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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路程,倒也没发生什么事,就是商青青总在休息的时候,过来搭讪。

这让卓克王子感觉到厌烦。

偏偏许知意像是察觉不到商青青的小心思似的,神色平静,一切如常。

她偶尔会和陈府医对弈几局,卓克王子就在一边观旁,时不时插几句嘴。

陈府医不满,瞪他一眼。

“观棋不语才是真君子,卓克王子又不会下棋,总在那瞎指挥什么!”

卓克王子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挨在许知意身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洒金的折扇。

“不懂才要和娘子学啊!娘子都没说什么,你就一肚子的牢骚,我跟你讲,总生气老得快,虽然你看着也不年轻了!”

陈府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卓克王子扎刀子的功夫简直炉火纯青。

“我瞧你也没带家眷,该不会到了这把年纪还没成亲吧?不会吧,不会吧?”

眼见棋盘上的白棋越来越少,一切已成定局,陈府医索性一把将棋呼拉到一边。

“不下了不下了!他吵得老夫脑壳疼!”

许知意淡淡瞥他一眼。

“你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卓克王子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你旦凡主动点,春娘也不会被人抢走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府医指着她,你了半天,胡子都跟着抖了抖。

“行行,老夫说不过你们二人,反正老夫不下了!哼!”

背着手,气冲冲地走了。

卓克王子八卦之火一下就被点燃了,扯着许知意的袖子。

“春娘是谁啊?你与我具体说说呗!”

浮生抿嘴。

“春娘是京城最有名绣坊里的管事,长得嘛没我家郡主好看,不过配陈府医倒是绰绰有余,只是人家成亲了,新郎官不是陈府医,嘿嘿!”

这可比话本子里的故事有意思多了,卓克王子目光灼灼。

“那陈府医有没有哭?有没有去抢亲啊?你们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对了,叔可忍,婶也不能忍!这要换成是我,左右也得去大闹一场!”

浮生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可一时又想不起来,赞同地点头。

“这个奴婢倒是不清楚,但奴婢觉得陈府医肯定是偷偷捂着被子哭过的,嘿嘿。”

“啧啧啧,没出息!”

浮生眼珠转了转。

“那要是换成王子您呢?会怎么做?”

卓克王子啪的一声把折扇打开,晃几下,倒是真有了纨绔的样子。

“我嘛~如果王妃不要我了,那我就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走,脸皮什么的,哪有娘子重要!”

闻言,众人哄堂大笑。

许知意正将黑白棋子一枚枚的分开装入棋盒里,听了他的话,也不禁抚额。

还真是个混不吝。

商青青手里端着几条烤好的鱼朝这边走来,面带娇羞。

许知意戳了戳卓克王子,打趣道。

“咱们今日有口福了,都是托了卓克王子的福。”

卓克王子看到商青青,原本带笑的眸子沉下去,一改方才的嬉皮笑脸。

“你又来做什么?我不是说过,无事就别来打扰?”

商青青咬着唇,有泪在眼眶中不断打着转。

她就不信,卓克王子没看出来她是个姑娘。

明明是个风流倜傥的偏偏佳公子,虽说已有了娘子,但这又不妨碍他再娶几个妾室。

这年头,哪个贵族公子哥不是三妻四妾的,所以商青青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刻意示好有什么不对的。

遇到喜欢的,就要主动出击,否则错过了,岂不后悔一辈子?

她家虽说是商贾,但在江南一带也算出名,她相貌身段样样不差,怎么就配不上他了?

心里这么想着,对上许知意,难免带上了些敌意。

这姑娘看着美是美,就是太冷淡了一些,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一开始可能还会吸引男人,可时间久了,谁愿意伺候这么个冰山美人?

她自诩妖媚的一笑,朝卓克王子行了礼。

“这鱼烤得正好,上面的酱料是我家厨子的秘方,您尝尝看喜不喜欢?”

卓克王子面无表情地往许知意身后躲了躲。

“我不爱吃鱼!”

商青青,“.......”

她可是瞧见了,昨天夜里那一盆的水煮鱼,几乎多数进了他的肚子。

江公公拿余光睨她一眼。

“姑娘,这越走越热,地里都有蘑菇了,老奴采了一些炖了汤,您赶紧尝尝看。”

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端上来,许知意只闻了一下,脸色大变。

“这汤还有谁喝过了?”

江公公瞪大眼睛,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指着东临使团的几个侍卫,又指了指跑去河边溜达的松蓝。

“这汤可是有问题?他们......还有松蓝全喝了......老奴也尝了几口。”

蘑菇不是那种五颜六色的,雪白雪白,看着和宫里的鸡腿菇没什么区别。

“这个是鹅膏,又称白毒伞!误食后半个时辰,人就会头晕,恶心,呕吐,服食太多,还会丧命!”

江公公大惊失色,捂着胸口连连后退。

“这......老奴还以为是鸡腿菇,这可怎么办啊?”

河边的松蓝已经开始抱着树干剧烈呕吐起来,那几个侍卫也开始感觉到头晕目眩,捂着嘴,做干呕状。

“他们吃了多少?”

江公公额上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忍着胃中翻滚。

“一大锅就剩下这一碗了.......老奴......呕........”

“浮生去把我的针包取来,再把陈府医叫过来!”

“嘭——”

松蓝已经倒在了河边,侍卫们赶紧跑去将他背到了这边。

陈府医正在马车里补眠,左右无事,他得养足精神。

听见浮生的话,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好,就急匆匆地往许知意这边赶过来。

场面一片混乱。

松蓝的几处穴位上已扎了银针,可倒下去的人越来越多,就连江公公也晕过去了。

“陈府医,你那里可有缓解这毒的药材?”

陈府医摇头。

“药材带得不少,可谁能想到他们还会食物中毒啊!老夫一再交代了,摘的野菜野果,都得给你过目才能吃!”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去他们采蘑菇的地方看一看,一般来说,解药也会同时生长在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