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陈霄的话,陈清雪不仅没有如他所愿地回应他开出的条件,甚至连原本狰狞的表情都突然间变得异常残忍,嘴角咧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然后开口说道:
“哈哈哈!你真以为自己赢了?要不要问问你弟弟那边的情况呢?”
陈霄听到这句话,心中猛地一紧,他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几乎难以察觉。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股彻骨的寒意如同毒蛇一般,突然爬上了他的脊梁骨,让他浑身发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所笼罩。
此时此刻,陈家众人与恶魔之间的战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异常安静,原本激烈的厮杀声和喊叫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而在此之前,陈霄和陈昊之间曾经有过一个约定。他们约定好,如果其中一方率先在战场上取得胜利,那么就必须立刻去支援另一方,帮助对方打开局面,共同应对敌人。
然而,随着战场的突然安静,陈霄意识到情况可能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在陈昊那边没有传来任何支援的消息时,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意识到这一点,陈霄心中猛地一震,原本微垂的眼帘如同被惊扰的蜂群一般,迅速地抬起。
他那双素来淡漠如寒潭的眸子,此刻像是被淬了冰的利刃,寒光四射,死死地盯住陈清雪,仿佛要透过她的身体看到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他周身的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凝固了,原本萦绕在他身上的那股孤傲气息,此刻如同被点燃的枯草一般,“轰”地一下化作熊熊燃烧的怒火。
那怒火在他的胸腔里翻腾、炸裂,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咆哮着想要冲破牢笼。这股怒火如此强烈,以至于让他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但这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他的右手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从空间中抽出剑柄。只听得“噌”的一声,一道雪亮的剑光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划过,撕裂了空气,稳稳地停在陈清雪咽喉三寸之外。
那道剑光凌厉无比,剑气如霜,吹得陈清雪额前的碎发微微飘动,仿佛下一刻这把剑就会毫不留情地刺穿她的喉咙。
陈霄握剑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手臂上的青筋如同虬龙一般隐现,他死死地咬着牙关,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你把他们怎么了?”
剑尖的寒光在陈清雪的眼底闪烁,冰冷的光芒映照在她那如深潭般的眼眸之中,然而,她的睫毛却连一丝颤动都没有。
她那双总是弥漫着水汽的杏眼,此刻微微眯起,就像是在审视着一件特别有趣的物品一样,斜睨着握着剑的陈霄。她的瞳孔里荡漾着细碎的笑意,那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纯粹的戏谑,就像一只猫在戏弄老鼠时,故意露出的锋利爪尖。
她的嘴角缓缓地向上勾起,并不是那种温和的笑容,而是单侧唇角高高地挑起,形成一个带着些许痞气的弧度。这个笑容让她原本就精致的面容更增添了几分不羁和张扬,就连眼角那颗泪痣也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格外耀眼。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轻轻地歪了一下头,额前的碎发如瀑布般滑落,露出了她那光洁的额头。这一动作使得她的表情看起来更加欠揍,仿佛抵在她颈间的并不是那把锋利无比的剑刃,而是一根微不足道的草棍。
“怎么?”陈清雪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人,开口时尾音微微上挑,带着些许懒洋洋的拖腔,仿佛这只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对话。然而,在这看似随意的语调背后,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她的舌尖若有似无地舔了一下下唇,这个细微的动作在旁人眼中或许只是一个不经意的习惯,但在此时此刻,却像是一种无声的引诱,让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现在知道怕了?”陈清雪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还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她说这话时,不仅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在威胁面前退缩,反而极轻地往前送了送下巴,几乎要碰到那冰凉的剑身。
她的这个举动无疑是在进一步挑衅,那双含笑的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有本事你就动手啊。
空气在陈霄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时间也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陈霄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陈清雪,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原本或许还有些微波澜的眸子,此刻已彻底被冰封,锐利如淬了毒的冰棱,死死地钉在陈清雪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如此凌厉的手段竟然对她毫无作用。他原以为,以她这样的性格,至少会在他的威胁面前流露出一丝慌乱或愤怒,但她没有。
陈清雪就那样静静地坐着,脊背挺直,神色淡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目光平静如水,甚至还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冷漠,仿佛眼前的陈霄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普通人。
这种近乎漠视的常态,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悄无声息地刺穿了陈霄的心脏,让他内心深处那被压抑已久的怒火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几乎要冲破他那冷漠的伪装。
他的手指在身侧微微颤抖着,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下一刻就会断裂。与此同时,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的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成冰。
“你想怎样?”陈霄的声音低沉而又冰冷,仿佛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质问。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了千锤百炼,蕴含着无尽的怒火和被激怒后的失控边缘。
他的目光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死死地锁定了陈清雪,充满了强烈的压迫感。那是一种来自食物链顶端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似乎只要陈清雪的回答稍有不慎,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用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解决眼前这个“麻烦”。
看着死死盯着自己的陈霄,陈清雪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带着几分戏谑和挑衅。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啦,”陈清雪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让人感觉有些阴阳怪气,“不过就是借用一下陈昊搞出来的那台扩散器而已嘛,陈家家主应该不会这么小气,不愿意借给我吧?”
陈霄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的拳头在身侧紧紧攥起,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宛如寒霜一般。然而,陈清雪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陈霄那充满敌意的目光,她依旧云淡风轻地将垂落在脸颊旁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动作优雅而自然。
在这个过程中,她的指尖不经意间划过耳垂上的银饰,发出一阵细碎的轻响,那声音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对陈霄无声的嘲讽。
“借用?”陈霄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他的声音异常沙哑,仿佛被砂纸狠狠打磨过一样,充满了压抑的愤怒,“我们陈家的东西,岂是你说借用就能借用的?”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空气中,整个走廊都似乎因为他的怒火而微微颤动起来。原本还在周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虫子,此刻也像是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突然间全都噤声了,四周一片死寂。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陈清雪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笑。那笑声清脆而突兀,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开来,竟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紧接着,她毫不畏惧地向前迈出了半步,脚上魔气凝聚成的高跟鞋的鞋跟与水磨石地面相接触,发出了“笃”的一声脆响。
这声响虽然不大,但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却犹如重鼓一般,狠狠地敲在了陈霄的心上。
“陈家家主,”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和不屑,特意将“陈家”这两个字咬得极重,同时眼尾微微上挑,透露出一种挑衅的意味。
“你不应该拒绝我的,除非你想让你们陈家的那些人去死。”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陈霄的心脏,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陈霄只觉得一股血气“嗡”地冲上头顶,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猛扎一般,疼痛难忍。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几乎要嵌进肉里,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抑制住那股想要将附身在女儿身上的存在彻底撕碎的冲动。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肺腑间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火势凶猛,灼烧得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疼痛,呼吸也变得粗重而滚烫,仿佛每一次吸气都能感受到那股热浪扑面而来。
“凭什么?!”陈霄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无法遏制的怒意和愤恨。他的双眼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一般,狠狠地剜着陈清雪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似乎想要在她身上盯出两个血洞来。
在他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在咆哮着:“拒绝她!绝对不能答应她的要求!跟她拼了!”这个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要冲破他的喉咙,喷涌而出。
然而,与此同时,他的理智却像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无情地浇灭了那团熊熊燃烧的怒火。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他不仅仅是一个超凡者,更是麒麟陈家的家主,肩负着整个家族的重任。
在他的身后,有太多的人需要他的守护,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和意气用事,就将他们全部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个附身在陈清雪身上的存在既然敢如此嚣张地说出这番话,那就必然有足够的实力和手段来兑现它的威胁。面对这样强大的对手,他毫无胜算。
此刻,那股被人威胁的怒火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无法释放。它在他的胸腔里左冲右撞,试图找到一个出口,但最终却只能无奈地化为一股带着浓浓血腥味的浊气,从他的鼻腔里艰难地呼了出来。
屈辱感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将他彻底淹没。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身下,几乎喘不过气来。那股无形的压力如此之大,以至于他感觉自己的脊梁骨都快要被压断了。
“可以……”他的声音仿佛被砂纸磨砺过一般,干涩、沙哑,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被硬生生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陈霄感觉自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
然而,这并不是最让他痛苦的。真正让他心如死灰的,是那伴随着话语一同破碎的心底最后一丝骄傲。
陈霄缓缓地垂下眼睑,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他眸中翻涌的恨意与不甘。但那股情绪却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在他的眼底熊熊燃烧,无法熄灭。
这笔账,我记下了。今日之辱,他日我必百倍奉还!他在心中暗暗发誓,那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
听闻陈霄同意了,此时的陈清雪也是露出了一个微笑,开口道。
“不错!恭喜你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从陈清雪的记忆中,魔盒的意志得到了许多信息,其中一些便是有关于陈昊。
作为麒麟陈家的三爷,陈昊有这一个与麒麟陈家大部分人都不一样的身份,他是一个发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