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暗,手术室门上红色的几个大字,依旧刺眼的亮着,池老太焦急的等在门外。
小道上,寒风渐起,沈欣蔓两眼放空麻痹自己。
无他,实在是小崽子太太太絮叨了。
“妈妈,你看那有棵小树,它枝条都被压弯了,那么可怜,小鸟还在它身上拉粑粑。”
“还有那儿,那儿,那有条虫虫有好多好多脚脚。”
“大白那么爱吃大鸡腿,妈妈你说我把那条虫虫抓起来养着,一餐拔一只虫脚脚给大白吃好不好?”
“要是大白知道我这么念着它,它怕不是得爱死我!”
爱死?
恨死还差不多!
大白那饭量,一只狗哐哐狂炫两大盆狗饭,你给它吃虫腿?
沈欣蔓无声吐槽。
对小崽子的问话不作半点儿回应。
牛车在出村后,小崽子确认不会被丢在家,看家,就像缓过劲儿来一样,小嘴巴叭叭个不停。
刚开始还好,自己一只崽裹紧围巾帽子坐着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但随着距离县城越来越近,小崽子慢慢不满足自言自语,知道不能打扰架牛车的池南书,就挪挪小身子一屁股坐到她怀里,乌黑的大眼睛乱瞟,小手东指西指的问一些乱七八糟没厘头的问题。
一旦她回复了,就像来劲儿似的,一连串问题砸向她。
要不是知道小崽子是因为担心医院里池西望的情况,她都想一巴掌将崽拍晕,让崽安安稳稳将这一路睡过去,等到了医院见到了人了,在将崽叫醒。
她省事儿,小崽子也能借此缓解缓解焦躁的情绪,二弟也能安静会儿,安心驾车。
对他们三人都好。
但一个转念,沈欣蔓放下这个念头,不是突如其来母爱泛滥,而是到县城了。
怀里的小崽子身子瞬间紧绷,一路上叭叭不停的小嘴巴‘咻’的紧闭,安静了下来。
抵达医院门口,将带来的东西拿好,沈欣蔓刚走几步就发现不对。
崽呢?
回头一看,小崽子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沈欣蔓叹息一声,转身往回走,将包裹丢进小崽子怀里嘱咐崽拿好,一把将崽连带包裹抱了起来,大步朝医院内部走。
“医生、医生,我儿子他怎么样了?没事儿吧?”
手术室大门上红灯闪亮,一名医生从里面刚出来就被守在门口的病人家属围住。
“那东西还能不能接回去?”
“哎哟,都怪我给儿子娶了个凶媳妇儿,自己不能生还不让我儿子在外面找人生,硬生生的将我儿子传宗接代的物件给咬掉了,这都是糟的什么罪呀!”
刚走到手术室门口的沈欣蔓就被这劲爆的消息给震在原地。
“妈妈走呀?”池枣手指着不远处的椅子,“奶奶和可夏姨姨她们在那边呢!”
“哦哦...”
沈欣蔓下意识顺着小崽子手指的方向走,脑子还在消化刚刚那位婶子说的话。
咬掉了?
是被站在那位胖胖婶子身边长相秀气的女同志咬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