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知道她想什么。
埃德玟公爵伸出一根手指头竖在唇边，对她微微摇头，很严肃，又很认真地说了一句。
“这些事情都不是我们能私下讨论的。”
现在别说是隔墙有耳了。
还就是一眼就看得到的地方。
就算汤沅说外面那些人看不见他们，但是她还是有一种背后凉嗖嗖的感觉。
第六感告诉她，还是管住嘴保险。
汤沅......差点还以为被发现了。
她摸了摸鼻尖，眨了眨眼睛。
“行吧。”
顾总司令也“嗯”了一声。
“霍兰德星域以大公爵的姓氏命名，本来是先皇设下的一道徒有其表的枷锁，后来却是他最大的保护圈。
“只要他不离开霍兰德星域，他的安全就有保障。”
只要不离开霍兰德星域，他就是处于一个他一手遮天和绝对安全的环境。
他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痛惜。
“那些自愿入籍的人，他们可能早就看透了这套把戏，但还是选择用自己的生命去执行任务。
“自以为可以抵抗大公爵的打压，却无一例外地‘走投无路’。”
汤沅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显然是好奇了许多，“怎么说？”
“大公爵的手下保护有一位研究药物的高手，其中就有精神力相关控制。”
想到嵘山出现的状况，他顿了一下又说道：“如果不出意外，嵘山实验室的那些药剂配方就是出自他的手。”
汤沅了然地点了点头。
也难怪所有药剂配方的资料里，什么都有了，就是没有任何研发人员的记录。
可以说是毫无提及。
这应该就是在保护那位药剂师。
“但你知道吗？那些嵘山籍的人，他们从未后悔过。”
总司令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
“他们知道，自己的每一次任务，都是在为帝国争取时间，为人类争取未来。
“即使外界对嵘山这个存在充满误解和恐惧，他们依然坚守在那里，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太空海。”
他轻轻抚摸着手环上的蓝晶，仿佛在抚摸着那些逝去的灵魂。
对此，汤沅摸了摸胳膊上莫名其妙出现的鸡皮疙瘩，“还是打住吧。
“他们不在乎，你们就不争取了？
“明明知道内情，还让他们深陷满是误解和矛盾的环境里，这是真的以他们为荣？
“怕不是当做铺垫帝国之路的武器了。”
汤沅有意地往这方面引导，像是挑起两边的矛盾。
但凡顾总司令还留有一丝冷静都不会掉在汤沅的这个陷阱里，可他就像是瞬间被剥夺了思考的能力一样。
他嘴巴比脑子快多了。
直接垂直掉进了坑里。
“不是！”
他说得掷地有声。
顾总司令的目光再次变得深邃，很严肃地对她说道：
“嵘山它有着复杂的过去，它曾是帝国的骄傲，也是现如今大公爵的阴谋之地。
“但无论如何，那些在嵘山奋斗过的人，他们的精神与荣耀，是永远无法被抹去的。”
他缓缓站起身，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握紧了。
他与汤沅对视，目光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接着坚定地望向远方。
“今天，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去评判什么，而是要让你知道，无论未来如何，我们都应该铭记那些为帝国付出过的人。”
汤沅打量他的表情，良久，“嗯”了一声，“那是自然。”
那是谁也无法否认的荣耀。
距离他们几十米，却犹如相隔千百米的其他人，在他们讨论起嵘山的历史开始，就已经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
有的人不可置信，有的人急切想知道真相，还有的人在等待。
在总司令说出最后的那些话后，不知不觉，有一部分的人眼角被沾湿。
脚下就像是突然踏到了实地上，不像是踩棉花一样，虚浮得有些恍惚。
还有人在挣扎。
“那是曾经的嵘山，和现在的嵘山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