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放开，我就放开？\"
我轻笑一声，指尖在他手腕内侧轻轻摩挲，感受那薄薄皮肤下跳动的脉搏，\"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欺身压在他的身上，一双手牢牢地钳制住他的双手。
檀木榻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窗外传来几声鸟雀求欢之声，小安子从屋外轻声轻手低将窗户慢慢合上。
慕容卓今日穿的是一件素色的锦袍，此刻已被我压出层层褶皱，像被揉乱的云。
就是喜欢如此欺负他，他能奈我何？
\"云昭，你......\"
他挣了挣，却不敢使全力，生怕伤着我。
这顾虑让我更加肆无忌惮。
我故意凑近他耳畔，呼出的热气拂过他耳垂。
他浑身一颤，白玉般的耳廓瞬间染上绯色。
将脸撇向一边，鸦羽似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不安的阴影。
\"云昭……\"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三分，喉结上下滚动，\"这……\"
\"这什么这？你是觉得朕又欺负你了？\"
我嗤笑，指尖顺着他手腕内侧的经络缓缓上移，\"朕只是想让你好好歇歇。\"
他腕骨突出，线条凌厉如刀削，触感却意外温热。
我忽然脑海里闪现出年少时的他，那时在皇家的靶场上，他就是用这双手为我挽弓射落一只惊鹊——那时他站在我身后，双臂环着我，呼吸拂过我发顶，却恪守君臣之礼，半点不敢逾矩。
他的皮肤在窗户缝透进来的阳光照的闪着柔润的光泽，喉结因紧张而上下滑动，像一只被困的鹤。
\"看着我。\"
我命令道，拇指在他下唇轻轻摩挲，感受那柔软的触感。
说完这句话，我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可，即使他眼睛看不见了，我也希望他能像从前那般面对着我，不要回避着我。
他睫毛轻颤，终于缓缓抬起脸庞来。
那双总是平静如湖的眼睛此刻泛起涟漪，却再也寻不见我的影子。
我的另一只手摸索着他宽阔的胸膛，隔着那层月白色薄衫，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的线条。
隔着那层薄如蝉翼的衣衫，直到摸到了上次被老大云明捅伤后留下的疤痕。
指尖下的触感凹凸不平，像是一条蛰伏的蜈蚣，盘踞在他心脏上方三寸的位置。我的动作蓦地一顿。
这疤痕就像是一个烙印，一直烙在我的记忆中。
我心尖蓦地一软，拇指无意识地抚过那道伤痕。
粗糙的触感让我指尖发烫，像是摸到了一块烧红的炭火，却又舍不得移开。
他的心跳突然跳的好快好快。
隔着薄衫，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正疯狂撞击着肋骨，急促得像是要冲破牢笼。
这反应取悦了我，让我忍不住勾起嘴角。
原来一向从容淡定的他，也会有这样失控的时候。
\"云昭...\"
他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喉结上下滚动，\"你非要……这般？\"
\"非要什么？\"
我故意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呼吸交错间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
\"别，别碰这里？\"
指尖沿着疤痕缓缓游走，\"还是...别停？\"
他猛地倒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
我看到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侧脸滑落，最终悬在下颌，欲坠不坠。
在那道透过窗户缝隙漏进来的阳光，这滴汗珠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晃得我心头一颤。
就在我分神的刹那，他突然捉住我的手腕。
掌心相贴处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我这才发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您知道臣经不起这样的玩笑。\"
他声音低沉，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危险意味，\"若再继续……\"
\"若再继续又如何？\"
我挑衅地挑眉，另一只手顺势抚上他颈侧跳动的脉搏，\"慕容大人要以下犯上吗？\"
他忽然像被打了鸡血一般，只一个翻身便将我反压在了身下，小小的木床，几乎要承受不住我和他的重量。
\"臣不敢。\"
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但臣也是个凡人……\"
我喉头一紧，却仍强撑着嘴硬：\"难不成，你想吃人？\"
说完这句话，我立马开始后悔了起来。
我这张破嘴，怎么全是挑衅他的话。
慕容卓虽然平日里很冰冷，可此刻他离我太近，近到我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沉香味，混合着淡淡的药草味。
\"吃人？\"
他低笑一声，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震出来的，震得我耳膜发麻。
\"呵……\"
他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抚上我的后颈，指尖冰凉，却让我浑身发烫，\"你想吗？\"
我浑身一僵。
慕容卓的眼睛虽是瞎了，可嘴角扬起的一抹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那双蒙着灰翳的眼睛此刻正\"望\"着我的方向，明明没有焦距，却让我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我去，他该不会真的想吃人吧？
老子可没惹他？
顶多就是今天逼着他休息休息罢了！
\"慕、慕容卓，\"我咽了咽口水，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被他困在书案与胸膛之间，\"你冷静点，朕只是……\"
\"只是什么？\"
他另一只手撑在我身侧的床架子上，将我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里，\"只是心血来潮闯进臣的书房？只是用那种方式'检查'臣的伤疤？还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贴着我的耳廓滑进去，\"只是故意说这些话来刺激臣？\"
这次轮到我将脸瞥向一边，不敢看他，虽然，他看不见。
但是，我觉得，他能看见……
他的气息笼罩着我，让我想起猎豹戏弄爪下的猎物。
那张总是绝美的脸此刻竟显出几分危险的意味。
\"朕是担心你的眼睛！太医说你要多休息！\"
我强作镇定，却控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你、你先放开朕……\"
\"臣的眼睛不重要。\"
他突然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贴上我的，\"重要的是……\"他的拇指抚过我的唇瓣，粗糙的指腹带来一阵战栗，\"陛下现在心跳得很快。\"
我这才惊觉自己的心脏正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肋骨的束缚。
他的指尖还停留在我的唇上，带着淡淡的墨香和药苦。
我想躲开，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
\"慕容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试图拿出帝王的威严，可声音却软得不像话。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