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穗生听出来了,解释道:“我们一开始并不知情,否则肯定会阻止她。但您也知道,老人家跟我二姐有很深的误会,所以迁怒到了灼灼身上……不过您放心,绝不会有下次了。等老太太出院,我们也会郑重告诉她,不许她再做荒唐事。”
宁佳杳的胆子逐渐变大。
她主动开始给司慎行敬酒。
司慎行并没有推拒。
三人喝了两瓶葡萄酒,司慎行渐渐不说话了,像是困了。
宁佳杳便试探着问:“表姐夫,您哪里不舒服吗?”
司慎行搭着脑袋的手,轻轻揉了下太阳穴。
“我酒量不太好。”他说。
宁佳杳便起身要为司慎行倒水。
“不用了。”司慎行摆手道:“我上楼休息一会儿。”
又对宁穗生说:“你今天要说的事,我知道了,我跟灼灼不会怪老太太。但希望没有下次。”
宁穗生笑着道谢:“多谢司先生!”
眼看着司慎行起身就要走,宁穗生连忙递给宁佳杳一个眼神。
宁佳杳会意,大着胆子对司慎行说:“表姐夫,我送您上楼吧?免得不小心磕了碰了,表姐该怪我们了。”
宁穗生在旁边附和:“司先生,让杳杳送你上楼吧。”
司慎行“哦”了一声。
两人心中大喜。
“杳杳,好好送司先生上楼,他要是摔了,我可要跟你爸说的。”
此言,是透露给司慎行,宁穗国也是默许司慎行对宁佳杳做点什么的。
司慎行看了眼宁穗生,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表姐夫,走吧。”
宁佳杳轻轻搂住了司慎行的手臂。
谁知司慎行却是下意识收了下手。
宁佳杳一脸错愕。
司慎行很努力克制住想吐的冲动,轻轻吸了一口气,道:“人多眼杂,叫人误会了不好。”
这是不想叫人看见。
宁佳杳心里的紧张顿时松懈下来。
“那我跟在您后面。”
司慎行点点头,并不多说什么,大步出了包厢。
宁佳杳连忙跟上。
两人很快进了电梯。
电梯门一关上,宁佳杳就又要去扶司慎行。
司慎行仍旧是避开了。
宁佳杳再次错愕。
直到司慎行抬眼,往监控方向看了眼。
她瞬间了然,不再触碰司慎行。
电梯到了九楼。
司慎行率先迈步出去。
两人去了909房间。
司慎行刷卡进门,里面窗帘全部拉着,光线很暗,只有走廊上的光隐约照进去一些。
几缕冷风从里面吹出来,莫名的,宁佳杳觉得房间里有些诡异。
“多谢你送我上来,进来喝杯茶吧。”司慎行道。
听到司慎行的声音,宁佳杳骤然回神。
怕什么?
进了这里,再出来的时候,等待她的,就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爸能得到晋升,宁家能得到大笔S集团的订单,而她……或许能成为司太太也不一定。
这黑漆漆的房间,分明就是她光明的未来。
宁佳杳鼓起了巨大的勇气。
“那就麻烦表姐夫了。”
她露出自以为最软和的笑容,迈步走了进去。
只是刚走进去两步,忽而感到后颈一阵剧痛,随即眼前一黑,再没了意识。
而房间的暗处,一道人影从里面走出来。
正是阿麦。
……
一个小时后。
宁穗生收到了宁佳杳发过来的短信。
内容很简单,只有两个字:“成了。”
又发来房间号。
宁穗生顿时喜形于色。
他此刻正在酒店附近的咖啡厅。
因为太过紧张,他已经接连喝了三杯咖啡了,心脏病都快喝出来了。
好在,终于等来了好消息!
他就知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不偷腥的猫,他们的计划一定能行的!
宁穗生不再耽搁,一边打电话给宁穗国说事情成了,一边往外走。
“立刻安排记者过来,我先去酒店等你们。”
宁穗国不太赞同。
“直接叫记者吗?不如先让佳杳拍几张照片。万一司慎行对佳杳动了真心,说不会……”
“你想什么呢?”宁穗生想也不想地说:“我已经看出来了,司慎行虽然对佳杳有那个意思,却没有要娶回家的意思。佳杳是不可能占据司慎行的心的,我们只能来硬的。”
“可我跟佳杳不是这么说的……这么做,连带着佳杳也会被毁掉。她可是我的亲生女儿……”
宁穗生冷笑一声,说:“大哥,你现在开始心软了?别忘了,一开始可是你一直坚持要把佳杳送出去的。”
“你——”
宁穗国怒不可遏,正要发作,就听宁穗生说:“大哥,事情我都已经帮你做完了,这个机会要不要,看你自己。我这边随时可以停手,但一旦停手,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我给你三分钟时间,你好好想想吧。”
宁穗国沉默了下来。
他们原本的计划,只是先拍下照片,再让宁佳杳想办法吊住司慎行的心。
可宁穗生想的是,一次就捞回本,让司慎行不得不对宁佳杳和宁家做出补偿。
但仔细想想,想让宁佳杳吊住司慎行的心,的确太难了。
宁穗生的这个主意,的的确确是最稳妥的,让宁家能在最短时间得到最大利益的办法。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等宁穗生的三分钟时间到,便开口道:“你先去酒店等我,我直接带记者过来。”
“这就对了,大哥,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司慎行可不是好拿捏的,只有掀起舆论,我们才有可能能赢。”
“就这么办吧!我带记者过来。”
“行。”
宁穗生挂断电话,离开咖啡馆,匆匆往外走。
可路过一个巷子,他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往前栽倒。
一只粗粝的大手拎住了他的后颈,将人拖进了巷子里。
一切只发生在极短的几秒钟时间里,没人发现。
与此同时,夏灼灼去探望了夏怀瑾。
“六哥,你觉得怎么样?”
她递过去一杯柠檬水。
夏六半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夏灼灼忙帮他在后背垫上一个枕头。
由于确定人与人之间不会发生传染,夏灼灼这次进来,并没有穿防护服。
夏六就问:“危机已经解除了?”
前几天,夏灼灼来看他,只能穿防护服,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那时他非常害怕。
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那么胆小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