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光对加代说:“咱们今天好好张罗张罗,找个好点儿的地方聚一聚!正好赶上小高28岁生日,必须得热闹热闹!”
加代一听,手里那支小钢笔“咔嗒”一拧帽儿,抬头就应:“小高生日啊?那还等啥下午啊!现在就找地方吃饭,咱们今儿个喝到后半夜,不醉不归!”
小高在旁边赶紧摆手,脸都红了:“光哥、代哥,别整这些了,我不过生日!真不过!我从小到大就没过过生日,也没人给我过,不用麻烦了!”
“那能行吗!”加代把脸一板,“小时候条件不行,咱们比不了。现在兄弟们买卖都做这么大了,哥必须给你好好置办置办!再说了,你现在也不差钱,我不还让你占着股份了嘛!”说着,加代扭头喊丁健:“那个丁健,你告诉底下兄弟,都别忙活了!今儿个小高过生日,早点收工,咱们出去吃饭去!”不过咱得琢磨琢磨,这大中午的,酒吧、夜总会都没开门,先找个地方吃顿饭再说。”
他们去哪吃饭啊!正和茶楼,你记着啊,加代现在做啥都得防着邹庆呢,外边儿的饭店可不能去,怕他给咱们来个措手不及!在咱自己地盘上吃饭,才最放心!没一会儿啊,茶楼里就忙活起来了,酒菜全是在外边儿订的,加代还特意订了一个老大的蛋糕了,一屋子兄弟说说笑笑,大中午的就开喝了,气氛热闹得不行。但是,谁都没注意,茶楼外头已经藏了人。
马老墩领着30来号兄弟,开着四五台面包车,把正和茶楼的前后门、侧道全都堵上了!他坐在车后头,叼着烟盯着茶楼门口,心里头琢磨着,“我就在外边等着,等你们都喝得五迷三道出来,再下手,这才是最好的时机!”
屋里边儿喝得是热火朝天,屋外面马老墩的人,正紧锣密鼓地攥着家伙事儿等待着。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啊!咱们兄弟也全都到量了,再喝就吐了,不能再喝了,满地的啤酒瓶子啊,代哥一看,那都喝成这样了,不能回家啊,那多扫兴啊,必须得来个第二场。
说着,他拿出手机就给天上人间的老板秦辉就打过去了,刚拨通,就听见旁边有人干呕,加代皱着眉挥挥手:“去去去,上一边儿吐去!别在我跟前儿,味儿太大!”
电话一接通,加代就开口了:“辉儿啊,跟你说个事儿!今天呢,我这边儿人多,最少20来个,你那儿最大的包房订出去了吗?”
秦辉在那头笑了:“没呢,给你留着呢!”
“那太好了!”加代声音都亮了,“你给我留着,另外把海玲,四大花魁都叫上,钱不是问题!今天晚上不醉不归!我估计再有四五十分钟就能到你那儿了。”
“行,好嘞好嘞,代哥,我这儿给你准备着,一会儿见!”秦辉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加代拍着手喊:“都醒醒酒,一会儿咱换地方接着喝!”
可他哪儿知道,马老墩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就盼着他们出门——加代和李正光这趟要是真出去,怕是要吃大亏、倒大霉了。邹庆这招儿也太阴了,就算加代一直防着,防不胜防啊!也没料到对方会盯着小高的生日下手,这老家伙真是粘人得紧,阴魂不散啊!
这帮兄弟一听,下一场去天上人间,当场就乐屁了,一个个兴奋得直拍大腿。可架不住酒精上头,满脑子都是待会儿接着喝啊,谁都没瞅见茶楼外头早已经危机四伏啊,就连小高自己都没察觉。
然而,小高今天也栽在这上头了,这种场面在他身上可不多见啊!马三、丁健、田东旭、范清正先下楼开车,几台车刚停到门口,马老墩身边的兄弟就按耐不住了,手都攥着车门把手,就等着往前冲了。
马老墩照着身边那小子后脑勺就拍了一下,“你他妈看清楚了!李正光和加代出来了吗?这个时候冲上去,不白忙活一下午了?前功尽弃的事儿能干吗?”他话音刚落,就见李正光和加代俩人手搭着肩膀,肩膀靠着肩膀,迷迷糊糊地从茶楼里晃晃悠悠出来了,俩人真是没少喝啊,脚步都飘了。
加代搂着李正光的脖子,舌头都有点捋不直:“光哥,我这辈子能遇着你,这么好的兄弟,真是上一辈子修来的福分!”
人一喝多就容易絮叨,加代这话刚说完,李正光眼圈都红了,眼泪“吧嗒”往下掉:“代弟,你说反了!我李正光这辈子能遇着你,才是我修来的福!当年我逃亡那阵子,能跟你拜把子当兄弟,我这辈子都没白活!”俩人正互相掏心窝子呢。
马老墩在车后头一看,这他妈不出来了吗!”说着抄起对讲机,扯着嗓子喊:“全体都有!全体都有!目标已经出现!都给我记着了,绝对不能心慈手软,下去就给我往死里砍!把他俩整死了,那400万咱们兄弟平分,往后吃香的喝辣的!给我冲!”
马老墩手下那帮人本来就年轻,胆儿大敢干,一听见,400万呐,当场就疯了。四五台面包车的车门“哗啦”一下全拉开了,动静齐得很,而且是从茶楼四面八方跑过来的。
与此同时,加代这边的人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儿了,可已经晚了,马老墩带来的30来号人,手里全攥着磨得锃亮的小钢斧,奔着他们就冲了过来。三五十米的距离,能用上几秒?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局势就彻底变了,加代这边的人全喝得烂醉如泥,手里边儿啥家伙都没有啊!可马老墩那边的人一个个精神抖擞,手里全是大钢斧啊!
马三儿眼瞅着要出事儿,赶紧拽着加代和李正光往车里塞,“哐当”一声把车门关上。紧接着,一把大斧头就劈了过来,直接砸在车的前机盖上,“咔嚓”就刨出个老大的坑。
此时此刻,马三儿抡圆了拳头,照着冲在最前头那小子的面门“咚”就是一下,把人干懵了!接着他伸手去拽嵌在车盖上的斧头,费了好大劲才拔下来——总算是有了个家伙事儿,他攥着斧头就往茶楼里退,想先找个地方躲躲。
总算手里边儿有个家伙事儿,可这会儿,你再看,离正和茶楼已经挺远了,想跑回去取家伙事儿,根本不赶趟了,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跟他们拼了!
你再看丁健,那可是打了多少年仗的人,经验老丰富了。对面的人就算再猛、再能打,想收拾丁健也得费点劲儿。就见他往右边一躲,轻松就闪过了劈过来的斧头,接着压低重心往前迈了一步,照着那人肩胛的地方,用尽全身力气“咚”地一锤——那小子胳膊瞬间就麻了,别说拿斧头了,连拳头都攥不紧了,直接就懵了。
丁健和马三儿俩人一加入,场面才算勉强撑住!另一边,陈洪光和朱庆华死死把着车门,寸步不离——他俩心里门儿清,加代和李正光是对方的最终目标,说啥也得护住。
但是,对面那帮小子也不傻,心里头装着那400万呢,都知道车里边坐着“钱”,一个个跟疯了似的往车这边冲,简直是不要命啊。
李正光在车里瞅着,急得直拍大腿:“不行!就算咱们再能打,手里没家伙事儿也白扯啊!对面这帮人跟丧尸似的,论人数、论战斗力,现在都比咱们强,连跑回去拿家伙的机会都没有,这不纯纯被困住了吗?”更要命的是,想开车跑都不行,车钥匙在马三儿那块儿呢,刚才混战的时候,马三儿不知道被打哪儿去了,找都找不着,这咋整啊?
李正光在车里四处扫,满场找高德健的身影,终于瞅见了,小高正跟俩小子撕巴呢,身上全都挂了彩,可还在硬扛着打。
这个时候,加代也没闲着,盯着对面那几台面包车仔细观察,突然指着一台面包车喊:“光哥!你瞧瞧那台车,里边是不是坐着个人?大光头,瞅着跟田东旭似的,看那样子还挺胖,我估摸着就是他带的头!”
李正光一听,立马把车窗摇下来,扯着嗓子喊:“小高!看斜对面那台面包车!”
高德建多机灵啊,都没回头,一听就明白李正光的意思,这是要擒贼先擒王!先把那个大胖子、大秃头逮住,场子就能缓过来了。
此时此刻,田东旭卯足了劲,抡圆了胳膊给这俩小子重重一拳,把人打退之后,小高才喘了一口气,转身就往正和茶楼跑。没一会儿,他就把自己的九龙大开山拿了出来,还把兄弟们藏在茶楼里的刀全抱了出来——这下总算有转机了!最起码手里有家伙事儿了,能跟对面抗衡了!
小高攥着九龙大开山,眼睛都红了,直勾勾盯着那台面包车,心里边儿就一个念头,我倒要看看,车里坐着的究竟是谁!今儿个高低得砍死你!说着,他就奔着那台车直冲冲地过去了。
小高这一出太霸气了,拎着九龙大开山径直就往人群里扎,现在谁要是敢拦他,那纯纯是不想活了!他把大刀往起一拎,对面砍过来的小斧头,直接就被他劈到天上去了,“唰啦”一刀下去,血溅得满脸都是。要不然,咋说还得是高德健呢。只要他手里有家伙事儿,这帮人谁能扛得住?这边刚把刀往起一扛,就把对面的小斧头打飞,紧接着,拎着大刀照着人群一顿乱砍,没人敢往前凑。
面包车里的马老墩一看这情况,赶紧从座位上坐直了,心里头“咯噔”一下,“哎哟我去,这小子他妈也太猛了!”再一瞅,小高竟是直冲冲往自己这台车过来的,马老墩也不含糊,“哗啦”一下就把面包车车门拉开了:“你不来找我吗?行,我今儿个就会会你!”
马老墩200来斤的体重,50多岁的人了,跟田东旭差不多,也是个大光头。别看他岁数大,但是,混社会的年头比高德健的岁数都长,从车里拎出一把大斧头“当”地往地上一杵,那气势一点儿不含糊。
小高从来就没怕过谁,不管遇上啥对手都敢往上冲,可今天他也没怕,却实实在在感觉到这人不一般,太牛了,跟之前遇到的那些人完全不是一个路数。他那股子自信心瞬间就没那么高涨了,心里头稍微有点儿小恐慌、小慌张。为啥?从马老墩那脸上就能看出来,人家压根儿,没把你高德健放在眼里,那眼神就跟看小孩儿似的,还慢悠悠地开口,“来,我看看你小子有啥本事儿,尽管使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