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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师兄”着实的让那诰命夫人一个瞠目望他,心道:拉倒吧!你都老成这样了,哪能还有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师兄?糊弄谁呢?

然,这心眼还没活动完,便见唐韵躬身,自报了家门:

“茅山唐韵。”

便又是慌忙了还礼,刚要搭话,却见程鹤撩了唐韵的道袍,露出个头来,望了她惶恐道:

“茅山唐韵……”

见这厮说罢,又怯懦左右看了众人,随即,便又钻到那道袍之下哆哆嗦嗦。

唐韵见人多,怕再惊那程鹤,便躬了一躬,领着那程鹤匆匆进了那中军大帐。

那诰命夫人也是个命苦,忙活了一场,便是连句话也没说上。眼看了两人入得大帐,那诰命才长舒一口气道:

“妄为女子也!”

咦?这话倒是说自己麽?

那龟厌却是个瞥眼,心道:怎么都跟那皇帝一般,见了我这师兄且变得乖巧了许多。

看了那诰命夫人呆呆的样子,心下又鄙视了:你们都什么审美啊?

废话!你倒是和那唐韵道长从小一起长大,饶是看的习惯倒是不觉得,我们还没看够呢!

如此,便是两厢对眼,饶是一个“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饥汉子不知饱汉子虚”,彼此谁看谁都不顺眼!

那诰命夫人也不待见那龟厌鄙夷眼神,赶紧吩咐身后使女道:

“快去伺候了小师姑奶奶去!”

此话倒是让那龟厌又是一个白眼翻出,还未说话,却听那诰命夫人惴惴道:

“我也去!”

看着那帮使女老妈子乌央的拥了过去饶是一个热闹。

心下却想起那陆寅也是“师姑师姑”的叫了自家这师哥,心下也是说不出个别扭。

心道:且这般叫了去吧。

却听身边牵马的班头笑了道:

“这师姑奶奶长得……!”

于是乎,龟厌便又是一个白眼让他闭嘴。

说话间,众人便在帐前沙场摆下宴席,一番新歌,推杯换盏,且说一场的旧话。

重阳听闻子平亦是程之山门徒,惺惺相惜之感油然而生。两人亲近有加推杯换盏,喝了一个痛快。

酒酣耳热之际倒是起了争执。

咦?他俩怎的打上嘴仗了?

子平所学,是将那师从之山先生占星,与家学的生辰推法结合,而另成一派。

那重阳道长倒是看不惯这与古法相悖新鲜事物。

于是乎,一场学术界纷争就开始了。

还有这门学问麽?

有,不仅有,这玩意直到现在还在流行,叫做占星。听起来很陌生吧?不过说起它另外一个名字,你就明白了,这玩意儿也叫星座。

以至于年轻男女谈恋爱必问:你丫什么座的?

我小时候也被人如此问来,倒是让我一时语塞,且不晓得来人问的一个什么玩意儿。

只能暗自想来“我什么做的?这话问的新鲜。当然是肉做的啊!具体成分……应该属于碳水化合物”。

怎的?现在交往都这么的无厘头了吗?不问出身家庭成分,改问组成成分了?不是,姐们,你瞎啊?

后来才知晓,所问者,便是这舶来之物“星座”也。

后来看我们少年四大名着《海贼王》、《名侦探柯南》、《七龙珠》、《圣斗士》之后,才对“星座”这个玩意儿有了一些浅薄的了解。

那位说了,这星座、占星不是西方传过来的麽?

这星座算命最早起源于古巴比伦,怎么成这子平的学说?

这个还真不太好说,说这黄道十二宫在国最早出现的实物可追寻到隋唐时期。

应该算是一个简化版的二十八星宿。

敦煌壁画中也出现过很多次。

苏州的宋代瑞光寺遗址发现了一份北宋景德二年刊刻的《大隋求陀罗尼经》,上面画了一幅环状的十二星宫图。图案非常清楚,表达也非常清晰,跟我们今天看到的十二星座形象几乎没什么差别。

而且宋朝的民间社会已广泛知道十二星宫。

有一部刊刻于北宋开宝五年,现藏于日本奈良寺院的《炽盛光佛顶大威德销灾吉祥陀罗尼经》卷首图就是一幅环状的十二星座。

《道藏》中也有黄道十二宫的记载,并跟中国传统历法中的“地支”与“十二次”对应起来:“子名玄枵,又曰宝瓶;亥名娵訾,又曰双鱼;戌名降娄,又曰白羊;酉名大梁,又曰金牛;申名实沉,又曰阴阳(双子);未名鹑首,又曰巨蟹;午名鹑火,又曰狮子;巳名鹑尾,又曰室女;辰名寿星,又曰天秤;卯名大火,又曰天蝎;寅名析木,又曰人马射手;丑名星纪,又曰磨蝎”。

宋代流行一种相术,唤做“占五星”,即应用到十二星宫的知识。

成书于南宋的《灵宝领教济度金书》称:“欲课五星者,宜先识十二宫分名及所属……”

当然,跟今天的小资一样,当宋朝人说起十二星宫时,更多时候是用十二星座来推算命格。

苏轼《东坡志林·命分》:“退之诗云:我生之辰,月宿直斗。乃知退之磨蝎为身宫,而仆乃以磨蝎为命,平生多得谤誉,殆是同病也!”这里的“退之先生”便是唐朝的韩愈,意思就是:我与韩愈都是摩羯座的,同病相怜,命格不好,注定一生多谤誉。

“十二星宫”不仅仅用于民间算命,成书于北宋庆历年间的军事着作《武经总要》就运用十二星宫“推步占验,行之军中”。

这“十二星宫”于“十二星座”且是渊源颇重,不可一语而谈。

也算一个是科学无国界吧。

不过,究其到底是谁影响了谁?这个很难说。

毕竟我们的二十八星宿的研究至少在隋唐之前就存在了的。

二十八星宿和黄道十二宫具体有什么样的联系?具体怎样还是大家仁者见智,智者见仁,有兴趣的看官可以去找来研究一下。

书归正传。

那子平得了程之山天象之学,于自家家学结合所述“星命之学”而自成一派,且是重阳闻所未闻也。

子平也不藏拙,便以酒代墨,以桌为纸,点点画画,将那漫天的星象现与酒席之间。

又把酒狂饮,挥挥洒洒间生辰星象天干地支纵横链接。

然又是个不过瘾,便举步上得沙场,黄沙为盘,刀剑为笔。

脚下腾挪,行八卦,设四柱,圈点其间之五行生克制化、刑冲会合且在狂饮之中洒洒道来。

只看得众人一个个瞠目结舌,惊为天人也。

慌的那成寻拿了纸笔一一描绘,一番的满头大汗,终是跟不上那子平的侃侃而谈,且是一个手忙脚乱忙的不亦乐乎。

那重阳道长也是精通《易经》术数、奇门遁甲的。听那子平之占星算卦推演之术亦是瞠目结舌。

不禁小声惊呼:

“天外有天也!”

龟厌起杯,向那重阳,问:

“百人筹算可曾留下?”

那还在沉浸在子平所述的惊诧中,没回过神的重阳道长,听龟厌如此问来见此一问便又是一个惊讶,一副“你没烧糊涂的”表情望了那龟厌,瞠目道:

“仙长怎问此话?将军令下,郎中心血,余,怎敢空废?”

听了这句话来,子平那边的一干人等且是不淡定了,急急缠了那重阳问那百人筹算是何模样。

饶是让那重阳道长惶恐了这帮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倒也不愿这帮人没见过世面。只是重阳常在此处,再大的事,便也是个司空见惯。

然,触景生情自然有之,但亦是时过境迁。

让他说来也是难免那之山郎中面貌撞入,惴惴不能释怀。

郎中死的惨烈,每每想来且是伤心,如今与他人说他留存,也是引得那重阳道长一个伤怀。

又怎堪那龟厌缘情深厚。倒是怕话自口中出。入了那龟厌的心。便心下忌惮了,将那眼光看向龟厌。

龟厌见了重阳的欲语还休,便举杯道了句:

“无妨……”

说罢,便端了酒盏一饮而尽。将那烈酒苦苦的吞下,一声“斯哈”出于唇齿。

烈酒穿喉一线滚烫热人心腹,随即撞开四肢百骸,却将那心内往事尽数翻出,且又不知从何而起。

只能直直的看了那远处如黛的山影交接与那漫天的星斗。

听那酒畅耳热之后的一番热闹。

清早,晨雾化作露珠,点点于天青三足之上。

阳光映之,散了那瓷釉中的玛瑙气泡,幻出七彩炫光曼洒于白砂黑石。

露珠晶莹,又将那七彩雾霞荡开,便幻化出一番波光流动异彩纷呈。

黑石磐卧如伏虎,稳稳的压于白砂之上。波光流离萦绕空林无风自动。

动静之间,那禅意,便点化人心,不思那红尘纷扰。

此便是佛陀所言之“空”吧。

静,可闻丝绢相摩之音。

动,可见星云萦绕。欲细观,却又不可察。

却又恍惚,馨香之味萦于口鼻,留恋不去,品之则无味。

倒是一个异香沁人心脾,而又不可多得也。

那怡和道长垂目盘坐白砂之前,呼吸之间心下玩味那龟厌所留之言。

此异香,自那日于青眚袭宫,于此幻灭之后才有。然, 却是一个经久不去有,竟一月有余。如此,倒也是个怪哉。

虽说这阵有化煞之能,然能幻出如此的异香,也是一个闻所未闻。且是心内将那毕生所学翻了一个遍,也不曾得来一个所以然。

现下,也只能心无旁骛,做了一个心随意动。

又有了上次的托大到差点把自己玩进去的经历,却也不敢在这阵前造次,去行得龙虎,走得周天。

索性睁开了眼,看那不远处,暖亭中,丙乙先生与官家静静地问脉。

见丙乙先生撤了脉枕,躬身道了一声:

“吉……”

身边的黄门公便是个殷勤,伸手扶了丙乙先生起身,躬身退后三步,静待官家的吩咐。

那官家却好似将那心思埋入手中那本古籍,翻页之声可闻。

仿佛一切又融入了那黑虎白砂,霞雾空林营造出的禅寂之中。

诶?怎么这丙乙先生肯入宫,与这官家请平安脉来?且这前倨后恭的,倒是规矩的判若两人?

这老头的脑疾好了?

这老仙脑疾倒是没好,而且这病也没个好的时候。

也别指望这孤独自闭症在这宋朝就能治好。放在现在,有人跟你说这玩意能完全治愈的话,那恭喜你,碰上圈钱的骗子了。

但这自闭症也不是神经病,只不过是自我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极不善与人交流或者压根不跟人交流。

只是有什么东西不顺他心意的时候方且犯病,有些个暴力自残的情况。

但这智力饶是杠杠的,且能异于常人,排除杂念,专一事而为之。

所以,好多科学家或者是天才都是自闭症患者。

也就是说有这种病人不是脑子不够用。

一旦他想通了,或者是专一事,没事干别去惹他也是好人一个。只不过是处理人情世故方面,便是如同那不经世事的孩童一般,不会像成人那般费尽心机的弯弯绕绕。

此番能放下心中的芥蒂,规规矩矩的进宫于这官家清了平安脉,也是拜了了龟厌一句:“请先生代父行医。”之言。

那丙乙先生虽不知汝州的“百人筹算”为何物,却也能隐隐的感觉出此间事体。

况且,程鹤那无来由的疯病,至今也找不到病因。若是发病原因找不到的话,这治疗也只能是一个以控制为主。

用草药调理了身体少做些自残之事使其安稳,仅此而已。

丙乙先生也是个医药大家,亦知这心病尚需心药治。即便是留在身边,圈了他在宋邸,对病情而言也是个枉然。

于是乎,索性放了那程鹤去,让龟厌等人带他去那汝州。

说那程鹤如何疯的?

其表象为算那四元心力憔悴所致。

然,深究下来,那丙乙先生却也是个不得而知。

毕竟那程鹤心中的困惑旁人也不得一个知晓。

病因很简单,也很复杂。

说是行“四元法”算的一个心力憔瘁也只是个表象。

归根结底,也有算出的结果说与不说的两难。

更有自身家族世袭太史局局正之职,享受皇家厚禄,却“男丁留其一”。如此这般便如同人圈养动物一般无异。

如同现在一般,那豢猫养狗之人将那猫狗阉割,倒是省去了些个麻烦,但也是个极其的残忍。

万物生灵只有二事为重,一则吃喝拉撒,乃生存所须,此一事也。

二则,便是繁衍后代,让种族不至湮灭,此为二。

却伦不论这猫狗是否有思想和智力。

二事去其一,只是给了它们一个吃喝,便强行索要了陪伴,只是为了聊以慰藉。这话说来倒是有些无稽和残忍。

此举只为了彰显“人”之“爱心”?

爱动物就要把它阉割绝育了?这“爱心”来的就有点讽刺了。

是为,虎豹与鹿羊同行,狼獾与鸡鸭共处,世间亦是个常有。

只因这虎狼不饿,狼獾不饥,取他物性命食其肉皆为生存尔,且不贪得无厌残暴无情。

而人则不同,这玩意儿还有他妈的“爱心”。

如那程鹤,眼睁睁的看那襁褓之子被淹毙于盆中饶是何等的心情?

倒不如大小便被割了去,也省却了这撕心裂肺。

然,程鹤如此,之山郎中亦是如此,程氏祖辈亦然。

身有长技,却成了一个难逃之灾。

心下不过,终有那压垮他精神的那一点尘埃。

失心成疯,于那程鹤而言,且不只是那些个心力交瘁。

其中,常人所不知,丙乙先生也不是神仙,亦不能知晓其中关节。

倒是知这心结不解,病倒是难治。

所以,听龟厌等人说要带那程鹤去汝州,在丙乙先生心中未尝不是件好事。

况且药物备好,按时服药倒也无甚大碍。

用那药物将纸给煮了这程鹤倒是时时自食之,不给他且还闹人。天下哪还有不给药吃就跟你急这么乖的病人?

然,程鹤的疯病也是其中之一。

二则是因为奉华宫内“黑虎过砂”的阵法。

几位道长整日苦思冥思是一个海外观山。

整日的辛苦,却也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丙乙先生也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倒是想帮忙,却也没有通天的道法,逆天的手段。除去个自怨自哀,也是个束手无策。

此番,这龟厌和唐韵去汝州,留下怡和道长凭空想那阵法,也是个镜花水月。不见实物的话,所有的一切,皆为闭门造车。

要看那阵,必须得有理由时常的进宫。

要想时常的进宫,勘验那阵法,让这丙乙先生请平安脉便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

然,此事别说丙乙先生,就连龟厌都不愿意搭理那文青皇帝。

看这宋邸惨景,倒是自家的心结能不能先解了去且还得另说。

怕就怕这恶心了这人,还得为这人办事。

两难之间,龟厌便到得宋正平灵前跪拜了丙乙先生,道:

“请先生代父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