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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关天河神色郑重,颇为肃然的开口,

“我关家虽在外郡,却早已与赵家神交已久,他日赵家入驻青牛坊,我关家必将以诚相待!”。

关天河与赵白行交谈许久,话里话外都是想让赵家入驻坊市。

赵白行对此倒是模棱两可,心中却也开始暗中思考二阶坊市之事。

听着关家的话,他心中对二阶坊市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黄家老者所言不假,但真正的大争却不在坊市之中。

据关天河所言,这些年岳山郡之中,筑基世家频立,早已过十数之众。

原本的四大坊市早已显得拥挤,各个市将之间相互拉帮结派在案例中早就准备谋划建立新的坊市。

“这东方州之北,早年因为某些原因成了荒芜之地,如今再生新机,不知有多少世家早已对此蠢蠢欲动。”,

关天河将手平放在桌上,态度谦和,说出的内容却让赵白行在心中隐隐有些惊诧。

青年的话虽然很短,却透露出了众多信息。

按他的话来说,这北边本是一片荒芜之地,如今重新繁盛,自然会有世家自南面横渡而来,想要在这北地瓜分一片地域。

之前黄家老者说过岳山郡是此处最大的一郡,如今又听闻其中筑基世家频出,其中多半恐怕是从南面横渡而来。

“我曾听闻那南面州域富庶繁荣,只是不知有何势力?”,

赵白行对东方州的南面格外的好奇,不仅如此,他时常会想到这州外之地又是何域!

“这,晚辈确实不知。”,关天河摇了摇头,将一些无关轻重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关家先祖乃是千年前随着众人通过那传送大阵迁移而来,经过历代族人励精图治,这才有了今日之局面。”。

赵白行微微颔首,倒也并未太过为难,只是又简单的聊了几句。

目送关天河离开,赵白行倒是久久难以回神,心中对那郡外之地多是好奇。

虽说如此,他当时并未对关天河表露太多的意向。

从目前来看,相比于不知根脚的关家,同在一域、知根知底的黄家更让人“安心”;

但若是将目光放的长远,与关家之间的合作也是必不可少的。

若那关家还算正派,那与之合作,倒也不必担心被长风郡的四大家族掣肘。

“老夫倒是想去那坊市见识一番。”,赵白行捋着下巴上的胡须,淡然一笑,空出的手中放出了一道讯息。

不一会儿便见有一道流光从远处飞来,赫然是赵千均,他恭敬的行了一礼还未开口,便被赵白行挥手打断,

“无需多礼,叫你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此话一出,赵千均神色一正,不由得恭敬了起来。

“老夫这几日一直在考虑二阶坊市的事,”,

赵白行缓缓开口,语气缓和,“思来想去,还是让人亲自去看一番才好。”。

赵白行说着看向赵千均,眸光低沉,眉宇间似乎有些忧虑。

看着赵白行的神色,赵千均自以为心中了然,神色淡定,躬身行了一礼。

“千均明白,我愿意……”,

“老夫打算亲自去一趟。”,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白行的声音打断,原本平静如湖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愕然之色,

到嘴说到嘴边的话却吐不出来,只是正正的看着面前的赵白行。

“无需紧张,方才我已与那黄家老者通了信,约好过几日同行,”,

赵白航说的风轻云淡,嘴角似乎都扯出了一丝笑容,

“有黄家在,倒也多了一份保障。”。

然而站在旁边的赵千均却收起了惊诧,神情变得肃然,

“白行爷这如何使得,倒不如让我去,我毕竟有筑基境的修为,尤有自保之力!”。

赵千均还想劝告一番,却见赵白行忽得凝起双目,颇为严厉的看着他,语气也强硬了许多,

“正因为你是筑基修士,老夫才没有让你前往。”。

似乎是觉着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他的语气也不由得放缓了下来,将手背在身后,背过身去看着远处的天色,

“筑基修士毕竟是家族的基石,每一位都是宝贵的存在,老夫不愿你们在此等小事上冒险。”。

说到底,赵白行表面上与四大家族和和气气,其实却是格外的提防。

若是郡内之事也就罢了,四家还不至于在眼皮子底下翻脸。

可若是出了这长风郡,就是危险重重。

先不说那长风四家,这一郡之外不知有多少筑基修士,随便设计几个计策,说不定就会将赵家的筑基修士坑杀。

“老夫不让你,你应当也明白老夫的用意。”,

赵白行背着手朝前走了两步,站在栏杆前,望着亭下的景象,声音沉沉,

“几个世家再怎么谋划,有你们几个小辈在后方压阵,也不会对老夫这个区区炼气境的修士下手。”。

说到这,赵白行停顿了一番,沉默的看着远方,站在旁边的赵千均也没有在插嘴一句,只是下意识的抿了抿唇。

亭中一片寂静,只能听见下面瀑布的水流声,哗啦作响,宛如阵阵雷霆。

“倘若老夫真的回不来,”,沉寂已久的赵白行突兀开口,只是这一句话却让赵千均不由得心中一沉。

赵白行声音顿了顿,带了一丝沙哑,一字一句的细细叮嘱,

“老夫,在那藏书阁之中,放了一些嘱托之物;若老夫回不来,到时候你便可将其打开,按照嘱托照看好家族和族人。”。

说到这,赵白行再次停了下来,喉结滚动,声音带着一丝颤动,

“你柳祖奶,便也交于你们来照看了。”。

……

二人不知在那里说了多久,只是等到赵千均离开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月光晃晃,清冷透亮,照在山间的石台上,倒是有一种别样的寂美。

他大踏步式的抬脚,颇为用力的踩在每一节台阶上。

每一步都显得有些沉重,仿佛脚下的台阶承载着他所有的心事和压力。

一向矫健的步伐放缓,像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走走停停,站在每处拐弯的石台上,环顾着四周。

略显深邃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山腰的村落、平整的灵田,以及月光下绵延不绝的山林。

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似乎想要将周围的景色全部铭刻在心底。

他抬着头张了张嘴,不由得有些失神,前面的石台突兀的明亮了起来。

恍惚回神,仰头看去,便见不远处的石台上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道臃肿的身影。

干瘦的手中提着一盏明亮的灯笼,那臃肿的身躯也不过是披在肩上的冬袍。

静谧的月光之下,两道目光交汇,有些沧桑的双眸之中却尽显温柔。

望着赵白行踌躇的模样,她没有询问,只是微微侧着头,眉眼弯弯,一如当年,便也知道了远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