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猛地指向温辞,眼眶涨红,不可置信的对文子端哭喊道:“三皇兄,你竟为了一个外人,威胁自己的亲妹妹?”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哭腔更加凄厉:“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难道在你心里,竟连一个昨晚才初次见面的生人都比不上吗?”
温辞却似完全没留意到三公主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只是垂眸专注地盯着腰间的玉佩。
文子端沉声斥道:“别用手指着你嫂嫂,实在太不成体统了!三皇妹的礼仪教养,看来还需悉心调教。你嫂嫂既与吾结为连理,便是文氏妇,何来 ‘外人’ 之说?”
三公主指着自己,杏眼圆睁,“那三皇兄的意思是,我是外人了?”
这般非此即彼的诘问,胡搅蛮缠的说辞,听着就让人头痛。
“莫要胡搅蛮缠,昨晚之事,难道你认为自己没错吗?若你实在如此的不识大体,你也可以是外人。”
“母妃,你就看着三兄这般待我?”
三公主面色煞白,猛地转身扑向越妃,扯着越妃的裙摆哭泣着。
越妃放下手中的竹简,冷笑,“你三兄有那句说错了,再敢口无遮拦,我也可以少个女儿。”
她斜睨着三公主,凤目微眯,眼里满是失望。
三公主看向温辞,越看越觉得她是个狐狸精,她一来,所有人都不喜欢她了。
她所依仗的母妃也不帮她,甚至还说出了可以不要她的话来,她又想起昨晚二公主同她说的话,这会终于知道怕了,擦干眼泪,倒了杯茶水,双手捧着茶盏跪坐在温辞面前。
强行扯出一抹笑,“嫂嫂,原是妹妹糊涂,昨晚说了不合时宜的话,可是妹妹也是听了小五的挑拨之言,所以才……妹妹不是故意破坏嫂嫂和三兄的婚仪的。”
“自己蠢,还坏,如今还要从别处找借口吗?”越妃冷声道。
“母妃教训得是!是女儿蠢笨无知,被猪油蒙了心!看在三皇兄的面子上……不,嫂嫂,妹妹以后一定谨言慎行,求嫂嫂原谅妹妹一次,妹妹再也不敢了。”
温辞接过茶盏,望着杯中微微晃动的茶汤,轻笑:“三皇妹昨日也没说什么,不过三皇妹话里未尽的意思,嫂嫂却是懂的,昨晚在场的人都是懂的得。如今在外人看来,倒似这错处全在妹妹一人身上,以后三妹说话可要三思而后行。”
温辞捧着茶盏,并不打算喝。
文子端垂眸理了理袖子,漫不经心的开口:“今早有臣子就昨晚之事弹劾三妹,父皇不仅收回了三妹的食邑奴婢,禁足三月,还罚没半年俸禄。三妹难道没听说吗?对了,五妹稍微好些,只收回了食邑奴婢,禁足三月,却未夺俸。知道五妹和三妹姊妹情深,如此三妹可以放心了。”
三公主欲哭无泪,她上哪知道去?
三皇兄这是杀人诛心啊!
她今日一大早就进宫了,就是专门为了来看她这新嫂嫂的笑话,她天没亮就起来打扮了,就是想要在气势上压她一头,没想到自己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母妃兄长都不帮他,她还是不是亲生的。
明明是五妹撺掇她的,凭什么自己受的惩罚比她还重?
也是,她可不是天下大定后出生的,也不是在母妃身边长大的,母妃向来不喜欢她,父皇也更加偏疼小五。