且,里面的床、柜子、桌子、椅子都不同,,,”李诗文把室内样板递给他看。
“这么小,你这是?”
李诗文又抽出一张开放式的大厅,“我这是准备在海边开个客栈,既然这边没特产咱们就得弄些新奇的东西出来吸引别人停留在这里,,”
“啵”
“我娘子真聪明。”
李诗文尬笑了一下,她只是比别人多活一世而已,“行了,这些要不少时间准备,而且,我的目标是那片礁石不远处。”
“那咱们就先把那片买下来,我今天还没答应他们,只跟他们说会尽快。”
“你看着办就是,不过,你也别欺负人家。”
“我只欺负娘子。”
李诗文腾出左手拍掉悄咪咪爬上她腰间的大手,“没事就监工去。”
“好吧好吧!”
.
李诗文看着许久不见的史掌柜有些惊奇,“史掌柜,你这是去矿山挖矿了?”
史可郎本来笑眯眯的面色一顿,抬手擦了把汗一口闷掉李诗文给他倒的茶,“主子,我当初可是通过你考验的,你不安排活就算了,我自力更生你还嘲笑我?”
李诗文握拳在唇边咳嗽一下,“咳,,不好意思,实在是你这身黑皮配上你的颜值让人忍不住想笑。”
史可郎挥挥手,“笑吧笑吧!能逗主子一笑也算值得了,”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万两银票甩到石桌上。
李诗文还正儿八经的捏起数了数,“哟,不错,要说史掌柜凭自己能赚到这么多银子还来我这当下属干嘛?”
“我这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个靠山?”史掌柜嘴里小声嘀咕。
李诗文甩甩耳朵,“你说什么?”
“哦,,没说什么,是想问主子什么时候给我派活?”
“等着。”
李诗文进房间拿出那天准备的客栈图纸,在把图纸交给他之前。
“在我这里做事不能歧视任一位客人并且尊重女性、孩子,就算是乞丐,只要厨房有剩余饭菜就给他们一口吃的,更不能有狗眼看人低的事情发生,能做到吗?”
史掌柜挠挠脑袋,“咱也没干过这些事啊!”自己什么出身他懂那些睡破庙的乞丐。
李诗文勾唇把手上的稿子递过去,“很好,但出了事咱们也不是软柿子,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这个是准备在海边开的客栈,你看一下哪里有不懂的,尽管问。”
单看史掌柜确实有点没看明白,李诗文给他把几张纸拼好在石桌上,这下让那双眯着的眼睛瞬间瞪大,“主,,主子,你说这是客栈?这不就是茅草屋吗?谁会住?”
“谁家乡下人家会把茅草屋收拾得这么漂亮?我告诉你,这住一晚还不便宜,单人住的更贵,里面的用具都是独一份的,可以说整个龙元国都找不出,,,”
李诗文说一句就扯出一张图纸啪的一声拍到他面前。
史掌柜双手抓着膝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刚才没看懂,这会看懂了才觉得如此惊艳,他在京城都确实没有见过这些,指着一个歪着的长条物,“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