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魏枳也不好再说下去。
江抚仙主动邀请,让髑髅慧心和云帆前往流云宗。
但髑髅慧心是老狐狸了,他冷哼一声说道:“流云宗我们就不去了。”
“我们靠海吃海,还是住在船上最安心。”
言外之意,髑髅慧心对他们仍旧很警惕。
髑髅慧心拒绝他们之后,便下了逐客令,撵他们离开。
“陛下,我看那个云公子心眼儿不错,要不我们想想办法联系他吧。”
息楚楚很会察言观色,虽说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也看得出云帆似乎很善良,只不过暂时被髑髅慧心控制着。
“嗯,我也感觉他有些欲言又止。”
江抚仙也这般附和。
“我们今晚先在佛林附近过夜,找个机会溜上船,找找那个云帆。”
魏枳提出这个想法,大家纷纷附和。
为了稳妥起见,魏枳让江抚仙跟自己一起行动,而把百里皙乘和息楚楚放在一起。
“不行!”
“不行!”
“我不同意!”
息楚楚和百里皙乘几乎是异口同声。
“我不想跟他在一起,我想跟他师哥在一起。”
“我也不要跟她在一起,我要跟我师哥在一起。”
他们两个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吵得魏枳头疼。
“别说了,你师哥只有一个,他只能跟着我!你们两个再吵,我就要打人了!”
“……”
魏枳凶巴巴的样子不在作假,息楚楚人在屋檐下,选择忍气吞声,可百里皙乘就不一样了,他像个冲天炮,呜哇地一声就叫起来:
“师哥!你看他!他敢威胁我!”
“现在师尊不在了,我可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你怎么可以把我扔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我不管我不管啊!”
江抚仙看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得厉害,一时间脸上也挂不住。
“行了,小点声!”
“我不管!”
他就差躺在地上打滚了。
“你看你师尊把他教成什么样了!”魏枳看他这样就气得难受。
而江抚仙下一句话更是给他气够呛:“算了,他离不开我,我就不跟你去了。”
魏枳气得攥紧了拳头:“你更是惯着他!!”
江抚仙难得对他抱歉地扯扯嘴角,心虚地留了下来。
“他们兄弟两个都有病!全都有病!”
直到行动之前,魏枳和息楚楚一起乔装打扮好的时候,魏枳嘴里还在咒骂这对兄弟。
“你差不多得了,人家才是一家人……”
“我管他跟谁是一家?反正我不允许这两个傻子跟林憬接触了!”
“走着瞧!等我把林憬弄回来,我先让林憬跟他们断绝关系!”
魏枳气呼呼蹬上靴子,和息楚楚假装成船员的样子。
魏枳和息楚楚分食了化形丹,一个变出两个头,一个变出四条胳膊。
虽说魏枳模样英俊,但再英俊的人长出两个脑袋也显得很奇怪。
息楚楚一忍再忍,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魏枳看她捧腹大笑的样子,狠狠回击道:“笑什么笑,你像只小王八!”
放在以前,息楚楚肯定要因为他说这话而跟他打架。
但这一次,息楚楚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实在没劲儿跟他理论了。
两人收敛气息,悄悄摸上髑髅慧心的船。
髑髅慧心并未走远,还在今早停泊的地方。
以他们两个的修为,没费多大力气就上了船。
不过,两人虽说是上了船,但却不知道云帆藏在什么地方。
魏枳还在犹豫要不要想个办法智取,可息楚楚却直接大摇大摆带他走到船舱内的房间,在走廊上随机挟持了一个异种怪人,用匕首狠狠抵在他的下巴上:
“说!你们少主在什么地方?”
魏枳被她直截了当的问话方式吓了一大跳,连忙压低声音说道:“喂!你疯了——”
“什么……什么少主?我们……没有少主……”
那个异种怪人是个侏儒,此刻他早就被息楚楚吓得魂飞魄散。
“哼!别装傻,我说的少主就是那个云帆!云帆在什么地方?说!不说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
“你……你直接说云帆就是了……他是……是船主的仆人,不是什么少主。”
那个侏儒哆哆嗦嗦说道:“他现在被关押在牢房里。”
“牢房?”
“他……他今早放走了那个江抚仙,船主惩罚他,把他关了起来。”
“牢房在什么方向?”
那个侏儒哆哆嗦嗦指着一个地方,息楚楚锁定方向后,冷笑一声:“臭小子,你最好没撒谎骗姑奶奶,姑奶奶这次就留你性命。”
“谢……谢……女侠。”
话还没说完,息楚楚话锋一转,逼视着他:“但你要是说错了牢房的方向,或者故意把我们引到了其他地方去,那我一定会用这把刀……”
息楚楚说话间,一直拿刀锋在他脸上游走:“把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杀光!包括你!”
“不……不……我没有骗人!我没有骗人!”
那个侏儒被胆子都要被吓破了,息楚楚冷笑一声,放开他:“滚吧。”
她话说的好听,可当对方一转头,息楚楚忽然一个肘击,将对方击倒在地。
那侏儒瞬间昏倒在地,没了声音。
魏枳跑过去试探他的鼻息,惊愕地问道:你把他杀了?”
“什么杀了?打晕了而已,不然处理尸体很麻烦的。另外,我顺便捏了个诀,取消了他的记忆。”
息楚楚说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事不宜迟!走!”
息楚楚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冲魏枳打了个前进的手势,就带着魏枳往牢房的方向冲。
魏枳看着她果决的身影,一时间暗想,带她来好像更正确一些,这姑娘认真起来可比江抚仙能干多了。
息楚楚心思十分缜密,她怕之前那个侏儒骗她,在前往牢房的路上,她又如法炮制,挟持了其他异种,直到确认牢房的位置,才彻底安心行事。
两人来到船中的牢房——说是牢房,其实就是倒数第二层船舱的几个房间。
房间密不透风,外面还设置了结界,魏枳解开结界后,他们看见房间里有一盏小油灯,油灯下是血迹模糊的云帆,他被以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绑在一个牢笼里,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被酷刑弄碎了,还是一开始就被剥了下来,总之,从魏枳这个视角看过去,除了他脸上的黄金面具,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可以遮羞的地方。
魏枳让息楚楚帮忙放风,又以暴力扭开门锁,帮云帆解开了绳索。
髑髅慧心可能早就预料到云帆精通他所有绳索的解开技巧,因此干脆把他折磨到半死,随便拿根绳子捆了他,这反而方便了魏枳解救他。
魏枳脱下外袍给他盖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可云帆并没有给他做出任何回应,整个人像是完全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