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松间别院有些热闹,拜访者络绎不绝,脚步声、笑语声挤在庭院里,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这般热闹的景象会落在东临峰这座素来清冷的外门山峰上。
桑文君脸都笑得有些僵硬了,端着茶盏应付各路来客,感觉人情世故这门学问可比炼制丹药要难得多。
“恭喜啊……纪渊长老夺得潜龙榜首,前途无量,将来晋升五品已是板上钉钉,说不定还能叩开先天之境的大门呢!”
“还是桑真传慧眼识珠,早在纪天骄尚在微末时便瞧中了他,如今这份荣耀,合该是你应得的啊!”
“纪渊长老不仅实力强,就连长相也是这般的出色,而且性子还如此专一。多少世家想送美人给他,全被拒了,这般完美的夫君,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座间的女弟子们几乎羡慕得快要流口水了。
类似的恭维话语,桑文君这几日听了不下百遍,起初还会因提及纪渊而心头发热,到如今早已有些麻木,脸上只剩恰到好处的波澜不惊。
“夫君怎么还不回来?” 她暗自想着,“便是路途远些,以他和长老们的脚力,也该到了才是,许是路上遇到什么事耽搁了?”
念头刚落,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呼喊:“纪渊长老回来了!”
松间别院里瞬间炸开了锅,先前还端着的宾客们顿时没了淡定的姿态,一个个眼冒精光,涌着朝院门口去。
纪渊踏进自家的院门,就看到眼前一颗颗翘首以盼的脑袋、冒着精光如同灯笼般发亮的眼睛。
他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抬起头来瞅了瞅门上的牌匾,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本来还打算跟自家的娘子好好温存,诉说这段时间离别相思之苦,眼下这满院的人,显然没给他们独处的机会。
无奈之下,纪渊只好走到桑文君身边,学着她的模样挤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陪着一起应付起各路来客。
直到夜幕沉沉,最后一波宾客才总算被送走。纪渊和桑文君几乎同时松了口气,四目相对时,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里,满是卸下重负的轻松。
没有多余的话语,他们便用力抱在一起,感受着久违的温馨。抱着抱着,就开始不对劲起来了。
身体里像是窜起一簇火焰,顺着血脉往四肢百骸蔓延,烧得人有些失去理智。
纪渊的眼神渐渐染上侵略性,像蓄势待发的野兽,探出魔爪开始操作,动作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
桑文君则微微仰头,眼神迷离……媚,脸颊泛着比院角海棠还要娇艳的红晕,不自觉散发出柔媚的气息。
桌上摆放着的酒菜还冒着热气,可两人谁也没心思去管,连片刻都等不及了,……直奔浴房而去。
桑文君先是服侍纪渊沐浴,洗去他身上旅途奔波的风尘。纪渊则顺势将她拉进浴桶,桶中很快扑腾扑腾……水花。
天地根这门护体武学已经修炼到不错的境地,达到大小如意……自如的层次。
若是普通女子,必定抵挡不住如此巨大的打击。
但桑文君乃是七品强者,身体强横而又不失柔韧。不仅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露出喜悦的表情。
…………
夜晚的东临峰非常清冷,松间别院更是人迹罕至,唯有院中的景致格外鲜活。
满院花草开得正盛,一派春色满园的热闹。一部分是桑文君开辟出来的药田,还有从别处移植过来的名贵花草,此刻都卯足了劲绽放开来。
娇艳的海棠缀满枝头,花瓣泛着水润的红;淡雅的菊花舒展开花瓣儿,透着清浅的香;连平日里内敛的兰草,也悄悄吐露了嫩白的花苞。
夜色渐深,露水悄悄凝在花瓣上,颗颗晶莹剔透,像是给花叶镀了层……,在朦胧月色下泛着微光。
天快亮时,远处传来几声鸡鸣,晨曦透过窗纱的细缝钻进来,在地面织出几道梦幻的七彩光柱。
本该是个清宁美妙的早晨,屋内的两人却刚结束一夜的温存,沉沉睡去,连窗外的动静都未曾察觉。
院门外却早早来了登门拜访的客人,敲响了松间别院的院门,结果却是久久得不到回应。
“奇了怪了,莫非不在家?昨天明明听说纪渊长老已经回到别院了,也没听说他们要去别的地方啊。”门外的客人暗暗嘀咕。
“桑文君是百草峰的真传弟子,或许两人是前往百草峰的住处了?百草峰那边的环境确实更加热闹些。”
“再怎么说,也不至于日上三竿还没起吧?他们都是实力强大的武者,我可不信他们竟然会睡懒觉呢。”有人哈哈笑道。
“那肯定不会的啊,纪渊是赫赫有名的天骄,向来以勤奋苦修而闻名于宗门内外,哪会像普通人似的睡懒觉?”
“这话在理!” 众人纷纷附和,见始终没人应门,也不好再久等,只能暂且退去,想着改日再来。院门外很快恢复了清静,只留几缕晨雾慢悠悠散开。
纪渊和桑文君直到午后才悠悠转醒,两人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睡痕,睫毛轻颤着睁开眼,视线对上的瞬间,都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
“要是被外人知道咱们睡到这个时辰,指不定要传成什么样的笑话呢。” 桑文君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
纪渊却满不在乎地伸了个懒腰,语气理直气壮:“怕什么?来的不过是些不太熟的宗门弟子和长老,应付起来本就麻烦。咱们干脆闭门不见,他们还能真闯进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