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岛上,第五间密室内。
韩牧与段誉、虚竹二人一番畅谈,不觉已是两个时辰过去。密室内烛火摇曳,将三人身影拉长在刻满蝌蚪文的石壁上。这些文字在烛光下仿佛有了生命,隐隐流动。
“哦,你说清洛那丫头也上侠客岛来了?”段誉看着韩牧发问道。
“不错,不过清洛眼下和我师兄几人正停留在山崖那头,李白前辈的真气分身拦在那里,他们暂时还无法过来。”
段誉闻言,他眼中流露出追忆之色,“上一次离开天山绝境时,已是六年前的事了,那时她才十二岁,我因为要前来南海同义兄赴约侠客岛,故而才不得不离开天山绝境。”
韩牧闻言微微一笑:“清洛姑娘确实与众不同。我在天山绝境中初次见她时,她正演练剑法,却见她手中长剑如雪中青莲,身法灵动飘逸,已得段誉前辈之真传。”
韩牧的一番话语让段誉神色微动,眼中闪过一丝温情与怀念。他沉默片刻,轻轻叹息道:“清洛那丫头……她素来性子倔强,不愿受皇室约束,倒与我年轻时有几分相似,我将她带去天山绝境时,她也不过四岁而已,离开之时,她已经学会我段氏无上绝学六脉神剑,可见其武学天赋之高。”
石室内烛火摇曳,映照在三位绝世高手的脸上。
虚竹此时温和开口,目光落在韩牧身上,带着一丝赞许:“韩小友年纪轻轻,已游历如此广泛,当真是难得。听你方才所言,已去过少林、大理、西夏、西域、蒙古等地,见识想必不凡。”
韩牧谦虚回答道:“晚辈只是机缘巧合,有幸得遇诸多高人指点,又得到观摩百家绝学的机会,方能有今日修为。”
虚竹微微颔首,眼中精光一闪:“老衲观你气息,虽看似平和内敛,实则深不可测。你既已领悟逍遥御风之境,想必也已超越了武道巅峰,踏入陆地神仙境界了吧?”
韩牧略一沉吟,坦然道:“晚辈确实已突破武道桎梏,不过至于是不是陆地神仙之境,贫道也不太明白。”
韩牧很清楚,他的修真境还在陆地神仙境界之上。
此言一出,石室内气息为之一滞。
段誉与虚竹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震惊之色。他们苦修数十年,参透逍遥派三大神功,方才踏入陆地神仙之境,而眼前这位少年,竟也达到此境?
“没想到小友如此年纪就有如此境界,当真是令人惊叹呀!”
韩牧微微点头道:“哪里哪里,贫道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窥此道。只是初窥门径,尚有许多不明之处。”
他又顿了顿,继续看向二人开口问道,“敢问两位前辈,这陆地神仙境界,距离真正的仙人,还有多大距离?”
这个问题让段誉与虚竹同时沉默。
良久,虚竹长叹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沧桑:“陆地神仙……不过是凡人对我们的美称罢了。我们两人虽能长生不老、御风而行,看似超凡脱俗,实则仍困于凡胎。”
段誉接话道:“我们兄弟两人习得北冥神功、小无相功和天长地久长春不老功,三功合一,方得逍遥御风之能。可即便如此,也未能真正脱离凡尘。否则,我们也不会耗费数十年光阴,苦苦追寻这侠客岛的秘密了。”
“哦,侠客岛上的秘密?”韩牧心中一动,“莫非真的与成仙有关?”
段誉点头,神色变得凝重:“正是。数十年前,我们偶然得知,这侠客岛上藏有成仙之秘。经过多方查证,方知乃是数百年前,盛唐时期的李太白曾在此岛留下线索。”
虚竹接着开口道:“太白先生诗剑双绝,被誉为‘谪仙人’,世人皆道他已羽化登仙。而这座岛上,确实留下了他关于成仙的线索。只是,要想得到那个秘密,必须先参透这玄妙无穷的太玄经。”
“哦,难道这太玄经中,也藏有成仙之法?”韩牧若有所思。
段誉道:“不错。这太玄经非同小可,并非单纯武学秘籍。它涵盖内功、掌法、拳法、剑术、身法、腿法等诸般技艺,更是一部能让人彻底脱胎换骨的秘典。我们在此参悟十多年,如今却停留在第五间石室之内。”
虚竹叹道:“陆地神仙终究不是真正的神仙。若想真正超越凡尘,脱离凡胎,唯有将这二十四间石室中的太玄经尽数领悟,得到太白先生留下的秘密,方有机会。”
韩牧眼中闪过明悟之色:“也就是说,只有完全掌握太玄经,才能触及成仙之道?”
二人同时点头。
段誉苦笑道:“我们虽然身怀逍遥派诸般绝学,面对这玄妙无穷的太玄经,却也是举步维艰。每一间石室都需要耗费数年乃至十数年的时间参悟,且越往后越难。我们不知还要在此耗费多少光阴。”
韩牧拱手道:“多谢两位前辈指点。李白所留的成仙之法,晚辈也极有兴趣。既然要习得所有太玄经,那我这便开始一间一间参研了。”
虚竹与段誉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希望。
“韩小友天资非凡,或许真能参透这太玄经全篇。”虚竹也开口道,“我与义弟会在此继续研习第五间石室,若有需要,可随时来寻我们。”
韩牧郑重答应,随后向二人告辞,转身离开了第五间石室。
回到第一间石室,韩牧见李慕蝉仍在闭目凝神,全心全意参悟石壁上的蝌蚪文,便未打扰,径直走向第二间石室。
第二间石室比第一间略大,石壁上刻着“赵客缦胡缨”五个大字,笔力遒劲,剑气纵横。韩牧细细观察,发现这五个字中似乎暗含掌法轨迹。
他盘膝坐下,闭目凝神,神识缓缓探向石壁。果然,在神识探查下,那些看似杂乱的蝌蚪文再次活跃起来,如同有生命般在石壁上跳跃游走。
这一次,蝌蚪文演示的依旧是运功行气之法,韩牧静心观想,神识跟随蝌蚪文的轨迹运转,渐渐领悟其中奥义。
韩牧当即以修真境界的修为与神识辅助,参悟起来速度极快。
时间流逝,韩牧完全沉浸在修炼之中,不知不觉,五日五夜已过。
另一处,山崖旁,周伯通又一次被李白的真气分身击退,但这一次,他脸上却露出兴奋之色。
“六招!老顽童我已经能接住六招了!”周伯通哈哈大笑,虽然衣衫多处被剑气划破,却毫不在意,“这样下去,不出多久,我定能接住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