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搞定了?”江临满脸狐疑地喃喃自语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感知延伸到麒麟城内,仔细地查探着每一个角落。然而,让他惊讶的是,这座城市里竟然真的没有任何恶魔的踪迹!
江临不禁心中一紧,他原本就预想到使用魔典和魔盒来解决这场魔灾会相对容易一些,但他绝对没有想到会如此简单和迅速。
他轻轻地用指尖抚摸着魔盒那冰凉的金属纹路,感受着里面汹涌澎湃的能量洪流,仿佛他手中握住的并不是一个小小的盒子,而是整个浩瀚的星空。
当魔典在他的掌心自动摊开时,那些古老的符文如同有生命一般开始游动起来。它们在江临的眼前交织、缠绕,然后迅速地在他的脑海中自行拆解和重组,化作了一根根清晰可见的力量脉络。
江临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调动起一丝魔力。只见不远处的一块砖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一般,缓缓地悬浮在了空中。砖头的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痕,但却没有丝毫碎裂的迹象。
这仅仅是江临刚刚掌握魔典所带来的力量,就已经如此惊人了!
此时此刻,飞凰市的轮廓在江临的记忆中变得异常清晰。他想起了那深幽的地下防空洞、那寂静的废弃学校,还有李维和张彪那些化身恶魔的古怪家伙们……
那时的他,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只能仓皇失措地逃离那个可怕的地方。然而,此时此刻,那本神秘的魔典却在他面前展现出了一个惊人的景象——扉页上,「空间折射」的禁忌法阵正若隐若现地浮现出来。
江临瞪大眼睛,凝视着这诡异的一幕。他注意到,书页间夹着的半张地图上,飞凰市中央那座被黑雾笼罩的塔楼正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危险光芒。那光芒仿佛是一种警告,预示着那里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江临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攥紧了拳头。随着他的动作,魔盒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开始微微震颤起来。一缕缕黑气从魔盒的缝隙中渗出,如蛇一般缠绕在他的手臂上,最终凝结成了狰狞的魔纹。
江临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瞳孔竟然泛起了暗金色的光芒。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觉醒。曾经无力的愤怒,此刻正被这磅礴的力量感逐渐抚平。
\"等着我。\"江临对着空气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然和坚定。
然而,在真正回到飞凰市之前,他知道自己还需要做一些准备。盲目地回去绝非明智之举,毕竟那里的危险程度超乎想象。
与此同时,在江临解决麒麟城魔灾不久后,一只凤凰突然出现在了麒麟城附近。
这只凤凰通体雪白,翅膀展开时宛如白色的火焰。而在凤凰的背上,还站着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少女,她的长发随风飘动,宛如仙子降临。
寒霜银羽的凤凰振翅高飞,翅膀挥动间仿佛有流光溢彩在流动,尾羽如同绚丽的焰尾一般拖曳在身后,这只凤凰承载着夏初瑶,如同一道闪电般穿云破雾。
少女身穿一袭洁白的衣裙,裙裾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与凤凰一同飞翔。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下方飞速掠过的高楼大厦,眼中充满了对江临的担忧和期盼。
与此同时,太阳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青石板上,编织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陈清雪静静地站在窗前,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着,紧紧地攥着月白色的裙摆,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然而,与往日不同的是,她的身体不再像弓弦一样紧绷着,而是显得有些松弛。
她的鬓边新簪了一朵洁白的玉兰花,随着她的步履轻轻颤动,仿佛在微风中摇曳生姿。几缕碎发被晚风拂到了耳后,露出了她光洁的额头和舒展的眉间。令人惊讶的是,那道盘踞在她眉间多日的川字纹,竟然已经悄然淡去,仿佛被清晨的阳光所消融。
陈霄静静地站在女儿身旁,他的身影被暮色笼罩,玄色的锦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与这黄昏融为一体。他的目光落在女儿身上,温柔而慈爱。
他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替女儿整理被风吹乱的衣领,动作细致而专注,仿佛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整理好衣领后,他才转过身,看向石桌旁的江临。
陈霄的声音低沉而喑哑,其中透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次多亏你了。”这句话在茶香袅袅中散开,仿佛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气,让人感到一种宁静和安心。然而,这声音却惊起了廊下两只栖息的灰雀,它们扑腾着翅膀,飞向了远方。
江临正手持紫砂茶壶,准备为自己倒一杯茶。听到陈霄的话,他的手微微一顿,茶壶嘴悬在白瓷杯上空,溅出的茶珠在杯壁上晕开,形成一朵浅褐色的花。
他缓缓抬起头,眼眸中映着晚霞的余晖和炉火的明灭,然而他的表情却异常淡漠,只是淡淡地说道:“心结如雾,风过自散。”
他的目光掠过陈清雪泛红的眼角,最终落在她紧攥着衣角的手上。
那里,她的手指正慢慢松开,露出掌心浅浅的月牙印,仿佛是她内心深处的某种痕迹。
就在这时,陈清雪忽然屈膝福了半礼,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字字清晰:“江先生,先前是清雪失礼了。”她的动作优雅而端庄,仿佛一朵盛开的玉兰,然而她的身体却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些紧张。
她的鬓边,一朵玉兰悄然落下一瓣,恰好停在她微颤的指尖,宛如一只蝴蝶停歇在花瓣上,轻盈而美丽。
上前从江临手中接过茶壶,陈清雪站微微弯腰,垂着眼帘,仿佛不敢与他对视。
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将新沏好的雨前龙井轻轻地放在江临的手边。瓷杯与桌面相触,发出了一声极轻的脆响,这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这一瞬间,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了江临的心头。
他回忆起之前,陈清雪在他面前像一只受惊的幼鹿,战战兢兢,连脊背都绷得笔直,仿佛稍有不慎就会惹恼他。
她的呼吸也总是小心翼翼,递东西时指尖更是会控制不住地轻颤,生怕引起他的不快。
然而,刚才的陈清雪却与以往大不相同。她的手指很快稳定下来,不再有没有丝毫的颤抖,手腕也没有了之前那种细微的抖动。
这让江临不禁心生疑惑,有些感慨女人的善变。
他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睛,恰好与陈清雪抬起的目光相对。
那一双往日里总是盛满惊惧、不敢与他对视超过半秒的杏眼,此刻却在他的注视下停留了一瞬。虽然她的眼中依旧带着几分怯意,但已不再是全然的畏惧,反而像是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那目光快如闪电,犹如惊鸿一瞥,陈清雪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迅速低下头去,仿佛那一瞬间的对视让她感到有些羞涩和不安。她的耳根微微泛起淡淡的红晕,宛如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
陈清雪的声音依旧轻柔,宛如微风拂面,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语气显得格外平稳,不再像从前那样带着细微的颤抖。她轻声说道:“先生,茶……茶沏好了。”
江临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一细微的动作几乎难以察觉。然而,正是这一瞬间的表情变化,透露出他内心的一丝诧异和困惑。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习惯了陈清雪对他的畏惧。那种小心翼翼的距离感,既让他感到安心,又让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然而,此刻,那层厚厚的畏惧似乎在悄然间融化了一角,显露出了底下一些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这种变化来得如此突兀,以至于江临一时间有些怔怔出神。他端起茶杯,杯中的茶水热气腾腾,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视线,使得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朦胧起来。然而,在他的心中,却有无数个疑问在翻腾。
她为何会突然不再惧怕他呢?是因为她本身具有很强的适应能力,还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他并不知晓的事情呢?江临不禁陷入了沉思,试图从记忆的碎片中拼凑出可能的原因。
他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陈清雪身上,只见她静静地站在一旁,宛如一座精美的雕塑。她的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这个姿势显得她格外恭顺,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瑟缩已经消失不见了。
江临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唇齿间散开,清冽的味道让人精神一振。然而,尽管这茶香如此宜人,他心中的那点疑惑却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一般,激起了一圈圈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空气仿佛也被定格在了雕花梨木桌的边缘。茶盏里的茶水,原本热气腾腾,此刻却渐渐失去了温度,仿佛也感受到了这凝重的氛围。
陈霄的喉结在丝绸衬衫下微微滚动了两下,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他三日前刚刚从拍卖行拍下的和阗玉,温润的玉质在他的指尖摩挲下,竟也被攥出了一丝湿痕。
江辰的手垂在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敲击着太师椅的扶手,每一次叩击都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重锤一般,狠狠地落在了众人的心尖上,让人不禁心头一紧。
\"咳。\"陈霄突然发出一声咳嗽,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他手中的紫檀木拐杖猛地在青砖地上一顿,发出沉闷的回响,仿佛是对这沉闷气氛的一种抗议。
他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刻意放缓语速,让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达到屏风后的黑衣保镖耳中。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屏风,最终落在了那个侍立在后面的身影上。
\"江先生,我已经撤销了对你的悬赏。\"陈霄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过牙雕镇纸的缝隙,仿佛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然而,就在他的话音未落之际,江辰叩击扶手的手指却骤然停住了。午后的阳光从窗户斜斜地切过,恰好照在江辰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将他瞳孔里的寒星照得透亮,宛如两颗冰冷的宝石。
陈霄注意到江辰的眼尾微微挑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几乎难以察觉,但却让陈霄心中一紧。紧接着,江辰左手端起了桌上的冷茶,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当青瓷杯沿与他的唇瓣相触的瞬间,陈霄竟然看到江辰的嘴角漾开了一丝极淡的笑意。
\"哦?\"江辰的尾音拖得极长,仿佛在品味着陈霄的话,又似乎在嘲讽着什么。他将茶杯轻轻搁在描金托盘上,杯底与瓷盘碰撞发出的脆响,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脆,却也让陈霄的后颈泛起了一层细密的凉意。
\"陈老板倒是比我想象中……通透。\"江辰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与陈霄闲聊一会后,江临忽然抬手看了眼天色,指尖在衣袖上轻轻一捻。“
陈家主,时间不早了。”他起身时带起一阵微风,青衫下摆扫过檀木椅沿,“我还有些琐事要处理,先行告辞。”
陈霄放下茶盏,紫砂盖与杯身相碰发出轻响:“不再坐会儿?午餐已经在准备了。”
“改日再来叨扰。”江临拱手作揖,目光扫过堂中悬挂的古画,“今日听您讲的掌故,受益匪浅。”他转身时,对于夏初瑶和雪凰的感应更加清晰了,两人应该找过来了。
陈家下人要去领路,被江临抬手止住:“不必劳烦,我自己走即可。”他穿过垂花门,青砖路上的苔藓沾了些微湿意,是昨夜落的雨还未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